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言目光瞥了一眼孟繁春嘚瑟地拍了拍自己身上並不存在的灰。
孟繁春在心裡冷哼一聲,德行,我要不是因為身上的傷疤超過標準,無法做飛行員,哪裡輪得到你得意。
這話就扎心了,花半枝開口解圍道,“你乾爹是醫生,治病救人,不是飛行員,穿的是白大褂。”看樣子兩人的關系挺好的,可以這麽互相擠兌對方。
“嗯!”周光明點點頭道,純淨的雙眸裡閃著狡黠的目光道,“G命只有分工不同,都是為了社會主義建設添磚加瓦。”
“小機靈鬼兒。”孟繁春聞言一愣,隨即笑著說道。
“光明不錯嗎?這才來了多少天,政治覺悟就提高了。”林希言眼神溫潤地看著他誇讚道。
“那是當然了,我可是深受熏……熏……”周光明眼神求救地看向了花半枝。
“熏陶。”孟繁春看著他提醒道。
“對熏陶。”周光明趕緊笑著說道,一抬眼車子就近在眼前,激動地說道,“車,車,怎麽停在這裡。”
“是我停在這裡的。”林希言看著他們說道。
花半枝看著敞篷版的吉普車,可真是超豪華喲!
孟繁春瞥了林希言一眼好奇地問道,“你們今兒不是有飛行訓練。”
“嗯!就是從機場回來的路上,聞見了烤兔子的香味兒,才去看看誰乾的?”林希言平靜地說道,聲調沒有明顯的起伏。
花半枝卻心虛起來,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已經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犯了。”
“老林,人家都已經知道錯了,還不依不饒了。”孟繁春黑眸中盡是不滿地看著他說道。
林希言琥珀色的雙眸輕輕晃了晃,“我只是陳述事實,是你想偏了。”
“好吧!好吧!”孟繁春抬眼看著他說道。
“上車吧!順路將你們捎回去。”林希言微微搖頭道,說著到了車前,將車門打開。
“呦呵!今兒怎麽舍得讓我們坐你的寶貝車子了,你可是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等閑人坐不得。你自己都不舍得開他。”孟繁春挑眉看著他說道。
“今兒你沾了二位女同志和光明的光。”林希言不客氣地說道。
潛台詞,沒有他們,你別想上車。
“那個……我們還是走回去好了,這裡離學校挺近的。”花半枝不好意思地出聲道。
林希言聞言看向她笑了笑道,“我們說笑呢!上車吧!”
“不是,我怕把你的車給弄髒了。”花半枝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灰撲撲的,手裡還拿著烤兔子,萬一蹭到車上可不太好洗。
“這車我回去就洗了。”林希言言語溫和地說道,你們弄髒了也沒關系。
“你就別跟老林客氣了。”孟繁春打開副駕駛門,直接抱著周光明一起坐了上去。
林希言見狀搖搖頭,體貼的為二位女士,打開後座車門道,“二位上車吧!”
“娘,上車。”周光明激動且興奮地說道。
“謝謝。”花半枝看著林希言點頭致謝道,話落上了車。
程韻鈴緊隨其後上了車,將背簍放在了腳下夾著它。
林希言砰的一聲關上車門,繞過車頭,走到了駕駛座,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側身看著他們叮囑道,“抓緊了,我要開車了,路有些顛簸。”看著不知所措的周光明指點道,
“抓著車門就好了。” “哦!”周光明聽話的雙手緊緊的抓著車門。
花半枝則趴在車門上,胳膊夾著車門,以這種難受的姿勢坐著,沒辦法,手裡拿著烤兔子,放在哪裡都不乾淨,隻好手裡拿著了。
花半枝抬眼看著林希言說道,“我好了。”
“那我們走了。”林希言見狀也隻好這麽說道,緊接著發動汽車。
“喂!你都不問我抓好了嗎?”被某人嚴重忽視的孟繁春開口道。
“你又不是頭一次坐車,還用我教嗎?”林希言放下手刹,輕輕踩著油門,車子動了起來。
車子一路緩行到達醫院,“孟醫生,兔子交給後廚好了,我現在去秦院長那裡領罪。”花半枝略微遺憾地看著那些兔子和魚,白忙活了半天一口兔子肉都沒吃到。
“好吧!”孟繁春拿著兔子笑著說道,“托你的福,這兔子不知道最後便宜誰了。”
“反正不會是咱們。”程韻鈴小聲地嘀咕道。
“我跟你一起去。”林希言從車上跳了下來道, 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這個不用了吧!”花半枝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我作為目擊者,需要陳述我看到的一切。”林希言目光深邃,看著她嚴肅地說道。
“我陪你去好了。”程韻鈴看著他們說道,“我的話更有說服力。”在校醫院,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她與花半枝不對付。
“哦!”花半枝多說無益,朝他們點點頭,垂眸看著周光明道,“光明,跟著你乾爹。我去去就來。”
“不要,我要跟著娘。”周光明堅決地搖搖頭,走到花半枝面前,拉著她的手不松,“我也可以為娘說話的,是我嘴饞的。”
“你怕不怕?”花半枝直接蹲了下來,與周光明平視道,看著他灰撲撲的小手,都沒來得及洗。
“不怕!只要不趕咱們走,什麽懲罰都能接受。”周光明雙眸閃著堅定地目光道,“我可以求院長阿姨的。”
“小傻瓜,剛才還說願意受罰,怎麽這會兒又求起來了。”花半枝眸光深沉嚴肅地看著他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咱們做錯事受罰是應該的,求什麽求。”
“嗯!”周光明重重地點頭道,“知道了娘。”
“走,咱們進去。”花半枝拉著周光明拾階而上,走進了醫院。
“我過去了。”程韻鈴看著孟繁春道,“你就沒有要囑咐我的。”
“你我還用囑咐啊!”孟繁春搖頭失笑道,“快進去吧!”
程韻鈴嬌嗔地白了他一眼,多說兩句會累著怎了。一跺腳,快步朝花半枝他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