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夏把一袋子的銀子嘩啦啦的倒桌上,然後撐著下巴開始一個個數,她也是這幾天才挖掘出許瑜璟小財迷的本色,每次數銀子,許瑜璟眉眼會上翹,今天居然不想數,很不正常啊。
她無意識的把銀子當石子似的在桌上挪過來挪過去,思緒卻已經飛遠了。
難道是因為許瑜璟看見她進賭坊,所以不高興?
唐書夏這麽一想,心情突然詭異的變好,甚至有些愉悅,“是我不在的時候,有人欺負你了?”
許瑜璟又搖頭。
唐書夏心想那就是因為她上賭坊的事。
許瑜璟看著桌上突然多出的幾十兩銀子,神色恍惚,“我今天閑逛,走到賭坊門口時,然後撞見一個人被丟了出來,賭坊的老板說如果
他還不出銀子,就把他的妻子和女兒賣到輕語樓。”
唐書夏眨了眨眼。
許瑜璟突然湊近她,低聲問,“你對都城這麽熟,肯定知道輕語樓是什麽地方吧?”
唐書夏,“……”
輕語樓是都城最大的青樓,裡面的姑娘技藝一絕,她之前也混進去喝過花酒,很多姑娘除了賣藝,還賣身。這種事在這裡見怪不怪,一些活不下去的窮人會把女兒賣進去,她也曾被賣過。
不知道該說她是不是運氣好,還是說她倒霉,她在裡面待了一年多,當丫鬟伺候裡面的頭牌,然後很快就脫離了苦海,不像那些姐姐們,一輩子折裡面,逃無可逃,只能認命。
唐書夏有刹那的恍惚,不過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
對上許瑜璟一臉天真又好奇的樣子,唐書夏嘖道,“不瞞你說,其實我已經很久沒來都城,這麽雅致的名字,多半是個賣書樓。”
許瑜璟在閑逛時就看見了輕語樓,大白天,輕語樓不接客,她倒是撞見幾個姑娘在樓上嬉笑拉客的,更有風流一晚上的男人從裡面搖搖晃晃出來的,仿佛醉夢初醒,不過這青樓倒是起了個特別雅致的名,不清楚的人說不定還真會被唐書夏的話給誆騙去。
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全讓唐書夏胡編亂謅給打亂。
兩人大眼瞪小眼。
唐書夏猛的拍了下桌子,不滿,“你該不會是想用這銀子把那兩人給贖回來吧。”
許瑜璟傻眼,“啊?”
她雖然覺得那兩人怪可憐,但也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溫飽尚不能解決,賺錢的法子還沒什麽頭緒,談什麽去幫人,她還沒這麽偉大,許瑜璟忙解釋,“我不是,我沒有啊,你誤會我了,我只是,只是……”
她是想借這個例子勸勸眼前的人,小賭怡情,大賭亂性。
現在也許能賺到不少銀子,可誰有能保證逢賭必贏,她就沒見過幾個賭徒有好結果的。
唐書夏哦了聲,顯然是不信的,她自己老婆她還不清楚嗎,心軟的很。
她眉眼輕挑,輕輕的從銀子堆裡撥出一個,銀子囫圇的滾到了許瑜璟手旁,然後她又撥了一個,再撥,再撥,她面前的一堆銀子轉瞬間剩下一兩個,大部分都滾到了許瑜璟那一
邊去了,“你如果想贖就去贖,這些應該夠了吧。”
再多,她可就要心疼了啊。
許瑜璟不敢置信,“這些銀子你讓我去贖她們?”
唐書夏很不想管那群人死活,畢竟賭徒千千萬,賣妻子女兒的又何止一個,救的了這個,救不了那個,而且這種人她見多了,根本改不了要賭的毛病,到最後還得再賣一次老婆女兒。
有道是,有一必有二,賣過一次,再賣一次又何妨。
銀子明明很涼,許瑜璟卻莫名覺得燙手,她頭一次見人這麽不把錢當錢的,她想了想,又推了回去,“你辛苦賺來的銀子,我不能拿。”
唐書夏疑惑,“不想救?”
許瑜璟,“……”
她如果是這都城中富甲一方的存在,救個人便是輕輕松松的事,可她現在連自己衣食住行的問題都沒解決,而且這銀子也不是她自己的,她乾不出這種慷他人之慨的事來。
許瑜璟看著桌上的銀子,“你不是想買宅子嗎?這麽多銀子應該湊夠了吧?”
唐書夏,“湊夠了。”
許瑜璟點頭,“那就好。”
之後誰也沒提拿銀子去贖人的事。
隔天唐書夏拽著許瑜璟又去看了眼房子,然後簽下了契約,把銀子一交,這面朝河流的宅子就是她們的了。
許瑜璟在旁全程看著,不知道為什麽,也特激動,好像是她自己買了這麽一座宅院似的。
唐書夏拿到房契後直接交到了許瑜璟的手中,“給你,好好保管。”
許瑜璟,“???”
她莫名總覺得眼前這人有點傻,把這麽重要的房契交給自己保管,難道不擔心她把房子轉手賣了,再攜款私逃嗎?
她過去是不是懷疑錯了。
這人看起來和那位程家小姐有點不一樣。
唐書夏卻毫不在意,這間宅子本來就是為了許瑜璟才買的,她哪都能住,屋頂、樹上甚至野外,但她老婆可是個細皮嫩肉的大小姐,受不得那種苦,所以房契交給許瑜璟最好不過,“走,我們去街上置辦一些家用。”
剛剛許瑜璟已經看過了,上一任主人把東西搬離的很乾淨,留下了一些家具,她們再添置必要的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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