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一聲耳邊的低喃,讓她大腦當機的同時,心跳驟然加速!
江明夏身體僵在那裡,睜大了眼睛,背部緊緊靠在柯東航的胸膛上,腰間纏著他強壯有的胳膊,他那強勁的心跳聲放大了無數倍,甚至讓她有一種那三個人都會聽到的錯覺。
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那三個人找遍了附近都沒有找到,卻徘徊著一直不肯離去,這還是源於之前被江明夏耍了兩次的經歷,他們還在認為,江明夏可能會突然出現在某一個角落。
此刻,因為江明夏渾身僵硬,一動不動,她隱形了……
柯東航眼裡出現些許詫異,低頭看不到她的人影,但是臂彎當中還能清晰地感應到她,因此手不自覺的動了動,正好抓在江明夏腰間的小肉肉上!
江明夏一個激靈,身體一顫,便又顯出形來!
她強壓下心頭的異樣,回頭怒目而視,沒事抓我腰幹什麽!
柯東航對上那雙閃著璀璨光芒的黑眸,定定地移不開目光。
江明夏對上那雙黑色不透光的眼睛時,便後悔了,連忙低下頭,想要平息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她這是怎麽回事!
不是已經看清楚現實了嗎?為什麽還是如此不堪一擊!甚至連他的一個眼神都抵擋不住!
江明夏心裡暗惱,決定再刺激自己一下,好讓她再次死心。
不過那三個人還沒有離開,現在不是開口的機會。
那三個人一直轉悠了兩個多小時才不甘心的離開,這兩個多小時,兩個人就一直保持著零距離躲在這裡。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卻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和呼吸聲,乾巴巴站了兩個小時,江明夏卻不覺得累。
江明夏覺得自己真是沒救了。
怪不得總有人說,感情這東西,不是你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在感情上,靠理智是很難佔據主導權的,能夠佔據主導的,也談不上有多少感情。
那三個人離去後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江明夏才松口氣,但是身後柯東航一直不動,她也沒敢亂動。
心想難道那三人還是沒有走遠。
又等了片刻,她判斷那三人是不會再回來了,可是柯東航依然沒有動靜,關鍵是她腰上的胳膊,仍舊是緊緊攬著她。
她隻得再次回頭,卻是嚇了一大跳,只見柯東航臉色發白,額頭一層細密的汗珠,緊閉著雙眼靠在後邊的土牆上,看樣子像是暈了過去!
“柯老師!”江明夏一聲低呼,想要掰開他的胳膊,卻沒想到他反而收緊了一些。
不知道是感受到胳膊上的力量,還是聽到江明夏的聲音,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睡著了。”柯東航淡淡地說道。
江明夏又不是傻子,睡著了和暈過去有本質的區別!
可是她一直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以什麽理由去問。
“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去。”柯東航放開江明夏,一手向後撐牆,站直身體。
江明夏看著他發白的臉色,問道:“柯老師記起我了?”
柯東航身體一頓,從不曾有過一刻忘記你!
嘴上卻道:“有點印象。”
江明夏看著他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心裡刺痛了一下,她抿嘴,這是她自找的!
江明夏不再說話,這情絲該如何才能斬斷?
前方的柯東航也沒有說話,這裡沒辦法渡河,只能向來路走,如此一來,就要翻越半個山頭。
他的身體,還能堅持多久……
這樣下去可不行,他務必要保證江明夏的安全。
“看你的手機有信號嗎?”柯東航回頭問道。
江明夏這才想起,她要再聯系一下唐東風!
她忙打開手機,發現居然不在服務區,這怎麽可能,這裡又不是窮山野嶺,舒洋學長說進到山裡也是有通訊的。
柯東航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沒有。
“等找到有信號的地方,我大表哥能找到我,到時候你可以搭車回去。”
江明夏早就看出他不對勁,剛才起身都要撐在土牆上才能起來,怎麽可能走得回去!
柯東航心口好像被戳中一箭,他腦袋裡不斷盤旋那句‘大表哥可以找到我’,唐東風已經可以給她如此的信任感了嗎!
還有那句‘搭車’!
她以為他是偶然出現在這裡的?唐東風現在正在封閉式集訓,不然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拱手相讓的滋味不好受,有唐東風在,他盡可能不和江明夏奪接觸,但是這一次他得到可靠的消息,有人要暗殺江明夏,而那時候江明夏已經出發,唐東風突然封閉式集訓,切斷一些通訊!
不得已,他拖著一身重傷跑來這裡,及時救下江明夏!
江明夏全然不知道剛才不經意間虐了柯東航一把,見他臉色不好,以為他是身體上不舒服,忙說道:“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不必了,走吧。”柯東航身上疼,心裡更痛。
此刻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鍾,再過不多久,太陽就會落山,他們必須在兩個小時之內回到景區!
如果只有江明夏或許還沒問題,可是以柯東航此刻的狀態確實不可能的。
江明夏已經開始想如何在深山當中度過一夜的辦法, 她的帳篷連同自行車一起丟在了馬路上。
露宿山林什麽的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想起來依然很害怕,更何況山林中還有搜尋她的殺手。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柯東航一直沒有倒下,不過走起路來有些艱難,臉色愈加白透,讓人看了有些擔心。
這個時候溫度已經開始下降,尤其是山裡,更是比別的地方要低上許多,江明夏在他身後走著,看他寬闊的後背並沒有完全挺直,高大的身體也微微晃動。
江明夏一顆心一直在懸著,就在柯東航停住腳步,身體打了一個擺子後,她再顧不得其他,連忙上前扶住他。
“柯老師,你怎麽了?”
柯東航轉頭看向她,臉色蒼白帶些迷離的眼神閃著微微亮光。
“你是?”他微微搖頭,“……不可能的,再也不能去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