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說,他也會去做。
但當她真的把電話打來的時候,他憤怒得發指。
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挖出她的心做午餐……
為了顧南城,她像狗一樣地對他搖尾乞憐,一而再地求他!
他沒忘記她當初走的時候,說的那些話有多決絕。
呵,她所有的痛苦都是他給的;他的接近對她來說猶如一個地獄……
讓他放過她,不要再去打擾她的生活!她想跟顧南城幸福!
每一句台詞,他都記憶猶新,所以聽到她在電話裡的聲音,他所有的憤怒神經都挑起來了。
季安安,原來她所有的高傲、無情都隻給了他。
在顧南城眼裡,她就是個跪下來的可憐女人。
……
一上午辛苦的勞作,季安安幾次都差點暈了過去。
從小到大,她第一次乾這麽重的苦力活。
所有的囚犯都被分配製作陶瓷罐……在一家工廠做最髒累的活。
季安安是新來的,自然被排擠。
雖然她的臉一邊腫的面目全非,但清秀的五官,纖瘦的身材,看起來水靈又顯少女的年紀,被其她的囚犯看了不順眼,髒活重活都指派給她。
季安安從小就是掌上公主一樣被嬌慣著,從來沒進入過群體生活。
她總是處在被欺負的地位,是因為小時候就被保護得太好。
溫室裡的花朵,未曾經歷過風雨,在狂風襲-擊的時候,根本不懂得保護自己。
她甚至沒有看出這些囚犯對她的惡意,隻覺得每一張面孔都很冷漠。
她機械地乾活,全身是汗,根本忘記了自己還是個孕婦……
“喂,你怎麽不戴副橡膠手套的啊……”
熱心的聲音出現。
季安安微微一怔,大家都沒有戴手套啊。
“你做的工作不一樣,這些調配的泥漿很劣質,但是粘合度很高,對手殺傷力極大,今晚你就要發紅起泡,瘙癢難耐了……”
季安安看了看自己的手,泥漿裹得嚴嚴實實的,擦都擦不掉。
“謝謝你。”她抿著唇,看到一張黝黑的面孔。
“呵,監獄裡的生活很苦,她們都拉幫結派,只會欺負弱勢。你看起來又纖瘦、不會打架,自求多福吧。 ”
沒等她再多說什麽,那女人已經離開去忙碌自己的工作了。
季安安長期彎著腰,想要起身的時候,隻覺得背脊好像要裂斷了。
……
手上的水泥漿,怎麽也沒清洗掉,季安安昏天地暗地走出監獄的時候,聽到一陣嬌俏笑聲從遠處響起。
“秦小姐,你醒啦?”有獄卒鞍前馬後地跑去奉承。
“這工作結束了,到中午飯點了,我們秦大小姐當然得醒了!”
季安安聽到笑聲很耳熟,不可置信看去——
秦心也穿著灰色的囚服,只是她的明顯做工精良,按照她的尺寸修身,布料也質地上乘。
跟這些灰頭土臉的囚犯比起來,秦心細皮嫩肉的,就像只是穿個囚服體驗生活的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