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湊巧,本來那地荒了一年多,今年木秀也想試試種水稻,所以就跟陳向陽商量後,這地給陳旭輝拿來種。
“什麽欠的錢,我不知道,反正喜福死了,這也都是喜福欠下來的,跟我們沒關系,反正這地是我家的,地裡種的東西也都是我家的!
趙俊蘭聽到這地原來是陳旭輝種的,眼睛頓時一亮,只要是他種的就好,然後又聽到陳向陽跟她算帳,立刻裝瘋賣傻起來。
“你不要胡攪蠻纏,你們還想不想在村裡呆了?”陳向陽有些頭疼了。
“村支書,我醜話說到前邊,你要是趕我走,我就一根繩子吊死在你家的門口。”趙俊蘭反正現在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抹了抹眼淚對著陳向陽說道。
“你!”陳向陽被氣的不輕,他手指著趙俊蘭氣憤的說道。
“行,都給你家。”木秀忽然出聲說道,她剛說完,陳旭輝就急忙說道:“不行!”
“這可是你說的啊!”趙俊蘭大喜過望,直接忽視無略掉陳旭輝的話。
“木秀!”陳旭輝焦急的喊道。
“村支書,你聽聽,人家木秀說了都給我們家了。”趙俊蘭生怕陳向陽沒聽到,她又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喊道。
“木秀,你真的要這樣嗎?”陳向陽也是萬分的不解。
木秀衝著陳向陽點了點頭,語氣肯定的說道:“是的,都給他們家了。”
“我就說木秀這孩子心地善良,哈哈,那我們走了。”趙俊蘭如了心願,生怕再呆下去木秀會反悔,她拉著陳慶和陳歡急忙的離開了。
木秀也帶著陳旭輝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陳旭輝一直垂著頭默不作聲,直到快走到門口,他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麽木秀會這麽做。
“木秀......你......”陳旭輝實在忍不住了,他開口問道。
“回去再說。”木秀卻是狡黠的一笑,然後伸手敲了敲門。
木秀回來後,大家還都沒睡,木秀告訴了他們趙俊蘭母子三人回來的事情,周水蓮氣的大聲說道:“她們還有臉回來,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一定得找她們好好理論理論。”
“蓮姨,木秀她還把那稻田還有地裡種的水稻都給了她們!”陳旭輝萬分委屈的說道。
“什麽?!”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
“我是說了把這些給她們,可是我可沒說把長成熟後的給她們,咱們這就去把咱們種的全都拔了。”木秀解釋道。
“全拔了??秀!你瘋了,那秧苗咱們那麽辛苦種下的,憑什麽就拔了,那地就是旭輝的,不能讓給她們!”木小樹率先反對道。
“那地現在不管怎麽說,都是在陳喜福名下,本來這事就是村支書跟咱們的私下協定,咱們倒是不怕事,可是趙俊蘭要是為這事纏著村支書,總歸是咱們沒佔住理,在村裡村支書對咱們照顧頗多,為那一畝多水稻給他惹麻煩總歸是心裡過意不去,就一畝多水稻而已,我不稀罕。”木秀緩緩的說道。
“可是那也是糧食啊,就這麽糟踏了?”木水也有些心疼的說道。
水稻一旦拔出來,那就是連根拔起了,等於這些水稻都毀了,莊稼人心疼糧食,就算是現在吃喝不愁,那也看不得這樣浪費糧食。
“你在醫院躺著的時候,也沒見他們有一絲悔意,這個仇,我記著的!他們既然要,那就給他們,我看沒了糧食,他們還怎麽在村裡呆,反正這水稻對咱們來說無關緊要,可是對有的人來說,那可就不一樣了......”木秀語氣忽然變得冷了起來。
“好。”陳旭輝點了點頭,得到過再失去,這種感覺比一開始就沒得到要更痛苦。
趙俊蘭帶著陳慶和陳歡回到了家中,這房子已經一年多沒人住了,陳慶和陳歡坐在趙俊蘭收拾出來的乾淨凳子上,倆人一人手上拿一個粗面窩窩頭啃著,而趙俊蘭則在四下仔細清理著房間,這次他們回來可是要住很久很久了。
“娘,以後再也沒人敢打你了!”陳慶咬了一口窩窩頭後說道。
“哎,咱們娘三以後可要好好過日子了,沒想到這木秀這麽好說話,咱們回頭就等稻子熟了,這糧食可都是咱們的了,陳旭輝這臭小子,還不是白白給咱們乾活,讓咱們撿了這現成的便宜。”趙俊蘭越說越高興,本來還以為回來後地裡啥都沒呢,這些水稻還真是意外之喜。
“上次爹不在時,她還給全村人發紅薯呢,那麽多紅薯,她家現在肯定更有錢了,漏漏指頭縫,就夠咱們生活了,要不讓哥......”陳歡接著說道。
“哎呦!”陳歡說完,後腦杓就被陳慶打了一巴掌,他不服氣的抬起頭衝著陳慶吼道:“你幹嘛!”
“你個小混蛋, 你要想你自己去,你是沒去那地方呆過,怎麽,我去偷回來,好日子你過,我再去那裡過那種不是人過的日子去?你想得美,真要想要,你去。”陳慶氣憤的說道。
“該打,這種念頭以後不許有,那裡邊的日子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了!”趙俊蘭也是想到就恐懼。
陳慶進去後,因為有了陸原的那通交代,他在裡邊就是重點照顧對象,那段經歷,讓他想到就害怕,而趙俊蘭也沒好到哪裡去......所以倆人現在對做這種違法的事情,都是有些畏懼。
“娘,我就說天無絕人之路,你看,等這季稻田熟了,咱們的好日子就來了。”陳慶出聲說道。
屋裡的人在說話,屋外的陳旭輝,木水,陳堅強三人都面色複雜的看向木秀,他們這是去地裡拔水稻的,沒想到路過陳家時,卻聽到了母子三人的對話。
木秀朝著三人示意後,繼續朝地裡走去,到了稻田裡,木秀說道:“下去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