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豎起了一個食指,一一數道。
“沙鱷魚克洛克達爾,挑戰白胡子失敗後,就將自己困在阿拉巴斯坦十幾年,為了找到那虛無縹緲的古代兵器,不惜將一個數千萬人口的大國,搞得民不聊生,連年戰亂。”
“月光莫利亞,被凱多的大棒子教訓了一頓,就整天縮在魔鬼三角海域裡,失去了跟四皇對抗的勇氣,把自己養得腦滿腸肥,每天不是盯著從他門前經過的商船海賊船,就是到處去收割那些可憐人的影子,讓他們一輩子無法生活在陽光下。”
“海俠甚平,將白胡子當成老爹看待,彼此之間的關系親如父子。”
“女帝波雅漢庫克,龜縮在無風帶海域,將男人視作垃圾,無論敵我,遇到她耍一耍刁蠻性子,就算是身為盟友的海軍,也會被她石化後踢碎身體。”
“天夜叉多弗朗明哥,跟克洛克達爾乾的事情一樣,篡奪德雷斯羅薩的王權,將人家的國家搞得一團糟。借著我們給他的特權,在新世界混的風生水起,成了地下世界最大的中間人,在全世界到處搞奴隸販賣,軍火走私。跟凱多做人造惡魔果實生意,每年給百獸海賊團提供大量的人造動物系惡魔果實,這叫製衡四皇?”
說到這裡,他看著施施然坐著的鷹眼。
“鷹眼米霍克,紅發香克斯的至交好友,曾經的海軍獵人,呵。”
羅夏嗤笑一聲,轉過頭去,看向了影像電話蟲瞪大的眼睛。
“白二世愛德華威布爾,為了劫掠財寶,公然襲擊海軍的新兵訓練船,殺害了數百名為了正義加入海軍的年輕人。這種人……”
他嘴角咧開,露出一個殘酷的笑容。
“有一個我殺一個!”
“以上,就是我們制定的七武海制度,所邀請成為盟友的七武海們。”
“他們不是喪失了膽氣,龜縮在樂園,禍害國家,挑起動亂,就是跟四皇合作,往來密切,甚至如同父子,親如手足,反過來壯大四皇的勢力。”
“連新世界都不敢踏足,連直面強者的勇氣都喪失掉的家夥,隻敢禍害底層民眾的垃圾,把特權給這樣的家夥,這就是七武海制度想要達成的目的?”
羅夏掃視著滿座皆驚的觀眾們,冷聲嗤笑。
“製衡四皇?製衡個屁!”
他攤開手,當著紛紛舉起手中照相機的記者們的面,大聲道:“既然從來沒人說過,那麽我就第一個站出來,站在這裡,像全世界表明我所堅持的,對待海賊的立場。”
偌大的法庭內,只有羅夏的聲音在擲地有聲的回蕩,如同洪鍾大呂一般,震徹在每個人的心頭。
“我們海軍,不需要七武海這種看似合理,實則可笑至極的垃圾制度,用一群垃圾來製衡另一群垃圾。”
“海賊這個群體,必須被完全消滅,沒人會喜歡一群以燒殺搶掠為生的暴徒,在自己生活的土地上肆虐橫行。”
“我個人並不反對以旅行,冒險等浪漫因素為夢想的航海,如400年前的大冒險家諾蘭度,時隔數百年,依舊有關於他的精彩冒險故事,流傳在世界各地。但是假借所謂的自由為名,用來掩飾自己不勞而獲的真實目的,站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在大海上橫行的家夥。”
羅夏咧嘴,露出滿口白牙,笑容看上去有些森冷殘酷。
“別說十萬,就算是一百萬,一千萬,我也殺不夠!”
說完,他臉上的殘酷倏然消失,換成了陽光大男孩般的溫暖笑容,看著一個個腦門上冒出冷汗的新聞記者。
“所以,麻煩各位記者朋友,幫我好好寫幾篇新聞稿,告訴那些已經是海賊,正準備出海當海賊,以及那些夢想著成為海賊王的家夥……”
“是時候,改行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台上目瞪口呆的黑馬,徑直走下了犯人席。
黑馬呆愣了片刻,連忙伸手叫道:“喂!羅夏!你還去哪?公開審判還沒結束呢?”
“別審判了,要關我多少年,還不是上頭說了算,擺出這樣的陣仗出來,毫無意義。要關我幾年直接說,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就別浪費在這無意義的爭辯上了。對了,替我問一問尊貴的五老星們……”
羅夏的腳步在法庭門口頓住,沒有回頭,視線越過了幾個緊張得全身肌肉繃緊的CP0,看著司法島外萬裡無雲的晴空,有些意興闌珊的低語道:
“海軍殺海賊,有錯嗎?”
關於羅夏的公開審判,最終以他的拒不接受為由,最終隻進行了一半,就倉促結束。
之後,來自各國的使者,以及新聞記者們,被一一告知離開司法島,帶著他們從羅夏口中,聽到的那番關於七武海制度的駁斥話語。
同時也知曉了這個崛起速度驚人的藍麟中將,所堅持的對待海賊的態度。
一篇篇關於司法島法庭上所發生之事的新聞稿,被記者們爭先恐後的撰寫出來,以八百裡加急的速度印製成了報紙雜志,迅速傳遍了世界各地。
在引得無數海軍戰士心中義憤填膺,認同羅夏觀點的同時。
也引起了無數海賊的恐慌和忌憚。
一時間,竟然在世界各地都出現了許多人因此放棄當海賊的新聞,讓人們不由得對藍麟中將在世界台面上的影響力,有了新的認知。
而羅夏本人,則是仍舊由海軍的赤犬大將,以及一群CP0成員負責押送,暫時待在了司法島上,等待著來自世界政府的最終審判。
海軍本部。
戰國的辦公室裡,不出意外的坐滿了海軍的諸多高層將領。
鬼蜘蛛,火燒山,鼯鼠等一幫海軍中將臉色陰沉,嘴裡咬著燃燒了一截的雪茄,搞得屋子裡煙霧繚繞,幾乎形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
“什麽時候,海軍殺幾個垃圾海賊也有錯了?就因為殺了多弗朗明哥那個混蛋,就要讓羅夏去蹲深海大監獄?這他媽的是什麽道理?世界政府這樣做,以後還有正義之輩敢站出來跟海賊對抗嗎?”
鬼蜘蛛黑著臉,眼睛裡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了。
“殺幾個自然是沒問題,問題是,羅夏他殺得太多了。而且,多弗朗明哥是天龍人。”
鼯鼠拿掉嘴裡的雪茄屁股,又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根,塞進了嘴裡。
“什麽天龍人?放棄了天龍人身份的天龍人,就是普通人!當初霍名古一家離開聖地之後,就已經相當於放棄了天龍人的高貴身份,那時候他們被普通平民老百姓針對,都沒人站出來出頭,現在羅夏乾掉了一個,就有人出來挑刺了?”
火燒山也吐掉嘴裡燒完的雪茄,又從懷裡抽出一根,還不忘給身邊坐著的鬼蜘蛛,達爾梅西亞,斯摩格等人,分別發了幾根。
“那不一樣,我們畢竟是海軍,是天龍人的狗嘛,怎麽能反過來咬主人呢?雖然是已經丟掉了主人身份的‘前主人’。”
卡普嘴裡叼著一根雪茄,還想要從火燒山的手上接一根,卻被一隻大手啪的一聲拍掉了。
然後,就是‘嘭’的一聲巨響,眾人面前的實木茶幾被一隻大手拍得當場爆碎成了碎木屑。
巨大的力量,甚至將眾人腳下的正義要塞都震得顫動了一下。
“誰再抽煙,就跟羅夏一樣,滾去推進城蹲大牢!”
戰國的咆哮,震得眾人耳膜嗡嗡作響。
那隱隱從他身上即將綻放的大佛金光,嚇得卡普和鬼蜘蛛等人連忙熄滅了嘴裡的雪茄,默默的將雪茄屁股踩在了腳底,坐直了身體,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
“老夫是讓你們過來想辦法的,你們過來發牢騷,發脾氣,當老夫這裡是什麽地方?垃圾桶嗎?啊?”
戰國的唾沫星子噴了卡普一頭一臉。
卡普尷尬的笑了笑,聳聳肩,攤開手,“我這不是也想不到什麽辦法嗎?再說了,說再多又有什麽用,決定權還不是在那五個老混……星手裡,我們說了根本不頂用啊。”
斯摩格看到戰國那張黑如鍋底的老臉,很自覺的用出了煙霧果實的能力,將辦公室裡彌漫的煙霧吸走。
當濃霧一般繚繞的煙霧消失,兩個斜躺在沙發上的高大男子的身影,也顯現了出來。
一個正在低著頭用新買的指甲鉗修磨指甲,那指甲被他磨得錚光發亮,跟做了美甲似的。
另一個眼睛上戴著眼罩,乾脆打起了呼嚕。
戰國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再看一眼正在挖鼻孔的卡普。
然後,他長歎一口氣,站起身來,直接走出了辦公室。
“喂!戰國!還沒討論完呢,伱走了,羅夏那小子怎麽辦?”
身後傳來卡普的大喊。
“讓他蹲大牢去吧!愛誰誰!”
盡管戰國這麽說,可最終他還是主動跟五老星那邊聯系,給羅夏求情。
總之,無非就是說羅夏年紀還小。
小孩子不懂事,就是容易熱血上頭,跟卡普那混蛋年輕時一樣,也是經常好心乾壞事,實在不是有意要違背世界政府的命令。
尊貴的五老星大人們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看在當初羅夏拚命保護死去的羅茲瓦德聖一家時,所表現的忠心耿耿的態度上,原諒他這一次。
一個兢兢業業打海賊,努力為世界政府掃除海上不穩定因素的正義少年,又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