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豔的血,順著他英俊耳輪骨滴淌,在一瞬間,世界變得嘈雜,又好像突然及其地靜,靜到聽不清聲音。
維爾焦急的面容在他眼前呈現,嘴一張一合。
他用力甩了甩頭,一腳一腳地踹著翻到的茶幾。
……
轟隆——
黑壓壓的烏雲密布,明明是白天,卻被濃重的烏雲遮天蔽日,霎時就陰暗了起來。
遊龍的閃電在空中咆哮劃過,打濕了初春鮮嫩的花苞。
季安安被幾個保鏢提著,扔到主大廳光可鑒人的地板上。
到處站著保鏢、仆人、傭人,一個個用譴責的目光望著她。
季安安異常的冷靜,直到,聽見王者的腳步聲從旋轉樓梯磕響。北冥少璽腳步有些晃,走幾步就好像醉酒的人要摔倒,維爾想要扶一把,被他冷厲推開。
【我們早就知道,宴會那天是你混進來,你放毒香檳,跟在我後面是想害我!】
【但是老天有眼,那杯香檳不小心被爺爺喝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爺爺對你多好,你居然害他!沒有你,我們北冥莊園就不是今天這樣!】
【惡毒的是你,當年是你先摘掉我的子宮,把我引進狗舍,多次害我。是你造成今天的局面,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承認了!你真的想下毒害我!在馬場裡也是你!】
【我為什麽不敢承認,那你又敢承認你做過的嗎?】……
帶著電流的聲音在大廳裡播放著。
季安安詫異不止,她和北冥詩嵐的話,是怎麽被錄下來的?
果園那裡地勢遼闊、偏僻,露天的場合她沒有看到監視器。
不過,想到錄音裡她也都把該說的解釋了,跪的筆直,背脊也挺直了。
北冥少璽凜然的腳步讓她緊張,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筆直的雙腿站在她面前,穿的……是她送的那雙鞋。
即便在家裡,他也從來不肯換上休閑的家居鞋,恨不得洗澡都能穿進去。
季安安目光濕潤,聽到他不帶一絲感情的嗓音道:“無數的證據指向你,你也承認了。我還是想聽到從你嘴裡說出來。”
“……”
“季小姐, 你還有什麽辯解的。”
一打的照片從天飛下來,砸在她的臉上。
季安安的臉不由得側偏,臉頰被照片打得很疼,像重重地扇了一個耳光。
照片四散地飛開,而照片的堅硬邊緣滑坡了她吹彈可破的柔嫩肌膚。
鮮血的淡淡痕跡劃出三條。
季安安跪著輕聲說:“那杯香檳毒酒,我是給北冥詩嵐準備的,不是針對爺爺。你也聽到錄音了,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報復她,是她先對我做壞事……”
照片散了一地,都是宴會那天,她裝扮成傭人,給酒下毒,還有形影不離跟著北冥老爺的畫面。
“繼續說,”北冥少璽居高臨下地問,“現在不說,恐怕稍後就晚了。”
“我是想早點告訴你的,但是維爾說你腦子裡有子彈,不能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