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以前是祠堂的屋子,後來換了個地方,那個屋子就不要了,面積和王家的院子大小差不多的。
那個院子常年沒人打理已經破了不能住人了,王毅以很低的價格買了下來。
打算等忙完了茶園的事再蓋個院子,兩個院子互通開個門,這樣以後如果自己有兒子,也能住寬敞點,或者以後周琿有出息送給他也行。
“琿子,給你,你以後是王家村的人了。”
“真的麽。”
周琿字認不全,卻認得自己的名字,摸著戶籍高興地咧著嘴傻笑。
“你留著吧,可不能丟了,再補要花錢嘞。”
玟玟知道他不放心,就給他了。
周暉摸索了一會,“玟玟給你收著。”
“給我幹啥,這是你的戶籍。”
玟玟好奇的看著他。
“我的就是玟玟的。”
周琿大聲的說著,似乎有了這個給了他很多底氣,他也敢大聲說話了。
“真給我,你舍得?”
玟玟故意捉弄他。
“舍得,我要好好讀書考科舉,以後賺了錢給玟玟花。
我都問過了,秀才有獎勵,舉人可以免稅呢,還有……還有什麽來著……”
周琿撓撓頭,忘記了。
“好,我等著給你給我考個功名。”
玟玟順嘴一說,哄小孩玩的。
不過戶籍還是給老太太收起來了。
周琿的身體在玟玟每日的淬體治療一下,已經徹底痊愈了,但他身體確實虧損了很多,不繼續治療會有後遺症的。
討飯沒有那麽美好,饑一頓飽一頓,幾天吃不上一頓飽飯,身體虧損很厲害。
所以玟玟依舊每日為他梳理淬體治療,有個好身體很重要,她可不想要個病秧子。
周琿在族學裡上學,日漸能適應了,王毅隔兩日就回來一次,不放心家裡老小,要回來看一看的。
順便給孩子們的功課也檢查一下,他也要去夫子那請教學問。
四月的時候,采茶炒茶差不多完成了,在王毅最後的努力下,茶的質量還是不錯的,茶商也挺滿意,知道換了主人,也算認識了。
這次茶葉賣了將近一千八百兩銀票,把本錢算是賣回來了,主要是王毅精明,提前去采買了一批瓷罐,精美好看。
把茶葉裝了進去,茶葉質量也極好,師父手藝沒的說,他確實撿到寶了。
茶商看著東西拿到手裡質量好,轉手就能賣,他也有的賺,給的價格也不錯。
王毅領著玟玟和周琿去了茶園,要給茶園在澆灌幾次,滋養一下茶樹種。
順便指點孩子的功課,弄完這些他也要回書院上課了,這些日子拉下不少功課呢。
“四叔這是咱家茶園麽,好大呀。”
“是咱家的茶園。”
周琿高興地跟在玟玟身後鬧騰,來了有日子了,他漸漸能放開自己,不在畏畏縮縮,但對人還是很警惕,也有些沉默,只是對玟玟特別信任,只有對她才像個話癆,問個不停。
他們在茶園待了五日,玟玟把茶園澆灌完以後才被送回王家村了。
縣城的鋪子也租了出去,不過王毅沒有對外說茶園的事,隻說了買了鋪子有點活錢,租了出去。
他托人牙子繼續買些好田,五百畝起步,打算多買些留給玟玟的。
王毅回書院讀書去了,
得空才能回來。 現在有兩輛驢車了,來回跑也方便。
李慧又背了一些肉回來,“娘,當家的買了些肉讓你們吃呢,明兒當家的不回來了,夫子考校學問呢,後日學堂放假他回來,讓您給做點肉吃。”
“好,謔,怎麽買這麽多肉。天熱了放不住啊。”
“就半隻羊而已,您給做了吃不就得了麽,我做的肉他老說沒您做的好吃,您給我做點我帶回去。”
“成,我給你們做一點,你還去茶園麽?”
“我後日去看看,自家的茶園,不看不行,還有好多瑣碎的事要規整一下,他要讀書不能再耽擱了,剩下的事我來吧。”
“行,辛苦你了,你別擔心孩子,夫子經常考校孩子呢。”
“嗯。辛苦您了。”
“我辛苦啥,琿子懂事呢,幫我幹了不少活。”
老太太望著周琿很是喜歡,懂事勤快也機靈。
周琿坐在桌子上,擺了個木頭做得沙盤,他在練字,用沙盤練字能省點筆墨和紙的錢。
“你哪來的沙盤,紙沒了麽?”
李慧看的納悶,記得她給孩子買了好幾刀紙呢,還買了黃紙專門練字用的,厚厚一遝子呢,哪有那麽快用完的。
“栓子叔給我們做的,紙還多著呢,族裡好多人都用這個練字,省下好多紙錢呢。”
周琿挺會過日子的。
“讓他練吧,孩子們都是一樣的。”
王老太太的意思是不要和大家不一樣,凡事不能太過了,該吃苦的時候不能少吃,否則不足以成才。
“嗯,琿子懂事會過日子,知道儉省了,要是東西不夠用跟我說,我在給你們買。”
“謝謝嬸子,夠用呢,夫子說剛開始不必那麽好的紙,在沙盤上練就夠了,我們這狗爬字上了好紙也糟踐了。”
族學的夫子本身就是秀才,只不過沒考過舉人,乾脆來教書,也可以順帶讀書,還有錢過日子,挺好的。
秀才其實已經很厲害了,可以說到文書這樣的工作了,如果有人介紹基本就穩妥了。
舉人就可以做官了,大官做不了的,但小官,例如縣令跟前的文書,那必須是舉人起步,有建議權呢,做得好了縣令給你舉薦一下,去窮縣當官也未必不行。
秀才是本村人,是外姓的落戶在王家村,從小在王家村長大的,要不然得不上這個機會呢。
李慧笑了笑摸摸他的頭,“老話講字如其人,字一定要練好,這很重要。”
“是,夫子再三交代了的,我一定好好學。”
周琿是乞丐啊,今日的一切都來之不易,他比很多孩子都努力的多,非常刻苦,帶的玟玟都不好意思偷懶了。
而且周琿智商非常高,是個天賦卓絕的孩子,夫子對他特別在意,沒少拎著他考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