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季末寒冷冰冰的目光落在池玦臉上。
“廣大的教授,池玦,我們也是剛認識。”顧綿便給他們做了簡單介紹。
管束掃了一眼那邊的十幾人,伸過頭湊近顧綿,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末了加上一句:“你看著,現在又準備鬧了,似乎無論如何想激怒我們。”
顧綿的目光也掃了過去,唇角一挑,道:“交給我。”
管束立即就淡定了。
那邊,鄒采雨已經是氣得臉都快著火了,而鄒家其他人也氣得發抖,但最多不過是怒斥了兩句,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鄒家書香門第,果然名不虛傳。顧綿聳了聳肩,站了起來。池玦跟著站起,旁邊季末寒卻淡淡地道:“池教授還是坐著吧。”
顧綿側頭看了池玦一眼,附和道:“對,池教授不必陪我。”
那手夾香煙的男人看著氣得俏臉發紅的鄒采雨,目光微露了幾分飄浮,“二小姐是不是也恨嫁了?”
鄒采雨正要破口大罵,管它什麽淑女風范書香氣質,卻突然聞到一絲清幽的香味,感覺有人走到自己旁邊,忍不住便扭頭看去。
她不認識顧綿。
隻覺得這個女孩子很高,身姿挺拔,五官精致,皮膚好得讓她驚歎。
“鄭志龍,鄭局長。”清冷的嗓音,把鄭志龍等人燙得心中一縮。顧綿!顧綿他們卻是認識的!
“我正跟鄒二小姐討論恨嫁的問題呢,顧小姐也有興趣?”鄭志龍想起上峰的交代。立即就冷笑一聲。顧綿又怎麽了?一個商女肯定是要靠山的,她選擇了那一邊,簡直是自尋死路。不過倒是可惜了她這美貌。
“女孩子家恨不恨嫁的,應該跟鄭局長沒有關系,不過我聽到了一個消息,鄭局長應該會很感興趣,”顧綿的聲音很緊實,聲音不大不高,但卻很清晰,“聽說有一女告鄭公子強。被彭宇法官定為誣告,第二天,此女便被發現失蹤了。不知道這消息屬不屬實?”
鄭志龍面色一變。顧綿已經掠開目光,落在另一名中年男人臉上,她嘴邊含笑,“彭院也在啊,正好。我正巧想通知你,有人發現此女跑到京城去了,想在本次會議召開之時在大會堂附近鳴冤。”
“啊,還有,你旁邊那位是貴侄子嗎?聽說他跟鄭公子是好友,那天也在現場。”顧綿目光繼續在那些人身上掠過,又看向另一個青年,繼續說道:“嚴先生。那個夜總會好像是你家表姑開的——”
這一下面色急變的人就多了。
顧綿似是無意地又一聲驚呼:“對了!不知道貴省供電局呂局長在不在?”
人群中一名很矮地中年人肩膀猛地一縮:“什麽事?”
顧綿笑道:“你就是呂局長?還真的在啊!昨天晚上我也聽到關於您的消息了,說是什麽呂夫人今天準備帶著娘家人去春風路七十八號那個,什麽小區來著?哦,對了,叫春風歸。不知道去做什麽——”
呂局長臉一白。
顧綿抬起手腕,看了看那隻白色鑽石腕表。歎了口氣:“沒想到各位百忙之中還趕來參加戴局長的婚宴,這麽多人過來,要開好幾部車吧?我剛才在外面停車場看到好幾部寶馬,法拉利,奔馳,不知道各位開的是什麽車?呵呵,應該不會是公務車吧?鄒二小姐,你對車子有沒有興趣啊?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好不好?”
“顧小姐留步,我們馬上就走了!”
“顧小姐挺幽默,哈哈,挺幽默,以後有機會可要請顧小姐到我們那裡投資,現在我們先走了,後會有期,有期!”
“我們也就是過來跟戴局長說句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哈哈,工作也挺忙的,就不多留了,告辭,告辭。”
鄒采雨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十幾個人瞬間便走得一個不剩,嘴巴都快塞得下一個雞蛋了。
幾乎有那麽一分鍾時間,全場寂然,都呆呆地看著顧綿。直到——
“哈哈,妹紙快過來!還沒跟你嫂子問好呢!”管束笑得見牙不見眼。
顧綿便走了回去,跟林宛佩和黃綺心問好,剛才管束急著跟她說事,的確沒顧得上跟她倆打招呼。
戴佑牽著鄒采風走了過來,兩人笑得極為快意。
“這是顧綿,mg集團董事長,q大才女。顧綿,這是采風,剛從法國回來。”
“戴夫人好。”
鄒采風對顧綿的好感簡直破表了,張臂就給了她一個擁抱,“別叫我戴夫人,叫我采風好了!我就叫你顧綿,可以嗎?”
顧綿微笑點頭。
這時鄒采雨也擠了過來,將自家姐姐擠到一邊,目光灼灼地看著顧綿:“顧綿,你太厲害了,我崇拜你!”
不一會,顧綿便被接二連三過來打招呼的鄒家人——淹沒了。
管束等人退了幾步,站在圈外搖頭失笑。
“顧綿剛才說的那些是從哪聽來的?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戴佑問管束。鄭志龍他們家出的這些事肯定是會壓下去的,顧綿怎麽會知道?
管束痞痞地抖著腳,很是驕傲地道:“我妹子本事大,有什麽不知道的!你現在知道了吧,請她來實在英明!”
林宛佩便撲哧一笑。這拽樣。
沈令目光落在被人群包圍著的顧綿臉上,眼底有一抹黯淡一閃而過。而池玦卻側頭不動聲色地瞥了季末寒一眼,他的目光沒有落在顧綿身上,卻是望著那台上一個大大的喜字。
婚宴結束,顧綿等人從鬧了大半天的熱鬧中退了出來,臉頰都有點泛紅,給灌酒灌的。
管束和季末寒要趕著回京城,沈令雖然不需要趕著回去。但是他卻發現自己也沒有逗留的理由,黃綺心在旁邊柔柔地看著他,他只能掩住心底那抹苦澀,也跟著回去了。
臨行前,季末寒的目光又一次淡淡地掠過池玦臉上。條件不錯,可惜他來得更晚。
“小心陳澤群,他未必會放棄。”
顧綿聽到這句話時,季末寒已經轉身大步離開。
他就算想放棄,這次也得看她願不願意。顧綿心想。這一次她可沒法忍了,陳澤群。她非揍不可。
在回去的路上,池玦忍不住就問她:“那些人的底細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顧綿但笑不語。
鄭志龍他們所在的那個省城自然暗處也是墨幫的天下,因為這種勢力得熟悉當地官員。所以高烈軍他們自是費了一番心思去調查,在得知那裡多數是陳姓那一派之後,顧綿便令墨幫時時盯著他們的一切,而且最主要就是盯著這些。
每周都會有報告送上來,一般都是電子郵箱發給她。誰誰誰,什麽職位,家裡什麽人比較出格,附上照片,清清楚楚地,她又是過目不忘的。自然記得清楚。
池玦見她不想回答也沒再追問。
回到迷你小鎮,秦意竟然還沒回。
秦老自己在打一套拳,他志不在功夫。所以每天只是耍些強身健體的拳法,修為卻是一直沒上去。
“爺爺,我明天要去廣城,你去嗎?”顧綿喝他們自家出產的酸奶問秦老。
秦老收式,拿了毛巾擦汗。搖了搖頭道:“我就不去了,我過兩天回京城。老細說創了幾個新菜式,叫我回去看看。”
“細叔公又有新菜了?我下次回去吃。”顧綿流口水。
秦老就笑:“有得你吃的。對了,意兒估計會跟你一起去廣城。”
顧綿撇了撇嘴:“他那是跟我去嗎?他分明就是衝著池瑩去的。”說到這裡,她趕緊問秦老:“爺爺,你對池瑩印象如何?如果你不喜歡,我就搞破壞了哦。”
“現在看還行,順其自然吧。哈哈。”不管行不行,秦老此時的心情是非常好的,本來以為秦家永遠無後了,以前應晚夫妻心裡是什麽樣的苦,還有家產的爭奪令人多麽灰心,但是現在秦意回來了,他的孫子準備要談戀愛了,以後他會結婚生子,再無人說拿秦家無後的祖訓來壓他,便是二房三房如今也不敢多說一句什麽。
一切都很圓滿。
知道顧綿要去廣城,秦意果然說要跟著去,並且極力勸說她坐池玦的車,讓他和池瑩有單獨相處的空間。
“你真是極度重色輕友。”顧綿白了他一眼。
秦意呵呵笑道:“不,我沒有,我是重色輕妹。”
“去!”
反正不也是什麽要緊事,顧綿便順了他的意。跟池玦說了,他只是溫和笑著著:“我很樂意當你的司機。”
第二天傍晚,四人兩部車到了廣城。
高烈軍是早就回來的了,這兩年,墨幫的總站已經漸漸從青洲移到廣城,墨幫在廣城行事很肆意,京城那邊卻一直是低調的。顧綿剛進了廣城,高烈軍便得知了消息,立即就尋了過來。
在青洲時他還沒有來得及跟她匯報工作呢。
“大小姐,我們得到消息,陳澤群果然賊心不死,不過,他把手伸到了李老板那邊去了!”
顧綿眉間一跳:“李俊?”
高烈軍點頭應是,顧綿的臉就沉了下來。陳澤群你真是該死。
廣城雖是墨幫的天下,但是陳澤群在廣省軍區也是多年經營,想動個平頭百姓當然輕如易舉,可惜,要問問她同不同意!
ps:
有事,更晚了。這幾天很多同學離開寶瞳了,傷心,無奈。當然,這只是今天傷心的一小部分而已。
感謝繼續支持的親們,在這個悲傷的夜晚,用顫抖的手敲著鍵盤,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些什麽。不知道自己明天會是什麽樣,大哭一場,生活還是這樣繼續。突然發現,快樂是一件如此艱難的事。
祝你們都比我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