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混帳東西!”劉么妹本來就因為損失了這麽一大筆錢而鬱悶,這會兒被倆人挑撥一下,更是氣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
“老太婆,咱們家現在有吃有喝,這還不算好日子嗎?”木老頭本來一直沉默不作聲,但是聽著大家說來說去,他終於忍不住說道。
“這算狗屁好日子,吃碗米飯,吃個魚就是好日子了?你瞅瞅木水家,那新房子蓋的多排場,家裡有牛有自行車,那才是好日子,你這輩子就這點出息,要不是我當時非讓要承包地,家裡能過上現在的日子?要不是我,你們還想吃這白米飯吃魚,做夢去吧!”
劉么妹把自己的無名火劈裡啪啦的衝著大家發作了起來。
木老頭說不過劉么妹,他歎了口氣,把筷子一放,手背在背後就出去了。
“娘,你不是說去找木水問賺錢的辦法嗎?這秋收也忙完了......”王桂英看著劉么妹好像忘記之前說的話一樣,她急忙提醒道。
“明早我就去!”劉么妹說道,眼下天已經黑了,木水一家子人肯定都在家,她怕去了討不到什麽便宜,如今提起木秀和木小草,劉么妹總覺得有些不可掌控,反倒是木水,那是從她肚子出來的,她覺得還能指使的動。
第二天一大早,劉么妹又使出之前的伎倆,去木水家的地裡堵木水,木水後背的燒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去縣醫院複查,醫生也說沒有什麽大礙了,可以做一些輕活了。
一聽到沒什麽事了,木水就更是閑不住了,他每天都要到地裡拾掇一番,拔拔雜草,澆澆水,抓抓蟲。
只不過,木水覺得奇怪的就是,往年種什麽,都會有些蟲害,除蟲除草都是狠辛苦,今年不知為什麽,蟲害和雜草好像都很少,這種疑惑不過也就是在木水腦海中一過,並未細想。
“小輝,這地裡也沒啥活了,你先去帶牛去吃點兒草,過幾天又要辛苦了,我就在地裡四處看看,待會我去那邊找你。”木水指了指山底下那邊,那裡比較陰涼,草長得也是新鮮肥嫩。
“行,木叔。”陳旭輝也想到這幾天小牛幹了不少活,都累瘦了,他是該好好帶著小牛去吃點兒好吃的順便休息休息了。
等到陳旭輝一離開,木水順著荒地打量一會兒,然後去旁邊小樹林裡休息,他剛進到小樹林,忽然一個人就竄了出來,到了他的跟前,拉起他的手喊道:“我的兒啊,你可是遭罪了。”
木水本來被這突然冒出來的人嚇的渾身上下一哆嗦,牽扯的後背的傷口也是一扯,他剛疼的咧起嘴,就又是身體一僵。
因為木水發現了,來人竟然是劉么妹!
木水馬上跟摸到燙手山芋一樣,飛快的把劉么妹的手甩開,隨即後退了幾步,面帶警惕的對著劉么妹冷冷的說道:“與你無關。”
“怎麽跟我沒關系,你可是我肚子裡出來的一塊肉,我聽了你被燒的去醫院了,心裡別提多著急了,我就去你家問,可是你家那婆娘,她......她罵我,也不告訴我你去了哪裡,最後我沒辦法,不知道你在哪裡,所以只能回去了。”劉么妹靈機一動把髒水都潑到了周水蓮的身上。
“那我回來這麽多天呢?你別說水蓮攔你,我天天在家,也沒見你上門看過。”木水聽到劉么妹胡扯八道,氣不打一處來,立刻出言拆穿她。
“我......”劉么妹見一向好糊弄的木水這麽問道,她一時也有些語結。
“行了,上次已經說過了,那些錢給你後,咱們再沒什麽關系了,你回去吧。”木水經過上次的事情,已經徹底的明白了,他衝著劉么妹揮了揮手,像驅趕蒼蠅一般。
尤其是在他為了木家偷了錢,反而被他們趕出家門,最後就算是住在陳旭輝那裡,可是每天肯給他一口飯吃的只有周水蓮,那會兒木水就知道,他跟周水蓮和孩子,這才是一家人。
“木水,你可不能沒良心啊,你摸著心口問問,是誰把你生出來,又是誰把你養這麽大,給你娶媳婦,還有,要不是我把你趕出來,你能過上現在的好生活嗎?”劉么妹氣憤的指著木水控訴道。
木水一時有些驚呆了,他竟不知如何反駁這番厚顏無恥的話了。
“這話說的好,做人是不能沒良心,你們的良心去哪裡了?我們兩口子還有小草木秀為你們做的那麽多,足夠抵了你養大木水的債了吧,還有,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們現在的日子是靠自己掙得,不是靠別人趕的。”就在木水被質問住時,周水蓮的聲音忽然從身後響了起來。
木水扭過頭一臉恐慌的看著身後,只見周水蓮還有木秀,陳旭輝從一旁的樹後走了出來, 木水頓時就開始不知所措了,他急速的朝著周水蓮解釋道:“水蓮,秀,我...我......我什麽都沒乾。”
木水一頭汗水的望著周水蓮,他心裡很害怕,生怕周水蓮誤會什麽,他不想再承受一次失去的痛苦了。
看著木水這麽驚恐的樣子,周水蓮不禁微微一笑,她溫和的對木水說道:“我知道,我都聽到了。”
木水聽了周水蓮這麽說,這才放了心,他後退幾步,站到了周水蓮的身邊。
“你...你......我就知道,都是你這個喪門星,不下蛋的母雞,害老二家斷了香火,我跟我兒子說話呢,沒有你說話的份。”劉么妹看到木水竟然向著周水蓮,她立刻炸毛了。
這兒子是可是她的,就算是她不喜歡,她沒放在心上,兒子就是兒子,兒子必須向著她,而不是向著別的女人。
聽到劉么妹說自己是不下蛋的母雞,周水蓮頓時就被戳中了傷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