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詠菡無語了。
連廁所他都能陪她去,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尤其是那什麽養生粥,味道那麽差,連他們詠記食府廚房裡最初級的學徒手藝也不如,裡頭的材料更是放錯了分量,哪有多少養生的效果!
傅詠菡在心裡腹誹了一句,終究還是沒能挨得住紀修朗的一再勸說,又喝了半碗粥。
喝完這半碗粥之後,傅詠菡就無論如何也不肯再動口了。
紀修朗勸了幾句沒有用,也不勉強她。
反正這一頓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下一頓再接著熬別的好了。
“對了,車禍的事情解決了嗎?”剛醒來的傅詠菡雖然還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遇到了這麽一場天降橫禍,但她敏感的察覺到這應該不是什麽意外。
當時那輛車,可是直接就朝著她和紀修朗乘坐的車來的!
就是不知道這場車禍,針對的人到底是紀修朗還是她。
當初在大雍朝的時候,各種層出不窮的害人手段,可比這簡單的車禍要多多了,也強多了。也是傅詠菡在現代社會生活得太久了,雖然見識了身邊的一些暗算,卻還真沒見過這樣直接的報復方式,以至於一時竟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然的話,憑她以前的警惕性,車禍生的時候,她是絕對有能力帶著自己和紀修朗一起脫離險境的,而不是隻來得及護住紀修朗一個。
聽傅詠菡問起,紀修朗臉色一沉,想了想,還是把左安薇的事情告訴了她。
“左安薇?”
傅詠菡有些驚訝。
說起來,她對左安薇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可事實上,她甚至都沒有見過左安薇,連左安薇到底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幾乎都被傅詠菡遺忘了的人,竟然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刻,給了她最猛烈的報復!
紀修朗沉著臉道:“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我早該知道左家人不是那麽安分的,卻忽視了左家人在惱羞成怒之下,可能會鋌而走險的對你我進行報復,才會給了對方可趁之機。菡菡你放心,這次的事情過後,我再也不會讓你有任何意外生了。”
傅詠菡怎麽可能怪紀修朗?
“只有千日做賊的,哪裡千裡防賊的?不說你沒有想到,我也沒有想到不是嗎?”傅詠菡安慰道,“你也不必把這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反正我們也沒有出什麽大事。不過……左安薇人呢?”
傅詠菡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如今左安薇不但惹到了她的頭上,甚至還想要她和紀修朗的命,讓她如何能夠放過左安薇?!
要是左安薇現在就在傅詠菡面前的話,傅詠菡絕對不會吝惜自己的手段,也讓左安薇好好知道知道她的厲害!
紀修朗的臉色有些尷尬:“還、還沒有找到。”
“還沒找到?!”傅詠菡比剛剛更加驚訝了。
她剛醒來的時候,何玉就抱著她哭了一通,話語間已經透露出她昏迷了三天的事情。
以傅詠菡對紀氏的了解,她實在很難想象,以紀氏的能力,竟然在三天的時間內都沒能找到左安薇!
這女人竟然那麽會藏?!
紀修朗無奈的道:“也不知道左安薇到底藏去了哪裡,我和予昂的人幾乎將整個甘州都翻了好幾遍,也沒能找到左安薇的蹤跡。我們正打算找找國外的路線,看她是不是跑到國外去了。”
傅詠菡想了想,沉吟道:“我覺得,左安薇離開甘州的可能性並不大。”
她言下之意,分明是指左安薇還在甘州。
但這怎麽可能呢?
以紀氏的能力,還能在甘州找不出一個人來?
紀修朗有些不信,卻對傅詠菡的說法很感興趣:“你有什麽想法,說來聽聽?”
傅詠菡道:“你剛剛說的那個左安薇,分明是個思想極端又不在乎一切的人。這樣的人做事,往往也最是嗜血和自私。她既然找了人來對付我們,肯定不會在沒有得到車禍結果之前就離開甘州的。說不定,她當時可能就躲在車禍現場的某個角落裡,親眼看著我們在車裡被撞呢!”
紀修朗悚然一驚。
仔細一想,傅詠菡說的這話,還真的很有可能!
很可能,車禍的時候,左安薇就在現場附近不遠處,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撞。
只要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紀修朗就覺得不寒而栗。
那樣冷冰冰的場面,那樣冷冰冰的女人,憑空就能給人一種死寂的恐怖感。
如果左安薇當然真的在現場,那她肯定看見了紀氏帶著他和傅詠菡前往醫院的畫面,也就肯定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他隻受了輕傷的事情。
早知道這樣,他當時就該派人在車禍現場周圍好好搜查一番的!
可惜他當時被傅詠菡的昏迷給完全弄蒙了,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事後也忽略了。
而左安薇要是看到他當時的情況的話,本就舍不得左家的她,很可能就真的不會甘心離開甘州了!
“可她要是真的在甘州的話,我們又怎麽可能找不到她呢?”紀修朗還是想不通。
傅詠菡微微一笑:“你, 有讓人到左家去找過嗎?”
左家?
紀修朗一愣。
這話的意思是……
他陡然眼睛一亮!
還有他的菡菡最聰明,竟然一醒來就說中了他們忽視了的地方!
傅詠菡見他已經明白了過來,隱隱笑道:“既然知道了,那就讓人走一趟吧。”
紀修朗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興奮的道:“我這就吩咐人去!”
他走出病房去做安排,何玉也從醫生那邊返回了。
“阿朗終於走了?”何玉對傅詠菡道,“這三天啊,阿朗一直守在你身邊,連眼睛都沒有合一下。你看見他那眼睛沒?都在充血了。既然你醒了,我本來還想勸他也早點回去休息一下呢。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