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你不會不同意吧?」周孟言忐忑得要命, 可不敢表露,假裝玩笑, 「還是要再考驗我一下?」
鐘采藍抬起手,把花接了過來:「沒有,第一次有人送花告白, 我有點意外而已。」
「嚇死我了。」他撫住胸膛,長鬆了口氣,隨即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好了好了, 脫團了脫團了。」
鐘采藍摟住他的腰, 靠在他肩上問:「你真的想好了?」
「有危險嗎?不要緊,我喜歡。」他輕啄她耳後的肌膚, 低聲問,「那你會後悔嗎?我可能是一個隨時會消失的男朋友。」
鐘采藍一愣,佯裝剛剛發覺:「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他急了:「喂, 都答應了, 不准反悔啊。」
「開玩笑的。」鐘采藍忍俊不禁, 「不反悔,我怕我反悔一次,你又不見了。」
她仍然有許多的擔心和害怕, 可分離的利刃高懸頭頂,同一分鐘是用來相愛還是用來糾結,答案不言而喻。
如果他們相處的時間有定數,那就都用來相愛吧。
周孟言鬆了口氣, 又開始蠢蠢欲動:「那我可以吻你了?」
「你不是已經在親了嗎?」鐘采藍耳朵後面癢得不得了,全是他害的。
周孟言捧起她的臉:「吻,我是說吻……算了,閉上眼睛。」
鐘采藍依言閉上了眼睛,眼睫微微顫動。周孟言屏住呼吸靠近她,往她唇上碰了一下,然後舌尖微勾,輕輕舔了舔。
這是一個溫柔又纏綿的親吻,寸寸靠近,寸寸失守,到後來,唇齒之間全都是蜜一樣的甜味。
良久,周孟言才稍稍與她分開,舌尖勾斷銀絲,啄啄她的唇角:「可以嗎?」
「就這樣?」鐘采藍用指尖觸了觸唇,微微紅腫,有些疼。
周孟言戳戳她的臉:「怎麼可能放過你?但是要一步步慢慢來,不要急。」
鐘采藍瞅瞅他:「下午直奔主題的人是誰?」
「那只是開個玩笑。」他面色如常,毫不心虛,「不說這個了,我們一起看個電影吧。」
鐘采藍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什麼電影?」
周孟言:「……純潔的愛情電影。」
他說真的。
他帶她看的居然真的是純粹的純潔的愛情電影,浪漫治癒,溫情脈脈。
鐘采藍禮貌性自我反省了一秒鐘,實在好奇:「為什麼要看這個?」
「看電影時間長,氛圍好,很適合當做前戲。」周孟言關掉了大燈,只餘左右兩盞小小的蒂芙尼壁燈,氣氛一下子就曖昧了起來。
鐘采藍往後一靠:「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
周孟言攬住她的肩膀,把她摟進懷裡:「這樣。」
鐘采藍輕輕笑著,把頭靠在了他肩上,專心看起電影來。
開場十分鐘後,他的手徐徐下滑,輕輕撫摸她的手臂和腰線,緊接著,他另一隻手也悄悄靠近,神不知鬼不覺地搭在了她的大腿上。而後,他側過身,臉頰磨蹭著她的頸窩,手指從睡衣下襬裡鑽進去,有一下沒一下觸碰著她的腰。
鐘采藍怕癢躲開:「別鬧,不是說看電影嗎?」
「你怎麼這麼笨?怎麼可能真的看電影,難道看完還要探討一下人生寫個影評?」周孟言把她摟在懷裡揉了一把,「我是為了讓你熟悉一下我啊。」
鐘采藍轉頭盯著他:「我不熟悉你?」
一聽這語氣,周孟言就知道不好,馬上給她兩個頰吻:「我是說身體。你的身體還不習慣我的存在,一會兒真的開始,你會本能地抵抗,那就會不舒服,不舒服了就會有不良的印象,這會影響我們以後的性生活的。」
鐘采藍:「……」邏輯很完美,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那改天吧。」
「想得美。」周孟言把她捉回懷裡,「我一天都不會再等了。」
鐘采藍忍俊不禁,輕輕摸了摸他的的臉頰:「你呀。」
「我啊。」他咬了她的耳廓一口,握著她的手腕塞進自己的衣襟裡,「來,你也熟悉一下我,你創造了我,但你肯定不知道我喜歡哪裡。」
鐘采藍輕輕哼了一聲:「我馬上就會知道了。」說著,手指迅速鑽進他的衣襟內,指腹下的皮膚緊繃而有彈性。她一寸寸摸過去,很快就不再滿足於手指的速度,手心貼住他的胸膛,迫不及待想要全部佔有。
周孟言吃驚於她的熱情和主動,忽然發現他或許想錯了,別人或許需要循序漸進,但鐘采藍不同——他原本就是對她最管用的春-藥。
她一直都想得到他。
這個認知對他來說也猶如一顆藍色小藥丸,原本在腦海中的步驟一二三全被他省略,理智傾塌,他順從了本能,緊緊將她摟在懷中親吻起來。
電影剛過半場,他們就已經完全結合在了一起,汗水沾濕了床單,急促的呼吸使得他們聽不見電影中的台詞,眼中唯有彼此。
進到深處,極盡親密的時刻,鐘采藍忽而落淚:「你回來了。」
周孟言聽見了,他用力扣住她的手,呢喃道:「對,我回來了。」他以另一種形式回到了她的身體內,重新與她合為一體,但這一次,他心甘情願。
恩愛後,他們濕漉漉地抱在一起看完了電影的結局。
鐘采藍沉吟半晌,還是委婉道:「下次我們換個類型的片子吧。」
「解鎖新姿勢嗎?」周孟言小聲說,「我有碟片,你要看嗎?」
鐘采藍揉了揉他的頭髮:「我是說,約我出去看電影吧。」
「噢,沒問題。」他用力親了她一口,又誇她,「以後也這樣,你對我有什麼要求就直接說,我就算能猜到一半偶爾也會失算的。」
鐘采藍很懷疑:「你能猜到一半?那我現在在想什麼?」
周孟言稍一思索:「身上黏黏的想洗澡,可是又不想起來,也不想和我分開,所以……」
「所以?」
他一咕嚕爬起來,打橫抱起她:「是時候讓我履行男主角的義務,抱你去洗澡了……我猜得對嗎?」
鐘采藍:「……洗的時候不要弄濕我的頭髮。」
「噢,我猜對了。」他笑眯眯地把她抱去了浴室。
浴室的燈光更亮,鐘采藍抬頭看著面前比她高了一個頭的男孩子,覺得陌生又熟悉——也許是因為高銀月的故事只是開了頭便出現了意外,她不曾在心裡仔仔細細描繪過他現在的模樣,對他身體的幻想還停留在少年時代。
可面前的人,已經算是一個男人了。他的肩膀和胸膛寬厚可靠,他的手臂結實有力,他靠近的時候,雄性荷爾蒙撲面而來。
「幹嘛這樣看著我?」周孟言在浴缸邊墊了一塊毛巾,讓她坐下。
鐘采藍笑了笑,感慨道:「我是覺得,你長大了,變成一個男人了。」
周孟言揚起眉梢,揶揄道:「噢,這是對我剛才表現的肯定?看來你挺喜歡的,要不然今天把浴室的地圖一塊兒解鎖了吧。」
「不要。」鐘采藍靠在他懷中,「我累了。」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那好吧,改天。」
鐘采藍獎勵似的摸了摸他的小夥伴:「真乖。」
「喂喂喂,不要搞事啊。」他警告著,費力地把她的頭髮都抓進手心裡攏起來,「你這頭髮怎麼辦,我一直幫你拿著?」
鐘采藍努努嘴:「洗手台上有個髮夾。」
周孟言這才發現,取過髮夾,艱難地把她的頭髮夾起來:「這個怎麼老是掉!我給你買一個韓劇裡那種有兔子耳朵的發箍吧。」
「那是你笨。」她拆散了頭髮,三兩下將滿頭長發束起,露出纖細的脖頸。周孟言忍不住湊到她纖細的脖頸處吮一口,被她打了一巴掌:「不行,我明天還要上課,不許亂留痕跡。」
「這有什麼」他嘟囔著,還是放輕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