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合理啊,水凝軒從三天前就開始宣傳,要換經營模式了,如今這個就是新模式啊,而且多拿錢多享受,我並不認為這樣的邏輯有問題。”秋杳攤攤手表示,我這裡完全沒有問題。
而且輕松寫意的模樣,跟耿佑坤的黑臉,還有他身邊同伴的臉紅脖子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你們這是強盜邏輯,你們這是搶錢,你們這是黑心經營,我要去官府告你們!”看著秋杳這樣,耿佑坤心頭不爽極了。
在他看來,像是秋杳這種出身花樓的姑娘,就算是跟他對線,也不可能戰勝他。
可是如今被秋杳懟了,秋杳還很輕松自在,最重要的還是,大廳裡其它客人,這個時候似乎也要開始倒戈了!
耿佑坤是真的怒從心頭起,膽向兩邊生。
連告官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對此,秋杳半分沒在怕的:“啊,那你去吧,水凝軒合法經營,就算你去告,也還是合法經營,這就像是望月樓裡,分堂坐和雅間,雅間有最低消費是一樣的,消費不同,得到的服務也不同,同樣的道理在水凝軒也是適用的。”見耿佑坤梗著脖子,秋杳笑著解釋了一句。
對方越是氣極敗壞,秋杳越是輕松寫意的跟他形成了對照組。
秋杳一句話說完,目光在大廳的客人身上打視了一圈之後,接著說道:“在沒換新模式之前,水凝軒也是同樣的經營模式,就像是你不可能花了桃花的錢,點到了海棠的牌子是一樣的,如今只是換一種表演方式和點牌子的方式,與從前沒有什麽不同。”
“你們這種地方怎麽可能跟望月樓相比?”耿佑坤原本沒反應過來秋杳說了些什麽,他在心裡瘋狂的尋找借口,好在秋杳再次開口之後,他終於找到了可以攻擊的點。
聽耿佑坤這樣說,秋杳心裡表示:你這樣能杠的話,那我就不困了!
“怎麽不能比?大家都是開門做生意,怎麽就比不了?只是一個賣的是吃食,一個賣的是服務而已。”秋杳微笑著表示,大家都是商人,都是開門賺錢,
還真沒什麽不同。
耿佑坤一聽這話,輕嗤一聲道:“自然是比不了,望月樓是出了名的酒樓,你們?”
說到這裡,耿佑坤眉眼鄙夷的四下掃了掃之後,冷哼道:“花街柳巷,真當自己是正經地方了?”
“這位公子若說人分三六九等的話,那我是相信的,畢竟有人生來王孫貴族,有人生來不過平民百姓,但是如果說開門做生意的意思,還分個三六九等我,其實是不服的。”秋杳表示,不就是杠嗎?來啊,決戰到天亮,誰先跪,誰是孫子!
“你不服?一個青樓女子也好意思說不服,不過是下賤東西,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我們捧你,你還能是個花魁,不捧你的時候,不過就是個任人輕賤的玩意兒。”耿佑坤大概是氣極了,這個時候,也忘記他端方君子的人設,整個人扭曲的模樣,其實還挺惡心人的。
秋杳也不在意,他全盤暴露了自己的真實面目,依舊保持著自己營業式的微笑道:“這位公子這樣說話,就不太好聽了吧?你說我們跟王公貴族之間有差異,我沒話說,但是我們同為白身,只是從事的行業不同,卻要被分成三六九等,公子你這就過了吧?”
“怎麽過了?難道你沒聽說過,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嗎?你們這些青樓低賤的女子,怎麽能跟我們這些讀書人相比?你們也配?”耿佑坤覺得自己終於找到可以攻擊的點了,如今抓著這個,拚命輸出。
見他如此,那些原本氣哼哼的書生們,覺得自己終於站在道德的至高點,可以開始隨意怦擊秋杳和水凝軒了,一個個激動的摩拳擦掌,恨不得自己上前去跟秋杳對線。
“這話是聽過,不過我還聽說過另外一句話,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這位公子覺得這句話怎麽樣?”對於對方的言論,秋杳半分也不急,依舊輕松寫意,逐句攻破。
耿佑坤原本還以為,自己這一局穩贏了,他甚至想好了之後要怎麽樣說。
他今天就要踩著水凝軒這件事情,直接在揚城的書生中出頭!
沒辦法,他就是這麽有才華。
沒辦法,誰讓水凝軒就這麽碰上他了呢,自認倒霉吧!
結果秋杳一句話回懟過來,耿佑坤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因為這句話,他根本沒聽過,所以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地吼道:“不可能!根本沒有這句話!”
書生的怒吼十分沒有力氣。
秋杳也沒壞到要人身攻擊的份上,對方還沒對到這條線呢,秋杳也不急先將線拉出來。
“怎麽不可能?人醜就該多讀書,覺得自己見識少呢,就少來這種你們瞧不起的,低賤的地方,可別髒了你們上品讀書人的腳, 順便回去多翻翻書,把自己沒看過的知識補上。”見耿佑坤跳腳,秋杳還是保持著微笑,開口的聲音不徐不急。
見耿佑坤氣得再一次臉紅了,秋杳笑意加深了那麽一點,然後緩緩開口道:“你沒聽過,並不代表著沒有這句話,從古至今,傳下來的知識那麽多,你敢說自己全讀了?”
耿佑坤當然不敢保證自己全讀了,便是這次考試,他都榜上無名。
再想考,還需要等到三年以後。
可是他家境並不好,為了讀書,他不得不想辦法鑽營一下。
如今跟著這群條件好一些的書生混在一起,也是為了在他們中間混出個名頭來,然後借此為自己籌錢,準備三年後的考試。
當然,他囊中羞澀,便是連回鄉的錢也沒有了。
如今還得依靠老母親給人漿洗衣服來換點錢,維持日常生活,還有紙筆用具。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