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看著老先生在孟知槿那份藥上夾的紙條,有些不知道怎麽反應的重複道:“……女朋友。”
“你們是不是最近吵架了?”老先生不明真相的關心道,“著急忙慌的關心了人家身體狀況,也不說讓我給人家抓服藥吃吃?”
“不是,我們不是……”
程惜想否認,可是老先生卻以為她這是在狡辯,將東西往程惜跟前一推,便打斷了她的話:“藥我已經抓好了,錢也已經從你卡上扣走了,這是你的東西,你自己看著辦吧,送人,丟垃圾桶,我都沒有意見。”
聯系到錢,程惜作為一個背了七位數巨額房貸的人頓時敏感了起來:“我可以告你強買強賣!”
老先生卻不然,指了指門口的監控,道:“這兒有監控,卡是你今天進門親手遞給我的,哪裡來的強買強賣呢。”
“哼。”程惜說不過老先生,也根本沒有跟他計較的意思。
他也是一片好心。
程惜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裡這些天究竟在想什麽,一手拎著一捆藥就真的出了診所。
等到她反應過來司機就已經開著車子到了樓下,門口的垃圾桶還沒有被垃圾車清空,盡管小區的垃圾異味處理已經做得很好了,但還是不免在夏日散發出點算不上好聞的味道。
“這是你的東西,你自己看著辦吧,送人,丟垃圾桶,我都沒有意見。”
老先生的聲音從程惜耳邊傳來,那路過垃圾桶的步子也跟著停了一下。
工作已經暫時告一段落了,她跟孟知槿也沒有必要維持節目裡的那種曖昧親昵,接觸應該盡可能的少才對。
可是……
孟知槿那副身子也真的需要好好調養調養。
而且幾百塊錢花都花了,砸下去銀子總得聽到點響不是嗎?
丟進臭烘烘的垃圾桶裡,算怎麽回事兒嘛。
這簡直是對中醫國粹的褻瀆!
程惜看著一旁的垃圾桶,眼神逐漸變得光偉正起來。
她就這樣原封不動的拎著兩捆藥走進了樓裡,按下了二十六樓的按鍵。
“當當當”
敲門的聲音從玄關處傳來,正坐在客廳練瑜伽的孟知槿怔了一下。
她沒有點外賣,蘇靜這個時候也不會來找她。
能有誰?
孟知槿心裡有個不切實際的猜想,草草的穿上鞋子便朝玄關走了過去。
電子門鎖的顯示屏向主人放映著門外的畫面,孟知槿平靜的眼睛微微放大了幾分。
門被人從裡面打開發出“哢噠”一聲,隨著大門被人打開,孟知槿也完全出現在了門口。
她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程惜,輕聲喚道:“小孩?”
明明上來的時候那樣的理直氣壯,正直又光明,這一刻又還是變回了鵪鶉。
程惜拎著手裡的藥,像個合格又別扭的外賣員:“這是給你調身體的藥,要嗎?”
孟知槿有些意外。
目光落在程惜的手上,頓了好一下。
也就是這個停頓,讓程惜誤以為孟知槿並不需要,立刻道:“不要算了。”
說罷,就要轉身。
孟知槿哪裡給程惜轉身的機會,忙道:“要。”
“謝謝你。”
“不客氣。”
有陣風從不知道哪裡吹了過來,兩人有些生分的一謝一回讓走廊有一點冷。
這還是她們第一次平和的,在沒有鏡頭的地方相處。
忽的,孟知槿打破了這份安靜,喊了程惜一聲:“小孩。”
“?”程惜抬頭。
孟知槿道:“我家裡沒有煎藥的東西。”
程惜提供答案:“你可以叫蘇靜姐或者跑腿給你買一個砂鍋來。”
“靜姐出差了。”孟知槿看著手裡的中藥,仿佛在思考,“你說的那個跑腿,能幫我煎藥嗎?”
孟知槿說著這話,抬頭就看向了程惜。
那清冷的眼神中仿佛藏著離開國內兩年的脫節,訥訥的放在她身上,有些違和。
程惜歎了口氣,將自己遞到孟知槿手裡的藥又拿了回來:“我當那個跑腿總行了吧?”
旁人可能覺得孟知槿是個全能的天才,可程惜卻是知道的,這個人在鏡頭前看起來完美無缺的樣子,私下裡卻是無數次試驗練習換來的。
就像是她為了最快達到飾演的最佳狀態不惜傷害的身體。
就像是她到現在左手虎口還留著的那個被油濺傷的傷痕。
說的是不爭於世的天才。
實際上就是嘴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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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個走廊的距離,程惜的砂鍋拿來的很快。
孟知槿看著程惜熟練的朝自己家廚房走去,看著她背影的目光逐漸深邃。
接著就反手關上了門,這若大的房子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不知道孟知槿家是不是也是精裝修拎包入住,廚房灶台程惜用起來很是熟練。
她打上火坐上砂鍋,便單手招了招孟知槿:“我教你這一次。其實跟做飯差不多,你會做飯,學這個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