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因為太晚了,珍珠沒有來得及問徒弟到底如何,可是沒有人來叫自己救場,估計是沒有什麽問題。明謙回來的時候,也是醉醺醺的,估計被人灌了不少酒,見到珍珠就說,
“今天可是讓夫人虧了。”
珍珠笑著走過去,幫他脫下外衣,說道,“怎麽虧了?”
“咱們家的酒被人要去不少,還有唱戲的,都被人請去了,如果不是我堅決不給,估計咱們家的戲班子都沒了。我過去以為夫人不過是玩兒而已,誰想到對於這戲曲一道,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夫人果然高才。”
珍珠:……
“夫人,今天聽說和靜長公主來了,是這樣嗎?”
“是,還帶了鄭親王府裡的小郡主凌薇。”珍珠一邊說,一邊看丈夫如何反應,
“來就來了,還能如何折騰,且不要管他們。”明謙冷聲說道,珍珠想想,卻也是如此,何況想那些,
明謙去洗漱了,珍珠早就洗漱完了,起身去看了隔壁幾個孩子睡的如何,等回來的時候,就見明謙頭髮還沒有擦乾,坐在床上等珍珠回來呢!
“夫人大才,不知道夫人教出那麽多,自己會多少?不如給夫君唱上一段?”
珍珠此時穿著寬袍大袖的睡袍,眉目一轉,開始唱了起來。
“王寶釧低頭用目看,代戰女打扮似天仙,怪不得兒父他不回轉,就被她纏住了一十八年……”
珍珠上輩子可沒有這樣的好嗓子,索性身體好,嗓子好,這身段什麽的。耳濡目染。自然有板有眼,宜嗔宜喜,至柔至美。楚楚動人,眉目之間全是風情,看的明謙熱火沸騰,一把將娘子抱到床上。人就撲上來,嘴裡還責怪珍珠是屬妖精的。勾了他的魂兒。
第二天早上,明謙放假,珍珠早上又被這人折騰了一次,兩腿酸疼。明謙起來,回頭看珍珠,說道。
“還不起來?”
“哼!”珍珠瞪了他一眼,
明謙看的心裡發癢。坐到珍珠的身邊,一手伸到被窩裡摸摸珍珠的屁股,一邊說道,“你也是天仙,纏住我何止十八年!”
珍珠覺得這人被那些戲給教壞了,一腳踹過去,可惜明謙動作很快,一把抓住了,兩個人又是鬧了一場。
今天明謙要教兩個兒子背幾首應景的詩,還有教他們猜謎語,兩個小子自然是很樂意的。珍珠這時候才有功夫見到徒弟,將明貞兒叫到身邊,見她今天穿著翠綠色的襖裙,梳著雙環髻,頭上還綁著彩帶,很是清爽,笑著說道,
“我的好徒弟越來越出色了。”
“謝謝師傅誇獎。”明貞兒可比三妞活潑多了,珍珠讓她坐下,又問道,
“昨天怎樣了?那個凌薇郡主沒有為難你吧!”
明貞兒顯然是不知道什麽內情的,笑著說道,“都挺好的,剛開始有些不愛說話,我也沒上前巴結。後來開始聽戲,她倒是和我說到一起了。”
珍珠嗯了一聲,算是知道了。昨天來的姑娘家不少,難得貞兒能照顧周全了。
沒多久,玉兒和珠兒也來了,今天珍珠就要教他們背詩,寫詩,過了年,珍珠會從外頭給三個姑娘聘了老師回來,姑娘們雖然不會參加科舉,但是如果教的好了,也是出嫁時候的資本。貞兒過了年會接手一個雜貨店,這是鍛煉她,珍珠也說了,這個雜貨店是給她練手的,將來還是她的嫁妝鋪子,讓她好好經營。
當天晚上,珍珠帶著玉兒、珠兒,徒弟,丈夫帶著兩個兒子,全家都在街上看燈去了,他們家有店鋪,全家都在樓上觀燈,珍珠家也設了彩頭,根據謎語的難易程度,設置了不同的獎品。最高獎項是一塊上好的硯台和一根展翅金鳳掛珠釵,這硯台可是最好的,雕工非常精美,而那展翅金鳳掛珠釵也是難得的好東西。如果這個不喜歡,可以算現在京城最火熱的四喜班到你家裡給你唱戲去。
珍珠把這兩樣拿出去,也是為了家裡的孩子,他們家懷仁早就相中的了這塊硯台,可惜珍珠不給。而明貞兒非常喜歡那展翅金鳳掛珠釵,這是珍珠最新的設計,明貞兒可喜歡了。
今天來觀燈,珍珠也讓幾個孩子打扮起來了。兩個小子還罷了,但是他們家的三個丫頭可是很得明謙喜歡的,今天徒弟穿了一身水藍底十錦月季花錦緞通襖袍,外披著大紅牡丹團花披風,頭上帶著同色的昭君帽,兩個小的,玉兒穿著一身鵝黃色的皮膚,珠兒穿著粉色的襖褲,一直在珍珠的懷裡。
全家人除了明懷仁和貞兒,都在樓上看著呢!顯然最後一個謎題難住了他們兩個,不多久,又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錦袍男人加入了他們,三個人也沒猜到。倒是一個年輕的書生猜到了,那人穿著打扮也不十分出色,卻沒有選硯台和金釵,反而是選了四喜班的戲。
“那是鄭親王。”明謙看了一眼樓下說道,
珍珠眉頭一皺,再看過去,那書生已經走了,反而是那個三十歲左右的錦袍男人在那裡,珍珠知道明謙說的就是他了。
此時樓下的明貞兒手裡拉著明懷仁說道,“大侄子,走吧!咱們輸了。”
明懷仁一臉的喪氣,很受打擊,明貞兒見明懷仁還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就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多大的事啊!福兮禍之所依,禍兮福之所伏。”
旁邊的男人笑了,明貞兒轉頭看過去,說道,“少見多怪,走了,大侄子。回去姑姑給你做好吃的。”
“我被人笑話了。”明懷仁小朋友悲憤的說道,
“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明貞兒說這話可是有來歷的,當初珍珠忙著弄這些戲本,就經常說這句話,
明貞兒只是反射性的說教,就跟珍珠經常有機會就教育他們似的,只是聽在鄭親王耳朵裡,卻又別有一番滋味,眼前的小姑娘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未施粉黛,顏色甚好,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鄭親王看到樓上,果然見到了探頭出來的美貌女子,想必這位就是那位容貌超凡的明夫人了。不想和明家人打招呼,看到女子帶著侄子離開,鄭親王蕭湛也帶著下人走了。
珍珠決定將徒弟藏起來,省得有人惦記。之後,夫婦兩個帶著孩子開始觀燈,路過一下攤子上,也猜謎語,兩個小點的孩子有侍衛抱著,劉紫領著明貞兒,自己的身邊有清風跟著,清風和明月這三年跟劉紫學了不少功夫。
第二天,那個贏了四喜班唱戲的青年的資料就被送到珍珠這裡了,那人家裡還算富裕,家裡的奶奶很是喜歡看戲,所有選了這個。青年叫穆清,今年十八了,因為爺爺去世,耽誤了婚事,不過聽說他的學問還是不錯的。
四喜班只在京城權貴人家唱戲,行頭和道具都是好的,裡面的唱戲的都成了名角,因為有一些權貴人家照看,到是沒有人上來搶他們。百姓都聽說過四喜班,但是因為不在民間活動,大家也只能議論罷了。如今聽說有人贏了這個,馬上都奔著那家去了。
第三天,聯系好了,四喜班就已經開始在穆清所在的村子搭台子了。聽說附近鄉鎮都奔著去了,還有好多京城的人也去了。弄的這麽大的聲勢,把官府的人都驚動了,不得不派人去維持秩序。
珍珠也知道, 既然的唱戲,就索性讓大家唱幾場,所有從上午到傍晚一直好戲連台。四喜班更是得了不少名聲。因為四喜班都是珍珠買回來調教的,他們賣的都是奴籍,而不是樂籍,這對於他們來說太重要了。如果有人要了他們去,怕是弄不好都得入了樂籍,到那個時候,祖祖輩輩都將是賤民,沒有翻身之日,所以在肚子不餓的前提下,他們是不願意離開珍珠的。
不過,為了讓大家能不在覬覦四喜班,珍珠也是很支持各府裡送來學習的人。四喜班也是樂意教的。珍珠也答應他們,等到了退休的時候,就放他們自由,倒是他們拿著貴人們給的賞賜,出去養老,那也是非常自在的日子。
接下來的日子,大家都在關注四喜班的動向,上次的親民活動讓四喜班在民間聲名鵲起,珍珠也會在一些特殊的日子讓他們開唱,必然在佛腳重要的日子,他們回募捐給城外的城隍廟送溫暖,也會為了一些災區籌集賑災款,還別說,這樣弄下來,到是更讓四喜班有了自己的名聲。
只是這樣的好日子,沒有過多久,明謙回來說了,皇帝聽說了四喜班,讓他們到皇宮去唱戲呢!到時候是不是留下,還得看皇帝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