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薇道:“愛怎麽想怎麽想去,你怕啊!”
張揚道:“我怕過誰啊?光天化日之下,我還怕你咬我不成?”
查薇啐了一口,眼睛眨了眨,輕聲道:“去哪兒?我送你!”
張揚看了看查薇的那輛甲殼蟲,笑道:“你得先答應我,別中途又把我給趕下去。”
查薇想起上次的事情,不由得笑了起來:“那可保不準,你要是害怕就別上。”
張大官人道:“有啥好怕的?大不了你咬我!”
張大官人坐進車內,查薇驅車離開金王府,拐入學士巷,突然停下車惡狠狠望著他,低下頭毫不客氣地在張大官人肩膀上咬了一口,張揚痛得直皺眉頭。
查薇直到將張揚的肩頭咬破,感到血液沾染在嘴唇的鹹澀,方才松開口,抬起頭來,美眸中蕩漾著兩點讓人心動的淚光。
殷紅色的血浸透了白色的襯衫,張大官人望著查薇,看到她滿臉的幽怨,內心深處的某部分突然被她的表情觸動,猛然將查薇擁入自己的懷中,親吻著她的櫻唇,兩人的唇舌交纏在一起,吻得如此用力,仿佛要將對方融化在自己的懷抱中。到最後,查薇低聲哭了起來,不受控制地哭,哭起來再也止不住。
張大官人有點慌了:“那啥,我也沒怎麽著你,你別哭啊,再把警察招來,我說不清楚啊。”
查薇抽抽噎噎道:“要是把,…警察招來……我就說你非禮我……不,說你意圖強茶……”
張大官人道:“得,丫頭,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剛才只是報復性的衝動了一下,咱們還是別那麽絕吧?”
查蒂道:“我恨你,我就要把事兒做絕,讓你身敗名裂,最好把你給弄進去,判你個無期,讓你一輩子見不得天日。”
張大官人道:“你看,血都被你咬出來了,我都沒舍得還手,我要是稍稍用上一點內力,你這滿嘴的牙就沒了,那時候多漂亮一小姑娘就無齒了,你說我多懂得憐香惜玉啊。”
“呸,你才無恥呢!”
此時張大官人發現一名警察走了過來,這廝有點鬱悶了,怎麽每次坐進這甲殼蟲就能把警察給招來,以後看來對這小車得敬而遠之了。
警察敲了敲車窗,向查薇道:“小姐,有麻煩嗎?”
張大官人已經做好了被舉報非禮的準備,可查薇瞪了那警察一眼:“你是不是閑著沒事乾,有時間去製止犯罪保護治安,偷看人家談對象幹什麽?有病是不?”
那警察被查薇呵斥的臉都綠了,搖了搖頭說了句:“不可理喻!”轉身走了。
張大官人長舒了一口氣,低聲道:“丫頭,我還以為你打算把我給供出去呢。”
查薇道:“我原本是打算告你的,可想了想,大家畢竟相識一場,我還是給你一個投案自首的機會。”
張揚道:“我還是別投案自首了,真要是去公安局投案,人家得問我,你犯了什麽罪?”
查薇眨了眨眼睛道:“非禮良家婦女!呸!不對,非禮未婚少女。”
張大官人道:“只是非禮又沒構成啥嚴重後果,估計最多也就是拘留,你不是想弄我個無期嗎?我至少得犯強奸罪才行。”這廝說完又搖了搖頭道:“也不行,大不了也就是幾年,想無期得來點狠的,先奸後殺…
查薇捂住嘴巴:“你好毒!”
張大官人陰森森笑道:“今天你才算認識我的本來面目,嘿嘿,查薇,我對你的美色凱覦很久了,今天真是天從人願,我要將你先奸後殺,曝屍荒得…”張大官人宛如角色扮演般興奮起來。
查薇卻似乎進入了角色,啊!地尖叫了一聲,然後她做了一個讓張大官人意想不到的舉動,揚起她的右拳狠狠擊打在張揚挺拔的鼻子上。如果張揚能夠預見到後果,他是不會拿捏出一副歹徒的面孔面對查薇的。
查薇也不是一個文弱女子,從顧養養那裡還是學會了一些防身功夫的,人在某些時候的行動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而且查薇的估計似乎出現了偏差,在她看來張揚是個永遠不會被人傷害的強者,可她忘記了一件事,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在她面前,張大官人是絕對信任的,壓根沒有一絲一毫的防備意識。
查薇的這一拳正中張揚的鼻子,更麻煩的是,她的手上還帶著星鑽最新款的戒指。
直到這一拳結結實實揍在自己的臉上,張大官人才意識到自己是應該躲僻的,麻痹大意的結果他馬上就看到了,女人是老虎,說不準哪會兒發威。
張大官人鼻血長流,在他記憶裡的鬥爭史中好像還沒有傷得如此狼狽的經歷。
張大官人一把捂住了鼻子,鮮血從他的手指縫中湧了出來,滴落在他的白襯衫上,很快就如同鮮花怒放般渲染了一大片:“真打啊!”
查薇完全愣住了,她是根本沒想到自己的一拳會有這樣的威力,望著張揚鼻血長流的場面,又是心疼又是後悔:“笨啊你,你怎麽不躲啊!”
“我怎麽知道你會真打啊!”張大官人委屈道。
那警察不知何時又繞了回來,看到車內血腥的一幕,他再度敲了敲車窗:“先生,有麻煩嗎?”
張大官人搖了搖頭:“沒事!”
“那你鼻子怎凍流血了?”
“天乾,我流鼻血不行啊?”
張大官人挨了一拳一口,查薇兩度給予他肉體上的重創之後,也感到頗為內疚,拉著他去了百貨公司,給他買了身衣服作為補償。
張大官人走出試衣間的時候,又變得精神抖擻了,不過鼻頭還是有那麽點紅腫。
查薇看到他出來,微笑讚道:“好帥喔!”
張揚對這穿衣鏡看了看自己的鼻子:“至少打了七折,丫頭,你要是把我給毀容了,我就得讓你以身相許。
查薇道:“別,等著給你以身相許的女孩子排隊,我還是不湊熱鬧了。你等著啊,我去付帳!”
張揚道:“別介啊,哪能讓你掏錢呢?”
查薇道:“你都出血了,我出點錢算什麽?就當給我個機會補償一下吧!”
張大官人道:“血債血償啊,別買身衣服就敷衍我!”
查薇格格笑著走了。
張大官人坐在那裡等查薇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倩影走過身邊,卻是京劇院的柳丹晨,她穿著頗具民族風的藍色織錦上裝,紅色刺繡長裙,裙擺直到足踝,黑色秀發高高挽起,她並沒有看到張楊,目光顯得有些迷惘,看起來心不在焉。
張大官人咳嗽了一聲。
柳丹晨聽到這熟悉的咳嗽聲,不禁轉身向聲音發出的位置望去,看到了張揚。
張大官人笑了起來,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嗨!柳丹晨,你不認識我了?”
柳丹晨的表情原本很嚴肅,可是看到張揚又紅又腫的鼻子,在配上一臉的笑容,隻覺得他說不出的滑稽,禁不住笑出聲來,當真是笑靨如花,這一笑足以將冰雪消融。
張大官人因柳丹晨的笑而感到心曳神搖,他的心跳倏然加快,失去了平時的節奏,張大官人暗叫不妙,他慌忙低下頭去,逃過柳丹晨的眼神,此時腦後感到一陣刺痛,仿佛有尖錐刺入了自己的後腦深處,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在地上,張揚雙手伏在座椅上,轉瞬之間脊背上已經布滿冷汗。
柳丹晨面對張揚,自然看到他的變化,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張揚是蠱毒發作,他體內的蠱毒每發作一次,中毒就深了一分,蠱毒會沿著他的脊髓侵入他的大腦,最終完成種顱之術,到最後,張揚會喪失本來的意識,完全受到她的控制。柳丹晨看到張揚的模樣,心中突然有些不忍,她正準備上前。
卻聽到一個女子關切的聲音道:“張揚,你怎麽了?”
查薇付帳回來,看到張揚雙手扶在長椅上,一張面孔失去了血色,額頭上全都是冷汗,表情極其駭人。
查薇衝上來不顧周圍人的目光, 抱住張揚的身軀,顫聲道:“你怎樣?你到底怎樣?張揚,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打你了!”查薇還以為是自己剛才的一拳把張揚打出毛病來了。
張大官人雖然頭痛可是頭腦並不糊塗,他深吸了口氣,短暫的劇痛過後,開始漸漸緩解。
周圍不斷有人過來圍觀,柳丹晨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趁著這個時候快步離去。
張揚向查薇道:“走,離開這裡。”
兩人來到地下停車場,進入查薇的甲殼蟲內。
查薇打開一瓶純淨水遞給張揚:“喝點水,待會兒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張揚搖了搖頭道:“不用,我沒那麽嬌貴,再說,什麽病我自己都能治。”他心中明白剛才的頭疼,是因為看到柳丹晨所以引發了體內的蠱毒,蠱毒上行,卻遭遇陳雪事先在他體內種下的生死印,蠱毒雖然強橫,可是無法突破生死印的封鎖進入他的顱腦,所以才會在後腦產生如此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