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事我就氣,如果不是你這個做姐的不知讓讓妹子,如今小蓮也不會因為成了老姑娘也沒有出嫁,缺心的死貨,讓秋家丟盡了臉,還害了妹子。”秋周氏怒罵。
秋夏氏見秋喜兒沒被砸到,松了口氣,朝秋周氏求饒,“娘,您別生氣,喜兒不懂事,我們好好地教她。”
秋喜兒被自己的親阿婆這樣對待,心裡已經不好受了,如今見自己的娘親還要低聲下氣的求饒,她的臉色很難看起來,沉聲道:“阿婆,婚事哪能讓來讓去的,況且程家說了不會娶小蓮,就是我讓出來又有什麽用,況且如今小蓮已經有婚事,這一說,不但會得罪男方,更會損害小蓮的名聲,這要是讓人聽了,讓小蓮如何見人。”
對於程家這婚事,秋喜兒從來就沒有搶,也不想去搶,在她的想法裡,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自己做主,所以當初程家堅持娶她,父母讓她出嫁,她也就是遵從婦德罷了,也因為這樣,成了她人生坎坷的開始。
“四姐,你少在哪裡說什麽好話,你害了我一生,讓我至今還沒有出嫁,如今你還回來氣阿婆,要是有什麽好歹,我們都不會原諒你的。”秋蓮憤憤地道,然後又回頭安慰秋周氏,“阿婆,您別生氣了,氣壞自己的身子不值。”
“小蓮,還是你懂事,阿婆沒有白疼你。”秋周氏很是欣慰了地道,接著意有所指地,很是心痛地道:“不像一些人都白疼了,阿婆心痛啊!我們秋家怎麽就出現這樣的事,真是作孽啊!”
這些話都是秋周氏的老話了,秋夏氏和秋喜兒都聽明白了的,秋夏氏忙道:“娘,您別生氣,喜兒受了委屈,心裡不好受,不是故意頂撞您的。”
“那是她活該,缺心的死貨,這是報應。“秋周氏滿是刻薄尖酸。
秋夏氏臉色死灰。
秋喜兒看著秋夏氏這樣,很是不舍,她知道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不然受罪的是自己的母親,自然她也不會期待秋夏氏會有改變,秋夏氏是個很孝順的人,就是有多麽的委屈也不會做出“不敬”秋周氏的行為。
秋夏氏的性子已經根深蒂固,秋喜兒無法改變,就好比她自己,經歷了磨難,經歷了骨肉分離,經歷了生死,才徹底的覺悟,如今她也只能讓自己母親避開秋周氏,少受些罪,那麽就不能在這裡再待下去。
“阿婆,我也是您孫女,孫女做錯什麽了,讓您這樣說我……您這樣太偏心了。”秋喜兒委屈地道,然後看向秋夏氏,哽咽道:“娘,我們回去,阿婆看到我們就不高興,我們不要在這裡惹阿婆生氣了。”
看著秋喜兒這麽傷心,秋夏氏心裡也很難受,知道自家女兒被傷到了,都是她不受婆婆喜歡,也連累了孩子們不得祖母喜歡,忙道:“喜兒,你趕緊給阿婆賠不是,以後不要頂撞阿婆,阿婆就不會生氣了。”
“我可受不起,你們趕緊給我滾,以後不要再進這個門了,省得我這把老骨頭被你們氣死。”秋周氏怒道。
“娘,您被生氣……”秋夏氏慌了,忙道。
“娘,快來,張嬸子來了。”只是秋夏氏的話沒有說完,外面突然起了一陣高興的叫喚聲,硬生生地打斷了秋夏氏的話,這聲音的主人是秋喜兒的大伯娘秋歐氏。
而那聲音中的張嬸子是個媒婆,在附近都是很出名的。
秋周氏原本滿是怒火的臉上頓時一喜,連忙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的,突然想起了什麽,對秋夏氏道:“你們趕緊滾回去,別在這裡給我丟臉,另外到午飯之前拿隻雞來接待張媒婆,這次媒婆是給成功說親的,你這個做嬸子的得有點表示。”
雞在農家是個很珍貴的東西,可不能隨便拿來殺吃的,特別想秋喜兒家特別的窮,不到年是不會殺雞的。
而成功是秋喜兒的堂哥,大伯的兒子,是個不學無術、好吃懶做的人,之前娶了妻,後來被秋成功打死,後來要說親,就沒有好女兒敢嫁給秋成功了。
秋夏氏臉上出現了為難,但是不敢違背婆婆的話,還是連忙應了下來,“娘,我知道了,我回去就拿來。”
“另外還要摘個青菜。”秋周氏繼續要求。
“娘,我知道了,我等下也一起送來。”秋夏氏繼續應了下來。
秋周氏這才滿意,匆匆地往外走了。
秋喜兒皺皺眉頭,自己這個堂哥不知往媒婆哪裡送了多少禮物,接待多少好吃的,也沒有說成一件親事,這次肯定又是白搭,而且還是拿自家這麽珍貴的東西搭進去。
可是她卻什麽也不能說,一是,秋周氏的強勢,匆匆地走了, 她根本就說不上話;二是她娘應了下來,總不能讓自己的母親失信,不然到時候秋周氏不知該怎麽折騰那,到時候鬧起來,受罪的是自己的父母,況且因為一隻雞、一點菜折騰大了,傳出閑話肯定對自家也不太好,特別是她一個剛和離的人。
秋夏氏和秋喜兒走出堂屋,來到院子,就看到張周氏熱情地請著那個張媒婆往這邊來。
張媒婆一身深紅的衣裙很是喜興,看到秋喜兒,連忙笑道:“喜兒也在啊!我聽說你和離回家了,改天我也給你說門好親事。”
秋夏氏的臉色不好看。
“我的事就不勞煩張婆了,還是請張婆多多操心我堂哥的婚事吧!”秋喜兒低著頭,語氣平緩地道。
“妹子,到屋裡坐,我們好好說說話兒。”秋周氏不想張媒婆和秋喜兒多做接觸,連忙出聲道。
張媒婆應了下來,同秋周氏走向堂屋……
離開秋家老屋,秋夏氏不怎麽認同地道:“喜兒,你不該和你阿婆頂嘴的。“
“娘,我只是不讓讓別人以為我很好欺負。”秋喜兒看著前方平靜地道。
曾經大家都以為秋喜兒很好欺負,這也讓她的人生進入了地獄,這次能重來,她下了決心,不管是誰都好,她必須要反抗不平等的待遇,老屋這些人沒有太過分的話,看在血緣份上,她可以不計較,睜隻眼閉隻眼;但是過分了,她絕對不會簡單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