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醫生,來了個喝農藥的。”護士急匆匆的跑進辦公室,快速說道。
“小芳,你去搶救室準備好洗胃的工具,我馬上去。”馬醫生站了起來,向外面走去。
木秀也趕緊站了起來,跟在馬醫生的身後,雖然馬醫生並沒有喊她,但是木秀一定要有眼力勁。
在醫院見習不比在別的行業見習,不管醫生還是護士都很忙碌,沒有空什麽都一一講解,見習生要自己有眼色,緊跟在自己老師身後,多看多學習,等忙過之後,老師會總結講一些重點的。
搶救室裡一片雜亂,木秀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大蒜味,木秀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有機磷中毒。
當然,氣味只是初步判斷病情的依據,還要看化驗結果以及病人的症狀。
“瞳孔收縮,腹部囉音,肌肉震顫,立刻進行洗胃。”馬醫生拿著手電筒和聽診器,簡單檢查了之後,立刻下醫囑。
“你們知道他喝了什麽農藥嗎?”馬醫生扭頭問家屬。
“是敵百蟲。”病人家屬在一旁急忙說道。
“準備好碳酸氫鈉洗胃液。”馬醫生交代道
護士這邊將準備好了洗胃機和洗胃溶液推到病人身側。
“家屬按著病人,讓病人不要亂動。”護士叮囑過後,就開始準備插胃管洗胃。
木秀全場都在一旁看著,但是她在腦海中已經將這些全部記了下來,見習就是這樣,將學習的內容全部變成了動態知識記入腦海中。
等病人洗好胃,馬醫生這邊已經開好了醫囑,消炎藥和監護全部都用上了,護士建立好靜脈通道,將病人送進了急診室的監護室,等二十四小時之後送進內科。
“馬醫生,來了個摔傷的病人。”護士又一次走進辦公室。
一下午的時間,木秀跟在馬醫生的身後,跑前跑後,雖說都做的打雜的,但是她依然覺得很是充實。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八點,晚班醫生來了之後,馬醫生做完交接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緊繃的臉才放松了下來。
“你叫木秀,對吧。”
“是的,老師。”木秀坐直身體,回答道。
“做醫生沒什麽訣竅,一定要多看多學多問,有什麽不明白的,在我空閑的時候隨時可以問我。”馬醫生揉了揉太陽穴。
“恩,我會認真學習的。”木秀點了點頭。
“這是我的排班表,你記下來,以後就跟著我的排班走。”馬醫生從桌面上拿出一個本子,遞給了木秀。
“我先下班了,明天見。”馬醫生脫下了白大褂,整理了下就離開了。
木秀拿出紙筆把馬醫生的排班表記錄了下來,疊好放進口袋裡,也返回了學校。
馬醫生大概有四十出頭,是一名有經驗的急診科醫生,木秀跟在他身後,學習了不少的知識,許多以前死記硬背的病案,在馬醫生搶救病人得實踐中,都得到了融會貫通。
醫生的世界很單一,閑言碎語也少,畢竟每天忙得都跟個螺栓一樣,一刻停不下來,根本沒空去說三道四,這也導致了開始跟著見習的學生們不適應,總覺得帶自己的老師板著一副臉,故意不和自己說話。
有幾個別的學校的學生,見習幾天,就不來了,或者是請了病假。
醫生和護士也只是問一下,然後就露出了了然的神情,看來這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
木秀卻自始至終都是保持著早到晚走的習慣,跟在馬醫生身後,說話少,乾活多,夜班馬醫生寫完的病歷,也會遞給木秀,讓她學習怎麽書寫。
很快,馬醫生就發現了木秀的聰慧,因為她的專業課牢固,回去又懂得溫習,馬醫生無論做什麽,講什麽,木秀都能很快的掌握。
一個願意教,一個認真學,兩個人相處的非常的融洽,見習就兩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十天。
真正讓馬醫生對木秀刮目相看的是木秀最後的一個夜班,這個夜班結束後,木秀就要離開醫院回學校繼續學習了。
“醫生,快點救命啊。”深夜的走廊裡,這急迫的呼救聲一下子就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馬醫生正在給一個高熱驚厥的小孩做急救,旁邊才上班的小錢醫生趕緊衝向走廊,馬醫生示意木秀也跟過去看一下。
“醫生,我兒子從三樓掉下來的,這會兒怎麽都叫不醒了!!”父親在哪裡嚎啕大哭。
木秀看了一眼躺在擔架上的小夥子,大概二十出頭,看樣子已經進入了昏迷狀態,頭上的血還在慢慢的往外流。
錢醫生迅速吩咐護士先給患者加壓包扎,先止血,而他卻拿著手電筒開始查看瞳孔。
木秀也湊過來,看向患者,她忽然發下小夥子的一側耳朵眼兒塞著衛生紙,衛生紙已經被血浸染成了紅色。
木秀趕緊上前,把衛生紙從他的耳朵眼兒裡拿出來,脫口而出道:“啊,這怎麽能塞衛生紙啊,這會要了他的命的。”
孩子的父親頓時愣住了,迷茫的看了一眼木秀,支支吾吾的說道:“醫生,這是我給他塞得,他從樓上掉下來之後,我看到他耳朵眼兒一直在留學罵我害怕他失血過多,才趕緊用衛生紙給他堵住了。”
“快送去做X線,然後輸液,監護,吸氧。”馬醫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忙完了,走出來,正好聽到木秀所說的話。
等病人被退走之後,馬醫生難得的沒有立刻進辦公室,而是看著木秀,好奇的問道:“說說為什麽不能塞衛生紙?”
“因為他傷的是頭部,而且已經淺昏迷了,我初步判斷耳朵流血是因為顱底骨折導致的,如果用衛生紙堵住流出來的血,會增加他的顱內壓,導致顱內感染,加重他的病情,危及生命。”木秀流利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