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師,你還沒睡啊!”楚星河被黃靜茹的那眼神看得一陣的不自然,有些訕訕地道。
“楚星河,你……很厲害!”過了好一會,黃靜茹才對楚星河道,眼裡閃爍著一種疑惑,今天的楚星河給他帶來了太多的驚喜了,先是驚人的燒烤手藝,緊接著驚人的文藝才華,一首連歌詞她都聽不懂,卻讓她聽得差點連神都丟掉的歌,以及那讓她覺得連專業的舞蹈員都絕對跳不出來的舞蹈,而剛才,當她看到楚星河那驚人的速度和撲上去的一瞬間的散發出來的氣勢的時候,她更是驚呆了,根本不敢相信那是一直以來,在她眼裡都是懶懶散散地楚星河,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人了,但她使勁的揉了揉眼之後,得出來的結論,卻還是確定那個人確實就是楚星河,心中的驚異無疑是無以複加的。
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鄉下人嗎?黃靜茹忽然對自己一直以來的這個看法產生了懷疑?想到楚星河唱歌跳舞時的自然,面對大家對他的輕蔑的時候的泰然,心中的疑慮,不禁更盛了。
“我……我小時候經常上山打獵,所以……”楚星河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道。“你怎麽”
“真的嗎?”黃靜茹不置可否,眼睛緊緊地盯著他,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出點什麽來。
“當然是真的。”楚星河抬了抬頭,眼裡非常的確定,“我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我父親打錯了。”
“真的?”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黃靜茹看著楚星河眼裡的堅定,心中忍不住地又困惑了。
難道自己剛才真的是太多疑了?那首歌真的只是他家鄉的小曲?他剛剛的速度,是他從小到大練打獵練出來的?
“當然是真的!”楚星河的語氣雖然還是這麽堅定,只是卻已經情不自禁地低了一下頭,咳了一聲,轉過話題道,“黃老師,你怎麽這麽晚還沒睡?”
“我剛剛打算入睡的時候,便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於是才起來看看的。”黃靜茹指了指楚星河手裡拎著的那獾,問道,“那聲音,是它發出來的嗎?”
“嗯,它叫獾,很凶殘的一種動物,喜歡夜間出動,不知道它怎麽會在這裡出現的。”楚星河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神裡也有一絲疑惑。他知道這種動物,一般出現在東北地區比較多。
“原來它叫獾啊?看來,你對它很熟哦?”黃靜茹對楚星河道。
“嗯,以前有見過。”楚星河知道黃靜茹還是對自己的話並不太相信,忙回過神來微笑了一下道。
“哦,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處理它?”黃靜茹此時已經徹底相信了楚星河的話,轉過話題道。
“把它埋了吧,順便把這些血跡也埋掉,免得那些同學們看到之後,受到驚嚇,看起來他們應該都是沒有看過這麽血腥的。”楚星河想也沒想地道。
“想不到你考慮得這麽周全,那就有勞楚同學了,我先去睡覺了。”黃靜茹說著,揉了一下眼睛,打了個哈欠道。
“……”楚星河本來以為美女老師會說,我來幫你,我們開始動手吧,沒想到她簡單的一句有勞了,就把他給打發了,說完連楚星河抗議的機會都沒給就回自己的帳蓬去了,不由得一陣無語。
摸了摸鼻子,楚星河也開始動起手來,在旁邊的地上挖了個坑,把那隻獾給埋了。
第二天,野營的活動依舊按著原來預定的行程在進行著,海泳,采摘山菇,釣魚……每一個學生們都玩得極為盡興。
看上去誰也沒有留意到昨天晚上曾經發生過什麽事情,不過令楚星河感到意外的是美女老師黃靜茹似乎已經不再對他那麽大的怨念了,一大早的時候,還主動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其余的學生們也開始向他打起了招呼來,讓楚遠豪和錢曉嬌看得心裡不由得為楚星河感到高興,特別是楚遠豪,更是在心裡小小的美了一把,覺得這一次野營,也不是沒有什麽收獲的。
一群學生們一直玩到下午才在滿臉的疲憊和興奮的神色之中坐上回學校的車。
“楚星河,再見!”回到校門口,大家都背著行囊往各自的宿舍走去,楚遠豪和錢曉嬌向楚星河打了個招呼。
“再見!”楚星河點了點頭。
“楚星河,以後記得要去上課了!”黃靜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還有,後天下午,上次上課的那個教室補習!”
“啊?”楚星河一聽這話,立時愁眉苦臉了起來。
“你要是敢再曠課的話,後果自負!”黃靜茹一看楚星河的表情,頓時臉色一冷。
“我……”楚星河剛想辯解一下,但是黃靜茹的美妙的身形,已經消失在了學生流之中了。
“算了,到時再說吧!看來有時候,有美女關心,也不是一件好事啊!”楚星河苦笑了一下,喃喃地自語道。
待身邊那群學生們的身形全都消失了之後,楚星河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眼裡閃過一絲冰冷。
他並沒有和別的學生一樣直接地奔宿舍,也沒有奔向他打工的地方,而是轉過了頭,伸手攔下了一輛的士!
“師傅,到格蘭街!”
“小夥子,你確定去哪裡?”司機看著一身特困學生打扮的楚星河,不禁又問了一遍。
“不錯!”楚星河淡淡地點了點頭,他知道司機為什麽會這麽再問一下,因為格蘭街,是江南市最有名的紅燈區。
“好吧!”
司機踩了一下油門,心裡歎了一口氣,現在的學生啊,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世界,也太瘋狂了,貧困生都去嫖娼了,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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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的江南市,顯得格外的柔美,一如一個含羞帶怯的溫柔的江南美女。
和世界上的所有城市一樣,江南市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人,也有很多生活在黑暗的世界的人,這一類人群,通常被人統稱為黑社會,流氓阿飛,爛仔古惑仔之類的稱呼。
一般人總是很容易把那些小偷小摸的偷竊賊,和一些經常打架酗酒鬧事的小地痞也當成黑社會來看待,但費陽卻不是這麽覺得的,他覺得那一類人,實在是黑社會的恥辱!
費陽並不是一個很喜歡說話的人,相比之說話,他更喜歡用拳頭來表達自己的意思,當他看到那個人身形猥瑣的男人拿著小刀架在那個女人的脖子上,並且用我是黑社會這幾個字來恐嚇她,讓她把包裡的錢拿出來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把這個人的鼻子打扁!
他不但冒充黑社會,而且還拿刀搶劫單身女人!
這兩樣,無論哪一樣,都是費陽最討厭的!
但就在他準備出手的時候,異變卻發生了,那個本來已經被那個猥瑣的男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看起來已經很害怕就要伸手去包裡拿錢給他的女人,就在那個猥瑣男臉上露出一絲得手的微笑的時候,頭忽地向後一仰,然後,穿著高跟鞋的左腳一個漂亮的回旋踢,狠狠地踢到那個猥瑣男握刀的手上,那把小刀在空中劃下一條完美的弧線,便落在了地上,猥瑣男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女人的右腳又在他的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腳!一連串的動作乾脆利落之至,毫不拖泥帶水。
“啊喲!”猥瑣男立時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叫聲。
“就你這種貨色,也黑社會?要不是今天姑奶奶還要事在身,一定把你送到警察局去!”女人輕蔑地向那個猥瑣男伸了一個尾指,然後恨恨地說了句之後便快步揚長而去。
這一連串的變故,讓費陽愣了一下,直到那個女子已經完全消失,他才回過神來,想到剛才那個女人的話,一股氣頓時也冒了出來,他冒充黑社會也罷了,可他居然還打不過一個女人!黑社會的顏面何在?
猥瑣男剛剛慶幸那個女人並沒有把自己送到警局,剛想忍著痛重新站起來,便見一個皮膚黝黑,身形巨大的大漢出現在他的面前。
“就你,也敢冒充黑社會!”
猥瑣男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這個大漢的具體的面目,便隻覺得身形一輕,整個人被人拎到了半空,還沒來得及蹬上兩腳,作一下反抗,便看到眼前一陣金星亂冒,然後眼前一黑,最後聽到了一句話,心裡默念了一句,我鄭文詳以後再也不做黑社會了!
打完了那小子一拳,費陽才覺得自己的心裡舒暢了一些,邁著快步向前走去,心裡想道,這年頭,垃圾真是越來越多了!
雖然還沒有入夜,甚至還有些夕陽的余光還在,但江南市這條最出名的紅燈區的紅燈,卻幾乎已經全都亮了起來,各種彩色的霓虹燈開始不停的閃爍了起來。
費陽來到這條街上,連眼都沒有抬一下,便走進了第一家寫著醉生夢死四個粉紅色的字的酒吧裡。
“費大哥,你來了!老大等你很久了!”費陽的身形剛剛踏入酒吧,一個染著金黃色的頭髮的少年便迎了上來,恭敬地道,從神色間來看,對費陽顯然也極為熟悉了。
“在哪個房間?”費陽很直接地問道。
“302。”
費陽走到302的時候,裡面已經坐著四個中年人。
四個人的神色,都有點凝重,看到費陽走進來,同時望向了他。
“四位大哥,今天怎麽這麽齊?”費陽看到他們四個人都在的時候,忍不住地吃了一驚。
“老五,你來了!”看起來年紀最大的一個中年人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道。
“老五,你遲到了整整五分鍾!”另一個中年人神色冷淡地道。
“坐吧!”另一個看起來年紀最小的中年人目無表情地道。
“四位大哥,今天是什麽日子?”費陽心裡暗暗吃驚,自三年前聚過一次之後,他們五個人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齊過了,臉上卻沒有動聲色地道,事實上他的皮膚這麽黝黑,就算有什麽神色,一般人不非常仔細也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老五,我們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年紀最大的中年人收起臉上的笑容,嚴肅地道。
“什麽事情?”費陽心神一緊。
“我們來江南市,也有十年了吧?”不待年紀最大的中年人回答他的問題,另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胖胖的中年人突然問道。
“是十年零一個月。”費陽沉聲道,對於他們五個人來到江南市的時間,他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老五,還是你記得最清楚,這些年來,弟兄們的日子已經一天不如一天了。”年紀大的中年人歎道。
“是啊,老五,現在我們,已經快活不下去了。”神情冷淡的中年人忽然歎一口氣道。
“四位大哥,你們究竟想說什麽?”費陽再也忍不住地問道,心中的吃驚已經到了難以複加的地步了。
他知道老三和老大之間,這兩年,一直都是不太和慕的,但今天他們說話的口氣,卻顯然已經完全的和好了!而這麽大的一件事情,他這個五弟,卻一點都不知情!這,意味著什麽?他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絲不安。
“老三,由你和老三說吧!”年紀較大的中年人眼神望向神情冷淡的中年人。
“老五,我們已經決定,和姓劉的合作!”神情冷淡的中年人望向費陽。
“什麽?”費陽聽到他的話,立時站了起來,大聲地道,“三哥,你沒有搞錯吧?我們當初可是說好了,什麽都可以做,就是不能做粉的!”
“以前是以前!”肥胖的中年人淡淡地道。
“二哥…你!”費陽失望地坐了下來,眼神又望向了那個年紀較大的中年人,“大哥,你真的想好了嗎?”
“老五, 我們今天找你來,是因為我們都是兄弟,有發財的機會,不想錯過你!”一直沒有說話,保持著沉默的中年人這時抬起頭來望向費陽。
“四哥,你們原本就已經說好了的?”費陽這時也明白了,他們都已經協商過了,現在叫自己來,雖然說是協商,但是他也已經沒有退路了。
聽到費陽的話,他們四個人都沉默了,都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盯著費陽。
“四位大哥,這是我費陽最後一次叫你們大哥了!”費陽站了起來,向他們鞠了一躬,然後神情一冷,“我費陽沒讀過什麽書,也不是什麽好鳥,殺人放火強奸的事情,也沒少做過,但是我也知道,毒品他媽的是什麽東西,要讓我在江南市販毒,那是絕對不可能!我不管你們怎麽做,但是在我城南的地盤上,要是出現了毒品的話,可就別怪我不客氣!”
聽到費陽的話,四個中年人的眼神同時閃過一絲殺氣。
“好!說得好!有骨氣!”
四個中年人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門口忽然走進來一個俊朗少年,一邊鼓掌一邊大聲地為費陽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