凡玉真君眸光閃了閃,道:“放心,對鈴兒來說,這件事很簡單。”
“什麽事?”金鈴問。
“鈴兒可曾記得韓央子師祖?”
“師父是說天機閣那位老前輩?弟子記得。”關他什麽事?金鈴疑惑。
“嗯。早些年,他推算過你師兄的命數……”說到這裡,凡玉真君眼裡是淡淡的憂愁。
知道他說的是蕭暮陽,金鈴皺眉問:“師兄怎麽了?”
凡玉真君歎了口氣,“推算出,你師兄命中將會有一個劫數,而這個劫數就在近日發生,現在為師又恰好遭遇此等不幸之事,為師擔心……”
後面的話凡玉真君沒有直接說出來,但那意思卻不言而喻。
“怎麽會這樣?”金鈴臉色有些難看,眼神複雜,老天爺奪走她的師父不止,還要奪走她的師兄嗎?
金鈴胸口一陣沉悶,像堵了什麽,連呼吸都變得沉悶起來,怪不得,前段時間總覺得師兄不大對勁,對她忽冷忽熱的,他是故意的麽……
金鈴的異狀看在眼裡,凡玉真君歎息,繼續說道:“相處多年,想必你也清楚,你師兄他看似漠不關情,實則卻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他日/我若離去,為師怕他會失去理性,到時候可就真是在劫難逃了。[mh]但是,倘若有個人能夠牽製他,或許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猛地,凡玉真君眼睛直直看向金鈴,眼神犀利,“而那個人就是你!能牽製他的人非你莫屬!”
“我?”金鈴瞪大了眼睛,手指指著自己,錯愕道,她何德何能能改變一個人的命數?況且,她在師兄的心裡真有那麽重要嗎?重要到能牽製到他的復仇之心?
“對。你乃奪舍之身,命格改變,能存活至此注定是個變數。只要你強行介入你師兄的命裡,想必他的命運也會隨之改變。”凡玉真君深謀遠慮道,意味深長的看著金鈴。
金鈴眼神閃爍,低下頭不去看師父,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讓她有些不自在,感覺自己就像有什麽東西被看穿了似的。
“我該怎麽做?”金鈴遲疑了下,問道。
“與你師兄成婚。”凡玉真君眸中精光閃過。
聞言,金鈴錯愕抬頭,用眼神詢問為什麽。
“只要與他成婚,他便多了份牽製。心裡多了份牽掛,做事之前也會掂量掂量。”凡玉真君的目光緊緊鎖定金鈴,等待她的答案。
“可、可是,師兄他不會答應的吧。”金鈴難言地道,心中五味雜陳,不說蕭暮陽,便是她都沒考慮過這樣的問題,雖沒想過跟哪個男人怎樣怎樣,但至少、最基本的還是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不是麽。而蕭暮陽,她好像只有感激和崇敬,當然,還有份多余的依賴,但也僅此而已,沒有男女之情。
“他會答應的,只要你答應,什麽都不是問題。”見金鈴仍在猶豫,凡玉真君眸底閃現一抹冷色,“怎麽?只是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應嗎?你可真叫為師失望。”
這樣疏冷陌生的語氣讓金鈴眉頭一皺,讓她很不舒服,但想想又是釋然,師兄是師父唯一的兒子、唯一的牽掛,為其著想也是理所應當。她不應該質疑師父才對。
半響,金鈴抿了抿唇,似下了什麽決心。
“好,我答應你。”
不就是結婚嗎?結就結。
如果這是師父唯一的遺願,解救師兄的唯一方法,那她犧牲一點又如何?更何況這算不得什麽犧牲。就等這句話。
凡玉真君眸中精光閃過……
就這樣,事情定了下來,讓金鈴沒想到的是,蕭暮陽居然真的答應了,而且婚事就定在三日之後。
大婚前一天。
燭光搖曳,掛滿紅布條的屋內,陣陣香氣迷人。
金鈴端坐在梳妝台前,任由高圓圓折騰,看著鏡中的自己,心神有些恍惚,她真的要成婚了……
“眼罩摘下來吧,帶著那麽難看,好好一張臉都給毀了。”高圓圓拿起珠粉在金鈴臉上塗抹,撇嘴不滿地說道。
臉上在塗裝,金鈴不敢有大動作,僵著臉道:“不行。”
“為什麽?你……你的眼……”高圓圓嘴裡問著,手卻同時扯開了眼罩。
失了眼罩,紫紅色瞳仁展露出來,頓時怨氣四溢,高圓圓嘴唇微張,瞪大了眼睛,目光滯停在那顆紫紅色瞳仁上,滿臉驚愕。
金鈴眉頭微蹙,心中很是不喜,活潑是好事,但不顧及他人感受,任意妄為就不好了。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察覺到金鈴的不愉快,高圓圓趕緊道歉,心中懊惱自己多手。
“沒事。”金鈴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懇請師姐不要告訴其他人。”
“這我懂,師妹放心好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高圓圓出口保證道,卻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眸底精芒一閃而逝。
每次碰面高圓圓都打趣她,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實則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多,金鈴並不了解她,所以,聽了高圓圓的話,金鈴也只是笑笑,沒再多說什麽。
在高圓圓的折騰下,金鈴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眉如筆畫,異色的瞳仁好比兩顆寶石,燭光下,閃爍著耀人的光芒,配上一身大紅色裙裳,遠遠望去,妖豔動人,就連身為女子的高圓圓都看得癡了。
梳妝完畢,金鈴又拿起眼罩帶了上去,隨之,身上那抹豔麗瞬間淡了下去,反而多了份攝人的凌厲。
見此,高圓圓無語地搖了搖頭,又道:“好好一張臉就這樣給毀了。”
金鈴紅潤的唇勾唇一笑,不予作答,挺直了腰坐在那裡等待天亮。
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伴隨著一縷縷金色光芒,東方出現了瑰麗的朝霞。
剛出門,金鈴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看到這抹身影,她不由感到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