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瑜璟在被窩裡翻滾,腦子裡揮之不去的全是剛才對方攻城掠奪的樣子,很專心,很霸道,很迫切,迫切到她有一種差點被人生吞活剝的錯覺。
她越想越燥,心跳如鼓,在寂靜的夜色下更顯的突兀。
許瑜璟將自己緊緊縮成一團,努力拋開唐書夏剛可憐巴巴的模樣,她覺得自己很不對勁,難道她不該生氣嗎?
為什麽她不僅沒反感,心底似還有一絲小小的歡喜?
晚飯,許瑜璟沒出門吃飯。
唐書夏讓曹三娘把碗筷全送到房間去了,她在門旁扒拉著柱子伸長脖子看,許瑜璟好像剛睡醒,頂著一頭亂發,滿臉彤紅,不過平日裡和顏悅色的表情卻是消失的一乾二淨,曹三娘在問她是不是今晚的飯菜不合胃口,許瑜璟才露出一個短暫的微笑,唐書夏聽見她回了曹三娘一句,“沒有。”
她還以為許瑜璟一晚上就出來了,結果連續兩天,許瑜璟不是早她一步用完早膳,就是晚她一步用了中餐,最後到了晚膳時,還要在自己的屋裡用。
唐書夏,“……”
她又不是傻子。
她老婆因為一個親親,居然在躲著她。
那怎麽行。
許瑜璟這兩天心裡亂的很,她還從來沒被人親過,尤其像唐書夏那樣直白而不含蓄的親法,打亂了她固有的節奏,擾亂了她心底那一池平靜的湖水。真正算起來,兩人不過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相處了也僅僅是一個月不足。
唐書夏究竟想做什麽啊。
嘭——
她房間門被人用力踹開了,唐書夏一副凶神惡煞的朝她看來,“許瑜璟。”
許瑜璟被嚇了一跳,看著這人不斷的逼近,“你,你要幹什麽。”
唐書夏陰沉著臉,“你這兩天為什麽避著我,故意不見我。”
許瑜璟,“……”
她心虛的別開了眼,“哪有。”
唐書夏氣得恨不能將這人、將她……
她氣餒的想,她就是氣死了也不能把許瑜璟怎麽樣,許瑜璟手上劃破一道口子,她都心疼的要死,更別說其他事了。
唐書夏忍不住放軟語氣,“許瑜璟你別避著我,大不了我不親你就是了。”
許瑜璟,“唉?”
許瑜璟還挺意外,剛才她見對方一副興師問罪的衝進來,還以為這人打算對她用武力了,她甚至想著萬一對方真用強,她能怎麽辦。在武力上,她肯定不是唐書夏的對手。
唐書夏說完,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許瑜璟張了張口,到底沒把人留下來,她深怕自己又做什麽事讓人家誤會是誘惑。
至少,在沒理清楚她自己的心意時。
唐書夏喝了一晚的酒,越會越清醒,她躺在屋頂上看月亮,越看越覺得這天好像沒星星,只有銀色清冷的光鋪滿大地,她希望這個冬季快點過去,等到滿山桃花開時,她帶著許瑜璟去踏青,去賞花,去遊湖。
好在隔天,兩人又恢復了往日的相處方式。
許瑜璟發現每次唐書夏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滿幽怨,像沒吃到骨頭的大狗狗。第一次她還以為是錯覺,後來次數多了,她發現唐書夏渾身上下充滿了幽怨的氣息,她就真的是被氣笑了。
這人怎麽這樣。
弄得她像個負心薄幸的負心人一樣。
明明就是這人欺負她。
許瑜璟身上多處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凍傷,哪怕用了藥鋪的藥,還是不見效果,尤其是指關節處,彎曲的地方緊繃起來,稍一用力,就出血了。凍傷開裂,寫信恐怕是寫不了了。而且這種天,許瑜璟不想在風口處從早待到晚,她乾脆趁著有太陽的時候跑了幾趟驛站。
驛站有很多外來人士,有些人和京都的人言語不通,全靠雙手比劃,嘰裡呱啦的說上一通,有時候意思還翻譯的不對,這不,許瑜璟在旁邊看了一會,就發現有個外國人急急忙忙的拽著人比劃。
然後雞同鴨講。
許瑜璟倒是聽懂了,她精通多國語言,沒想到在這裡還遇上外國人士。
唐書夏就躲在一旁的柱子後面聽,聽許瑜璟說一口流利的英文,幫那外國人解決了一件大
麻煩,那外國人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她心想,果然,她老婆走到哪都會發光,不過一個區區小都城,給許瑜璟足夠時間,即便沒有她在,對方也能混的風生水起。
角落處,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探頭,如果許瑜璟在這裡,就能發現是之前找她寫信的那幾個人,幾人正你推我搡,孔融讓梨,讓了半天,愣是沒一個人敢跑去找唐書夏。
“大個,你去吧,上次你好歹在她手裡還過了兩招。”
“不不不,你們去。”
唐書夏雙手環胸的靠著牆,“你們跟著我做什麽,活得不耐煩了?”
幾個人一看,頓時嚇得全舉高手蹲在一旁,排排蹲,從個頭高到個頭低的,一字排開,然後齊齊搖頭,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推搡。
唐書夏眯著眼審視這群鵪鶉們,“那就是有事,說吧。”
最後是瘦高個出列,因為他被這群人公認是思路最清晰的人,他低著頭,“老板讓我們傳遞一句話,問大大大佬你要不要去我們賭坊坐鎮,有你在,那些賭鬼們肯定不敢賴帳。”
唐書夏覺得他們還挺有想法,嘖了聲,“你們老板也是個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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