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道觀裡等了整整三十年,最終等來了眾人卻又只能眼睜睜看著眾人離開,偏偏自己被龍氣傷了根本,無法動用卜算之術。
讓他恨不能吐血三升!
而此刻偏偏又天現異象,天際的帝星暗淡,而一顆新的帝星在西南方冉冉升起。讓他焦慮得嘴邊起了一圈兒的水泡,恨不能讓自己折壽兩年強行推算,不過好在他終於克制住了。
好容易等到三天時間過去,他便迫不及待再度擺開了架勢。
這麽一推算,他卻意外發現天機已經被人為屏蔽,兩顆帝星爭月原來的帝星越發黯淡無光,而新的帝星卻霞光萬丈。不過好在舊的帝星旁有一顆新生的將星高照,光芒直逼帝星。
他不惜動用老本反覆演算,總算確定了隨後的發展。看來舊的帝星大事並非不可成,只是所有的一切都系在將星之上。
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他的心頭一松,這才抹去一腦門子的冷汗。
還好還好,總算是天不亡我天機子一脈啊!
他的心中有了抉擇,這才略微收拾了一下,專程趕到此處等著趙元朗有幸人的到來。
“諸位,你們此行如果想要北上的話,可不能少了貧道帶路啊!”
老道一臉笑容,朝著眾人唱了個喏:“無量壽尊!你等此番前去困難重重,如若沒有貧道相幫,這一路將多災多難,即便你等再繞行三圈,也未必能趕到飛馬驛站。”
趙元朗等人都變了臉色!
他們一行人的來歷和去處原本就是絕密之事,這突然跑出來的瘋老道卻一口叫破了他們的行蹤,如何不讓眾人大吃一驚!
聖上的近身侍衛心頭一急,隨身兵器一抽便直接架上了老道的脖子。
“大膽!你究竟是何人?居然膽敢大言不慚!”
老道卻絲毫擔憂也沒有的隨即一笑:“這位施主,你從小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正好被自己的主子吸收列入門下。隨後多次出生入死僥幸得以生還。實際上,你在這世上還有一個親人,她就是你的妹妹。”
這名侍衛大驚失色!他的妹妹活著的事情他可從來未曾對外人說起過。這等隱秘之事,眼前的老道又是如何得知的?
“貧道不但知道你還有一個妹妹,貧道還知道她就是你的弱點,將來你也會命喪她的手中!貧道勸你趁著在找到她的第一時間內解決了她,免得將來慘遭親妹妹的橫手。死得冤枉!”老道依然一臉淡然。
狄燁磊斂眉不語,對於這名老道,他從來都說不出心底那怪異的感覺。
好像自己赤-裸裸站在對方面前的感覺。
這名侍衛大怒:“好你個老不要臉的道士,你居然膽敢詛咒本侍衛,看來你是不想活了!”
“朱九,退下!怎麽能如此對老道長無禮!”
趙元朗終於開口說話了,呵斥著那名侍衛。
“可是……”
“嗯?別讓朕再說第二遍!”
這叫朱九的侍衛盡管憤怒不已,卻又不得不聽從吩咐隻好收了兵器退了下去。
“是,聖上!”
趙元朗的眉頭微微一蹙,隨即又緩和了神色衝著老道一抱拳:“老先生有禮了。既然老先生算出了我等此行要去什麽地方,就還請老先生幫忙算算,我等此行究竟會遇到何種驚險?”
“無量壽尊,好說好說!”
老道絲毫沒有在意:“聖上此行是要去飛馬驛站吧?實話告訴聖上,如果沒有貧道領路,就是再給你等三天時間,你們也衝不破新皇的防線。相反,如果有貧道加入,最遲明日此時,貧道定讓你等不傷一兵一卒安然無恙直達飛馬驛站。”
“新皇?”
趙元朗詫異的一挑眉。
“老道夜觀星象,西南方一顆帝星已然升起,其勢已經超過您這顆帝星。如今,代表著聖上您的這顆帝星黯淡,全靠旁邊有一顆冉冉升起的新生將星扶持,否則的話……呵呵!”
老道呵呵一笑,目光在狄燁磊身上溜了一圈兒,捋著長須笑而不語。
“西南方,西南方……你是說,趙炅他已經自立為帝了?”
趙元朗喃喃自語片刻,隨即臉色大變!他們一路奔逃,消息與外面脫節,這些消息還真不知道!
趙炅在恭州城稱帝,自己在恭州境內失蹤,消息又遲遲無法傳送出去,兩條消息一起爆發出來,可以想象京城那邊是怎麽樣的一片混亂!
趙元朗心中思緒百轉千回:“道長可是已經有了妙策?”
……
恭州城巍峨的城牆古樸莊嚴肅穆,城牆上守城的侍衛來來往往,一片蕭殺之氣。
夕陽的余暉灑落,將整座城池都灑上了一層橘黃色的光輝。更是讓整個恭州城都蒙上了一層謎一樣的光芒。
一道身影從遠方疾馳而來,一路飛奔到城牆腳下,這才仰面高呼。
“恭王回城,速速打開城門迎接!”
恭王回城了?恭州城都整個淪陷為趙國的天下了,恭王卻在此刻回城?幾乎所有人都探長了脖子,注視著屹立在城牆下的那道單騎。
對方就這麽屹立在馬背上,腰腹挺得筆直,手上並沒有拿兵器,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等候的時間不長,恭州城的大門就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打開了!
隨著那道身影催促著自己胯下的馬兒踏上了吊橋, 幾乎所有人的心都給揪著了!
是恭王!如此年輕的恭王在此刻回來了!
隨著那道飛奔進城門的身影逐漸消失,這道消息也通過各種渠道飛向了各種勢力的手中。
“你還知道回來?”
不等恭王跨進城主府,裡面就傳出一道冷硬的呵斥聲,趙炅的身影出現了。
南天縱眯了眯眼,隨意躍下馬背朝著趙炅走來,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要動手,卻被兩旁手疾眼快的兩幫大臣給拖住了。
“世子!世子您可千萬不能這樣!世子!”
“放開,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居然又利用我……”
要是到了此刻他還不知道自己被趙炅利用了的話,他南天縱也枉活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