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你選哪條路?”
“燁磊是獵人出生,已經習慣了山路,自然是選擇走險峻小道了。“
狄燁磊有片刻怔忪:”只要翻過那座山,到了山腳那裡就有一座獨木橋,只要我們提前過了河,砍斷獨木橋就能阻擋大軍的追擊。然後直接取道恭州城,量他們就是插上了翅膀也難以追上我們。”
他這話可沒有半點作假。
不過他沒有說得是,這小道委實難走,需要獵人那靈巧的好身手才能對險峻的路況應付自如。
“嗯,既然如此,你領頭帶路便是,朕相信你一定能把我們安全帶出去。朕也相信自己的手下,他們一個個都是精兵強將,你能走過去,朕相信他們也一定能過去!”
趙元朗的這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慷慨激昂。
“是!保證完成任務!”
眾人眾志成城,異口同聲的高呼著。
“聖上,且讓我老陳說幾句。”
那侍衛頭領率先從人群裡站出來表態。
“準!”
“兄弟們,咱們都是堂堂男子漢,都是帶把兒的,敢打敢拚敢衝!是聖上給了我們高官厚祿,是聖上讓我們父母兄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現在,也到了我們該為聖上出力的時候了!兄弟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腦袋掉了不過就是碗口大一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兄弟們,我們誓死保護聖上,誓死將聖上平安送出。”
幸存的侍衛紛紛起身拜下:“誓死效忠聖上,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很好!好好好……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好樣的,你們一個個都是好樣兒的!”
趙元朗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起,逐一輕拍著眾人的肩膀,給眾人鼓舞。
“兄弟們!朕今兒就把話擱在這裡。之前死去的那些兄弟們的家眷,朕回去後必定厚葬之,再逐一封賞,惠及家人,庇蔭佑子!”
狄燁磊默默站在一旁看著趙元朗的一系列動作,看著他先是動之以情,後是動之以理,再則使用金錢戰術,果然最能挑起戰前眾人的激動情緒。
“聖上英明!”
眾口一詞的高呼聲響徹。
“很好!這位大家都知道吧?”
趙元朗突然指著狄燁磊說道,反倒把狄燁磊驚了一把。
“這位是如鈺的夫君,如鈺是朕流落民間多年的女兒,這次朕之所以來恭州城,就是為了尋找如鈺的。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朕找到了自己的女兒。朕相信他,一定可以將我們帶出絕境,領導我們走出這險惡之地!”
狄燁磊大步上前,一撩衣袍拜下。
“臣定不負聖上所托!”
他的眼底滿是執著。
……
趙炅的心情不好,準確的來說是很不好!
此番行動他準備了多少年,可容不得半點失敗。因為他明白,此番要是失敗,等待他的將是滅頂之災。
過去趙元朗能容得下自己苟延殘喘,應該是因為林馨兒的交代;另一個是因為他要施行仁政,坐穩自己的江山;還有一個,是因為自己一直安安靜靜的盤踞在黑龍山上,沒有絲毫異動。
如今自己打破了這個平衡,要是趙元朗還容得下自己,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前方去調查的人還沒有結果回來?眼看這天色很快就要亮了,都是些酒囊飯袋,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養你嗎這些人有何用?”
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怒火衝天!手中的長劍一揚,直接隨手斬殺了兩個隨從,心中的怒火不降反增。
這般凶神惡煞的形象,讓周圍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主上,那人的身份已經查明。”
一名小兵快速上前稟報。
“哦,是何人?”
“此人名叫唐吉,以前化身為唐老一直隱身在麻城縣的兵器庫裡做一名小兵。是……是屬於狄校尉親自管轄的。”
“唐吉……狄燁磊的手下嗎?”
趙炅蹙著眉頭考慮了許久:“唐吉……為何孤覺得這人的名字很耳熟?”
“主上,唐吉曾經是三殿下身邊之人,當年三殿下意外身故之後,這唐吉便從此失蹤,下落不明。”
“對!我想起來了!是三皇弟身邊的謀士,本事高強,曾經孤也動了挖掘這人才的心思。只是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裡?這不應該呀?”趙炅越想越覺得亂。
“主上,這唐吉會不會原本就是趙元朗的人……”
旁邊的孟采買突然說了一句,立刻就把趙炅點醒了!
他啪的一聲重重拍了大腿一把:“是了!肯定是這樣。這唐吉根本不是三皇弟的人,而是八皇弟趙武也就是現在的趙元朗派到三皇弟身邊的內應。等到三皇弟生死,這唐吉功成身退,又被他安插在麻城縣來監督孤!說不定這些年給趙元朗送信的,就是這個混帳!”
趙炅越說越憤恨,恨不能直接將唐吉抓到泄憤。
“怎麽樣?唐吉此人可有抓到?”
來稟的小兵渾身一顫:“這唐吉滑溜得好像泥鰍,兄弟們拚死也未能把他留下,反而斬殺了我們無數的兄弟,最後衝破了我們的包圍圈,跑了……”
“既然如此, 你還活著做什麽?還不下去陪著你的兄弟!”
趙炅手起刀落,一劍下去,那小兵連哼都沒有哼上一聲,腦袋便直接搬了家,身體依然還跪在那裡,良久才慢慢跌倒下去。
這般凶殘的他讓周圍的親信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悄無聲息的拉開彼此的距離以求自保。
“是狄燁磊嗎?呵呵……”
趙炅陰惻惻的笑了兩聲,掏出手帕慢慢擦拭著長劍上的鮮血:“狄燁磊,你這個混帳東西!喂不飽的白眼狼。居然膽敢吃裡扒外,看來你是不想要你爹娘的性命了?來人,去狄府一趟,把那兩個老東西給我抓來!”
他不能動柳絲絲,卻不代表他不能動旁人。
狄燁磊啊狄燁磊,怪隻怪你自己站錯了隊跟錯了人!
“是,主上!”
下面的將士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