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夫人的意思,似乎對張氏非常不滿,如果是這樣的話,似乎夫人和你的家人,都有害死張氏的嫌疑。”周簡這話顯然是嚇唬珍珠的,
珍珠笑著說道,“休掉一個女人不是什麽難事,我們家更在意名聲,在意我二弟的前途,害死張氏,對我們家,對我二弟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不知道仵作可曾驗屍?張氏又是怎麽死的?”
周簡說道,“據仵作的說法,張氏是流產引起大出血,這才死了。”說道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引起流產的原因有很多種,必然藥物,或者是情緒上的刺激。”
珍珠看著周簡,說道,“家裡並不是只有我們劉家的人,張氏身邊有小紅,那是張氏的人,如果有這樣的事情,小紅不可能不知道。再說昨天家裡也有村裡的婦人過來幫忙做事,有什麽異樣。自然也能問出來。你說的被強迫吃藥,受到刺激。那麽在現場,在她死的地方,必然能看出衝突的痕跡。還有一點,大人肯定是忽略了,她流產,必然會肚子疼,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從肚子疼,到流血不止。這需要至少一個時辰。這麽長的時間,她為什麽不求救呢?那麽答案只有一個,她想流產。”
周簡聽到珍珠話,半晌不語。顯然珍珠推翻了他對劉家人的懷疑。這個時候。進來了。身邊還帶著哭的不行的妻子和瘦弱怯懦的白衣小女兒。
“張先生,請坐。”周簡說道,
謝過了周大人。然後和家人坐了下來,開口對周簡說道,“周大人,小女少不更事,懷孕了也不知道小心,這才出了意外,女婿一家是無辜的。”
周簡端起放在一邊的茶碗,說道,“這件事情,本官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怎樣結案,自然是按照律法辦事,張先生就不要擔心了。”
明白,縣令這是不打算草率結案了,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珍珠看著對面的張氏的母親和小張氏,他們的哀痛是顯而易見的,但是似乎又多了些什麽。
周簡對手下的衙役說道,“將小紅的口供拿過來。”
“是,大人。”門口的衙役趕忙去了,屋裡的明謙和珍珠都有些不明所以,過了沒多久,一個衙役將一份口供,也就是兩張紙,交給了周簡。周簡直接將供狀交給了明謙。
明謙快速的掃了一眼,表情很平靜,看向周簡,對方鎮定的喝著茶,珍珠著急,直接將供狀搶過來,快速的看了過去,也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目光投向對面的張家人。
兩步躥過來,一把搶過珍珠手裡的供狀,看了幾眼就想要撕掉,被周大人喝止了,
“張先生,回去好生讀書,本官也會照看你的家人的,尤其是……你還有一個小女兒。”
“是……”蔫了,
珍珠覺得自己受的刺激太大了,有些頭髮昏,明謙扶著妻子,對周簡說道,“謝謝周大人,大人的情,在下心領了,來日有機會,定然會報答大人今日的維護之恩。”
“好說,好說。”周簡笑著說道。
珍珠回到房間,不久之後,劉家所有的人都聚到珍珠的房間裡,顯然是珍珠的情況更令人擔心。
“珍珠,你怎麽樣了?跟娘說,請大夫去啊!”方氏衝著劉銅錘喊道,
劉銅錘趕緊點頭,就要出去請人,珍珠阻止了他,說道,
“我還算好,只是沒有休息好。還是說正事吧!夫君,你跟大家說說吧!這件事情,家裡人都應該知道,不然以後有人因為張氏攻擊咱們,大家也知道怎麽應對。”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明謙,尤其是劉貴,他是最急於得到答案的,周縣令已經走了,但是張氏留下的謎團還沒有解開。
明謙顯然也覺得有些尷尬,但是還是開口了,“張氏在沒有出嫁之前,就跟也就是她的親生父親有了齷齪的關系。後來張氏年紀大了,這才讓她嫁人。張氏每次回娘家,還會到張氏的房間和她偷偷幽會。這件事情,張氏的母親,小張氏都是知道的。小紅對這件事情更是清楚,還幫著把風。張氏許諾她,等她生了孩子,就給她抬為平妻。”
這件事情,昨天晚上,明謙就已經從小紅的嘴裡翹出來了,今天縣令問起來,這才都說了,張家人也怕事情鬧大,再加上一直沒有見到小紅,這才不敢張揚,急於結案。
方氏震驚的大叫道,“你……這是真的?”
三妞在旁邊已經惡心的不行,要吐了,劉貴更是憤恨的握緊了拳頭,劉海和趙氏相互看了一眼,也覺得惡心,二妞就更不用說了,氣的呼呼直喘氣。
白思賢這個時候說道,“我先送二妞娘倆回去,再請個大夫來,看看大姐的情況,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回自己的家去。”
“那就麻煩妹夫了,我們的馬車快,坐那個車先回去吧!你們的馬車讓別人後面跟著。”明謙體貼的說道。珍珠弄的西式馬車,有玻璃窗戶,而且非常暖和,裡面還有爐子,點上炭火很快就熱了,密封非常好。最重要的是因為特殊的充氣橡膠輪胎和減震彈簧,可以讓馬車裡的人少受顛簸,而且因為這車的重量很輕,又有兩匹馬拉著,速度可是比其他的馬車快兩倍呢!
珍珠要休息了,劉家的人也要消化一下這個惡心的消息,而且,張氏死了,她的喪事還是要劉家人來辦的。
珍珠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迷迷糊糊的仿佛有人來看過她,摸了她的脈搏,又說了什麽。等珍珠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明謙正好端著藥進來,身後還跟著劉紫和清風還有明月,三個丫頭都過來了。
“她們怎麽都過來了?誰看家啊?”珍珠擔心又有人鑽空子。
劉紫趕忙回答道,“我大哥從莊子上過去了。”
劉紫說的是劉玄,她是最得珍珠看重的,有他在, 珍珠也就放心了,明謙坐到珍珠的身邊,將藥放在炕邊,然後扶著珍珠坐起來,珍珠趕忙問道,
“大夫來過了?他怎麽說?”
“大夫說你沒有休息好,有些傷風,吃點藥就好了。”明謙說道,
珍珠搖頭,“讓丫頭們給我熬些薑湯,我不能吃藥,吃藥對孩子不好,會生下有病的孩子,如果實在不行再吃,我覺得我的身體狀況,還算可以,可以不用吃藥。”
明謙也沒有堅持,大夫也是這樣說的,如果身體能堅持,還是不吃的好。
珍珠忙著養胎,養病,明謙要照顧妻子,還得幫著劉家的人辦喪事。張氏的喪事不算盛大,劉家甚至沒有請村裡人,只是找了和尚念經,然後將張氏住的房間收拾出來,做了倉庫。
珍珠還抽空問了小紅的情況,明謙告訴她,從張氏的嫁妝裡搜出了小紅的賣身契,明謙已經跟張家達成協議,給了他們十兩銀子,將小紅買下來,小紅暫時算是有用的人,所有明謙把她送回娘家,確保不會被賣之後,這才算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