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喜兒離開諸葛默那裡後,就不知不覺地來到城外的仙子湖,這裡是她前輩子最喜歡呆的地方,清淨、美麗的湖,還有更多懷念的東西都是在這裡發生的。
看著這湖,秋喜兒情緒很複雜,沒想到今生她還有機會來,這裡景色沒變,但是在她眼中卻變了,湖不再是她曾經的湖,前輩子她所高興的事是在湖的見證下,如今卻是沒有了。
湖邊有著好多石塊,她找了一塊乾淨的坐下,開始找些小石塊,打起了水漂,石塊在水面上二十來下就沉了,看來她的技術沒有退步。
“我就知道你在這。”諸葛默的聲音突然響起。
秋喜兒心思亂,一點警惕也沒有,自然被嚇了一跳,回頭看著突然出現的諸葛默,錯愕地問:“你怎麽來了。”
“夢中的秋喜兒就很喜歡這裡,而你是第一次來北域,你怎麽知道這裡。”諸葛默看著秋喜兒問,臉上沒有什麽情緒。
“我就隨意逛逛,就走到這裡了,有什麽好奇怪的。”秋喜兒別開頭,看著湖面。
“那這打水漂那,在夢中是我教會秋喜兒的。”諸葛默站在秋喜兒面前,定定地看著她,不容她回避。
秋喜兒定了定神,看著諸葛默,冷靜地道:“這我也會,更不奇怪了。”
“你沒來過北域,之前卻能弄出如此詳細的章程,對北域的熟悉比本地人更甚,如今種種有太多巧合了,你肯定知道些什麽,你必須告訴我。”諸葛默上前抓著秋喜兒,神情顯得有些激動,一向平靜的心已經被那夢搞的亂七八糟了,對夢裡的一切。他不可置信卻真實得無法逃避,如今對著秋喜兒他心中更是奇怪和尷尬,他強勢的性子不但是對外,對自己也必須有著絕對的控制權,這夢已經讓他控制不住自己了,所以他必須弄清楚,只有這樣,他可以恢復以往的平靜,而不是如今這般恐慌。
“男女授受不親,你趕緊放開。”秋喜兒用上了內力。猛地把諸葛默推開,用力過大,沒有防備的諸葛默被推飛進後面的湖裡。
“默。”秋喜兒被嚇到了,前輩子熟悉的稱呼叫了出來,滿臉的擔心怎麽也隱藏不住。
冒出水面的諸葛默顯然也聽到了,熟悉的叫聲在夢中無數出現過來的,他心突然跳得很快,愣愣地看著秋喜兒。
秋喜兒也回了神,如今不是前輩子。這個諸葛默不是她的諸葛默,她失態了,嚇得轉身就跑。
諸葛默知道秋喜兒的想法,一拍水面。跳了出來,頓時就追上了秋喜兒,拉住她,“你逃不了的。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
“你放開我。”秋喜兒去推諸葛默,這次諸葛默聰明了,秋喜兒就是用上內力也推不開。況且之前一下,秋喜兒也不敢太用力了,怕傷了他。
“這夢裡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是真的,那為什麽我一點印象也沒,你對我的態度再否認我也不會信的,你怎麽想我不知道,但是你必須告訴我這一切。”諸葛默神情冷漠,壓製著聲音低吼著。
秋喜兒愣愣地看著陌生的諸葛默,眼裡有著隱藏不住的憂傷,就算他是諸葛默,也不是她曾經的諸葛默,他們是不同的兩個人。
對上秋喜兒的雙眼,諸葛默似乎感覺到秋喜兒的憂傷,神情緩了緩,道:“我自己也知道這事很奇怪,可是心底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那不是夢那麽簡單,我能感覺到他們所有的一切,真實得我都快要分不清楚自己是做夢,還是現實,我剛才還在想,這會不會是前輩子,也許我們前輩子就認識了,是不是你也做著一樣的夢,不,這不是夢,是真實的,可是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秋喜兒只有呆呆地看著諸葛默,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前輩子的事不是應該她一個人知道的嗎,事情怎麽變成這樣了?
“夢中的我打勝了戰,以為能和你成親,沒想到最後你死了,我死了,追隨你而去,如今我一想到那場面我就心疼,夢中的我,執念很深,我如今就是感同身受般,我必須弄清楚。”諸葛默眼底出現了一抹痛苦,那夢仿佛就是他的人生,如果是他的人生,為什麽他不知道,到底什麽東西在做怪。
“在你得夢裡,你死了。”秋喜兒不可置信地看著諸葛默,眼裡布滿了恐慌。
“是的,我接受不了你得離去,也跟著抹了脖子。”諸葛默定定地看著秋喜兒。
秋喜兒臉色蒼白,喃喃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死了就死了,但是諸葛默怎麽能死,他得活著,好好地活著,他打勝了戰,前途一片光明,怎麽可能死了,對,不可能的,朝諸葛默道:“不是的,那只是你得夢而已,不是真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和默也沒有關系。”
秋喜兒臉色蒼白,她的話也顯得蒼白。
她所說的默不就是他嗎?為什麽分的那麽清楚,諸葛默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有著諷刺的道:“夢中,諸葛默曾經對你說過,你死了,他不會獨活,你覺得他的性子會獨活嗎?”
“那只是你的夢,和諸葛默沒有關系,他不會死,不會死的。”秋喜兒失控地吼,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似乎這樣,她才不會去想諸葛默前輩子的執著和固執。
“如果是夢,為什麽你會這麽激動,你快告訴我,我們到底是什麽關系。”諸葛默沉聲道,看著秋喜兒反應,他再蠢也不會相信那是夢了,所以必須弄清楚,他和她到底是什麽關系。
“他不可以死的,不可以,為什麽會這樣,嗚嗚……”秋喜兒悲痛地哭了起來。
看著秋喜兒這樣,諸葛默的心也疼起來,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去抱著秋喜兒,他如今不希望她這麽難受的。
秋喜兒猛地把諸葛默推開,哽咽地道:“那就是夢,就是夢,你把它忘了。”
“那不是夢,你這是自欺欺人,以為這樣,就不存在了嗎,我要知道一切。”諸葛默怒道。
秋喜兒也怒了,冷聲道:“那又如何,告訴你,你又能怎麽樣?”
“就是什麽也做不了,我也有權知道真相,你覺得你還能瞞著我嗎?”諸葛默冷聲道。
秋喜兒愣住,她暴露出太多東西了,想瞞也瞞不住了。
“你告訴我。”諸葛默抓著秋喜兒的肩膀,直直地看進她眼裡。
秋喜兒突然什麽也不顧,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聲音死寂,沒有一絲情緒地道:“你夢到的一切都不是夢,是真真實實地存在,程家忘恩負義,拋棄糟糠之妻,逼迫我為妾,程子安新娶的妻子也容不下我,最後害得我的孩子一死一傻,我還被賣為奴,流放北域,在北域我的日子生不如死,還被迫成了狄柏凌的寵妾,後來遇到了諸葛默,那時的諸葛默在火災裡存活下來,卻受了重傷,面目全非,弓了背,身體落下一堆病痛,但是他依然在北域鎮守,我和他相遇,相知相愛,但是注定我們之間有緣無分,北域戰爭勝利,我們之間依然有著阻礙,更甚至我最後死於非命,這就是我的一生。”
秋喜兒目光悠遠,頓了頓又道:“沒想到我死後,卻死而複生了,我重新回到我懷孕的時候,我知道了自己的未來,所以這輩子我就開始改變了我原本的命運,我和離,離開了程家,後來的一切你也應該知道了,因為我知道你會在火宅中受了重傷,所以我才趕來北域,我不想你再重複前輩子的命運。”
諸葛默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原來如此,一切他都明白了。
秋喜兒見他已經呆住了,他是諸葛默,始終和她前輩子認識的不一樣,彼此之間是陌生的,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轉身離去。
秋喜兒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中她來到了北域城外,看著那高大的城牆,她默默地離開了,不久後,她到了域關,這裡戒備森嚴,她避開士兵,上了一做山頭,看著遠處,那裡就是篙上國,隱約中,她看到篙上國的營帳,在哪裡,有著痛苦,卻也有著一絲快樂,因為她和默第一次相識就在哪裡。
她從脖子裡掏出了一個掛件,真是秋喜兒丟到諸葛默的那塊玉佩,這塊玉佩是她前輩子渴望卻又不敢接受的東西,如今又落在她手上,她也不打算還給諸葛默了,就當是前輩子的紀念吧!
她細細地撫摸著玉佩上的花紋,眼淚劃落,哽咽著自語:“默,我死了,卻能活過來,而你死了怎麽辦?你為什麽這麽傻,不好好地活著,就算我們不在一起,但是我們都能在自己的世界活著……對不起,對不起,你能放棄生命來找我,而我卻沒辦法去找你,我有太多放不下了,我很自私是不是,對不起默……嗚嗚……”
秋喜兒控制不住地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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