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朗的屁股剛剛一落到龍椅上,便有先後數十人出列,奏請嚴懲楊統領!
“……這般大膽妄為、仗著手中持有兵權就濫用職權的狂妄之徒,還請聖上定奪,嚴懲不貸!”
參政知事洋洋灑灑的說了老半天,最後深深一禮。
旁邊的幾名大臣也站了出來:“微臣附議!”“微臣也附議!”“微臣也附議……”
一時間,整個大殿上直接站出來十幾名附議的大臣。
趙元朗心中暗自歡喜,表面上卻蹙著眉,假意輕咳一聲詢問著大殿上的眾臣。
“諸位愛卿,你們對此事有何看法?”
旁邊的一名老臣站了出來:“聖上明鑒!楊統領行為雖然有些不妥,可卻是拿著皇后娘娘的懿旨行事,算來雖然小有失禮之處,卻算不上什麽過失,還請聖上明鑒!”
“微臣附議!”
“微臣附議!”
“……”
很快的,在朝堂上就分開成了支持和反對的兩派,並且越議論越激烈。
趙元朗坐在高高的金鑾寶殿上,有一搭沒一搭用手指尖輕點這龍椅的扶手,臉上帶著笑心中卻越來越不耐煩了。
前排的龐太師見狀,眉頭止不住跳動一下,出了列隊直接上稟著。
“聖上明鑒!老臣已經命人仔細多方查證過,楊統領意欲捉拿之人根本就不是什麽女飛賊,而是聖上親封的如鈺郡主。楊統領意圖殘害皇室血脈,按律當斬!”
龐太師這話一出,朝堂上頓時炸開了鍋!
殘害皇室血脈的罪名可不輕,即便如今的楊家富貴滔天,在朝野上下更是一手遮天,不過也就是聖上一句話兒的事情。
“龐太師,您這是在說笑吧?微臣如何沒有聽說聞聖上親封了一位如鈺郡主?”旁邊一位自詡記憶特別好的大臣反駁著。
“哼!這是你少見多怪!聖上親封如鈺郡主可是幾年前的事兒,你不清楚也是應該的。”
龐太師倨傲的神情讓這名朝臣泱泱退下了。
龐太師偷瞄著聖上的臉色,見趙元朗眉宇間閃過一道滿意之色,便知道自己賭對了!當即掃視左右一眼,得意洋洋地介紹著如鈺郡主。
“雖然大家對如鈺主陌生,不過郡馬卻是大家耳熟能詳的!他就是有嗜血魔將狄閻王之稱的狄將軍狄燁磊!”
“傳聞中,嗜血魔將狄閻王他戰鬥時總是一馬當先所向披靡!”
“他驍勇善戰,雖然身為主帥卻多次充當先鋒,率領手下將士奪關斬將,先後奪回了丟失的邊城數座城池,隨後一股作氣追擊出數百裡,反而橫掃了北遼的北裡疆域,燒毀敵營糧草數萬,還‘收其營帳三千五百,戰馬六千八百,金銀糧食若乾’。”
“他還指揮手下士兵在戰略要地修城,建築了幾座城堡,掐住敵人的咽喉要害,使得敵軍進軍困難重重,首尾無法兼顧,多次敗北。在這幾年的戰爭之中,他立下了累累戰功,聲名赫赫,讓人難以望其項背!”
“而由他帶去的二十萬大軍打仗四年,變成了如今的四十五萬大軍,並且沒有向朝廷要一分一毫的軍需……更是將那些蠻夷之邦打得丟盔棄甲,不得已隻得退兵百裡,向我大趙國遞上降書,主動言和!”
“就是這等赫赫有名的戰將,如今他的發妻卻被楊一坤羅織罪名,從宮門一直追殺到宮外。這等喪心病狂之舉,不但寒了功臣良將之心,更是寒了我們千千萬萬家眷之心!”
龐太師跪了下來:“聖上!這等殘害忠良之輩,這等無恥敗類,理應當斬!”
“諸位愛卿你們又是如何想的?”
趙元朗依然板著臉,絲毫看不出他內心變化。
隨著聖上話落,朝堂上黑壓壓跪下一片:“臣等附議!懲治楊一坤!”
趙元朗滿意的看了看朝臣,隨即點點頭:“既然諸位大臣都同意,那朕就下令……”
他的話尚未說完,就看見另一邊自己的貼身內侍正急匆匆從下方的石階幾步上前,湊到趙元朗的耳畔一陣低語。隨即,他的臉色就變得一片鐵青色。
隨即,趙元朗噌的一下從龍椅上站起,隨意掃視了下方的眾多朝臣一眼。
“朕還有事,此事改日再議!”
說完,也顧不得其它,丟下兩句便急火火離開了!
他這麽一走,整個朝堂之上就猶如油鍋裡加了瓢冷水,頓時炸開了鍋。這些個老學究誰也不肯饒誰,當即在金鑾殿上爭執起來。
“龐太師,真是看不出來,看您都老得兩條腿都鑽了棺材,居然還這麽愛管閑事兒!”旁邊一位官員冷笑著。
“好說,好說,身為聖上的臣子,自然該多多揣摩聖意才是。”龐太師也不緊不慢地回著。
那人翻動著一雙死魚眼:“有些人那,他就是這麽不識時務!這可是聖上的家務事,既然是家務事,他們自然管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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濼王府內。
濼王爺一走,狄燁磊便向柳絲絲提出要離開。
“我是偷偷進的城,大軍還在百裡開外,而除去我昨晚帶來的人之外,還有一隊人馬在城外三十裡處駐扎,等著奏請聖上承蒙聖上召見才能進入皇城。所以……”狄燁磊越說聲音越小。
二人整整四年半沒有見了, 才剛剛見面不到一個時辰,居然又要分開!這也難怪狄燁磊張不開口。
“所以你要即刻出城,和他們一起匯合嗎?”柳絲絲體貼的問道。
她開了頭,狄燁磊也松了口氣,說起話來也麻利了許多:“等聖上召集我覲見,很快我們就可以再見面了。絲絲……”
“既然如此,你就先出城吧,可別讓人發現端倪來。不過,三個孩子還睡著,你要不要先和他們見見面再走不遲?”
“不了,反正過兩天我們全家就可以團圓了,也不再這一天兩天。”
狄燁磊去意已決。
柳絲絲沒有強留,想到過兩天便可以再見到了,隻得強行壓下不舍,任由他們一行人離開。
昨兒一晚大家都累著了,急匆匆吃了飯,便在濼泰寧和濼十三的安排下,各自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