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夏今天這出其不意的一手實在是打亂了太多人的計劃,至少在許經國這裡,許瑜璟結婚的事也該是由他來安排。女人喜歡女人這種事,許經國年輕時玩的時候見過不少,私下玩,怎麽玩都行,在這方面,許經國自詡算是比較開明的父親,當年許瑜璟一出櫃,他也沒強迫過孩子勉強喜歡男人。但在他的原則裡,兩個女人玩一玩還行,哪怕養幾個小情人在別處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眼下這種正兒八經的甚至過分古董的提親方式,那是萬萬不行的。
許經國皺眉,臉上擺得是大家長的嚴肅神色,還挺能唬人的,至少在場的那些怎怎乎乎像麻雀一樣的就全部靜音,一個個看好戲的看著唐書夏,許經國懶得對看唐書夏,他對許瑜璟,“你說你喜歡女人,我容你胡鬧,但現在你養的這個小明星,她這是要幹什麽,幹什麽呢。”
許瑜璟垂眸看了眼她和唐書夏交握的手。
來之前她就想過許經國絕不會同意,這不,許經國還真是沒做出讓她意外的事。
看許經國急了,薑如心心裡莫名就爽了,雖然她對這個一聲招呼不打甚至大言不慚說要娶她女兒的唐書夏也沒什麽好印象,但兩廂一對比,她更想看見許經國跳腳的樣子,“許經國你已經到了人老眼昏的地步了,在幹什麽你看不出來?還要問小璟,這不就是提親啊,下聘呢。”
就差一步。
得到她們的祝福。
然後下面搞不好就是舉辦一場隆重的婚禮。
薑如心這輩子長到這麽大了,連一場隆重又浪漫的婚禮都沒有,年輕時瞎了眼,相信男人的什麽山盟海誓,什麽狗屁誓言,所謂的‘婚禮’,都是男人騙你的甜言蜜語,裡面很可能裹著一把刀子。
倒是她家姑娘,居然已經這麽大了,大到了談婚論嫁的
地步。
薑如心突然覺得時光過得真快,她發現許經國騙她的事仿如昨天發生的事,一眨眼的功夫,許瑜璟長大了,時間催人老啊。
但,在薑如心心裡,許瑜璟也是個不會有婚禮的人。
不說她們母女都被男人騙,許瑜璟出櫃時,薑如心查了不少資料,也詢問過很多心理醫生,她倒是曾經有過把人性取向掰回來的想法,結果心理醫生把她給說服了,很科學的給她普及了有關於性取向的事情,後來她看見許瑜璟眼底對自己的抵觸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直到今天,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說要娶她的女兒。
讓她和許經國,兩個不稱職的父母又不得不重新面對許瑜璟這個性取向問題。
許經國頭都大了,尤其是見到許瑜璟避而不談的態度,加上一旁還有個護犢子的薑如心,“薑如心你是嫌現在還不夠亂嗎?閉嘴吧你。”
薑如心沒理許經國這個老男人,而是對著唐書夏哼笑了一聲,“小明星,你很有膽啊,居然喊我們兩二老,我承認許經國的確是個不中用的老頭,但是,我很老嗎?”她撩了下長發,對唐書夏拋了個眉眼。
唐書夏,“……”
原來丈母娘是這樣的丈母娘。
許瑜璟見唐書夏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母親看,她忍不住反握對方的手,“唐唐,別亂看。”
許經國險些七竅生煙,男人最忌諱別人說老、說他不中用,這個女人還是一如往昔那樣,要麽不戳他,要麽就直戳他死穴,“薑如心。”
薑如心嫌棄的掏了掏耳朵,越看許經國那張臉越想吐,真不懂年輕時候到底怎麽看上這貨的,可能當時真的眼瘸,“許經國你在這裡大呼小叫的,難道這就是你們許家的教養?而且總是打斷別人的話,是很沒禮貌的事。”
許經國噎住。
唐書夏也直接略過許經國,她今天之所以讓許瑜璟把許如心也喊來,也是為了名正言順的見見未來的丈母娘,總不能到結婚那天,她連自己丈母娘長得圓的扁的都不知道,不過現在她知道了。
她小心瞥了許瑜璟一眼,如實對薑如心道,“不老,你還很年輕。你和許瑜璟如果一起去逛街的話,別人會以為你們是姐妹兩。”
許瑜璟聽她這
麽說,也忍不住看了薑如心一眼,薑如心今天花了一個精致的妝,連眉眼那處的疤痕都遮住了,她記得,那是她三歲的時候,有一次薑如心和許經國動手,不小心被許經國推搡撞在了尖銳的家具而劃破的。
那次事許經國還被告了。
薑如心得到了大筆的賠償款,但這道疤卻是跟了她大半輩子。
薑如心被誇得臉上笑容都大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肌膚彈性還是很不錯,一些細紋如果忽略不計的話,她的確有和年輕人媲美的資本,“算你還有一點眼力見。”
唐書夏話鋒一轉,“但是我也不能喊你姐姐,那樣輩分不對,我喊許瑜璟老婆,如果再喊你姐姐,那就是亂了輩分的事,所以隻好暫時委屈你,丈母娘,你先接了這份聘禮,以後的事我們可以慢慢談。”
許瑜璟深怕唐書夏再說出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忙扯了扯她衣袖。
薑如心有點喜歡這小明星了,她笑眯眯的指了指唐書夏,“你個小滑頭。”
以為說上兩句好聽的,她就直接把女兒嫁了嗎?
想得美。
自張澤洋那得知許瑜璟正和一個小明星談戀愛,她倒是補了不少唐書夏的作品,在她看來,這人性格乖張,做事太隨性,談戀愛是個還不錯的對象,只要許瑜璟喜歡,她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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