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蘭芝搖頭:“我都沒臉見他,都是我沒保護好他,讓他憑白遭了人的毒手……”
“娘,不是你的錯。”寧玥輕輕地安慰。
馬客卿是與馬謹嚴一塊兒出遊的,據仆從交代,二人一塊兒下河摸魚,摸到一半馬謹嚴突然腳抽筋沉了下去,馬客卿將馬謹嚴推上了岸,自己卻被流波衝走了。
是衝走了,還是被人強行按在水底殺害了,誰知道呢?
當時的馬謹嚴才九歲,誰會去防范一個九歲的孩子?
不能怪藺蘭芝沒看好馬客卿,只能怪藺詠荷太心狠手辣,為除掉馬客卿,連親生兒子都能利用。不過如今那對母子的下場也夠慘,馬謹嚴死了,藺詠荷像個廢物,在千禧院生不如死地活著。
寧玥拿出帕子,擦了藺蘭芝臉上的淚水,軟語道:“娘,別再自責了,都過去了,我和玄胤會孝敬你的,連同大哥的那份一起。”
藺蘭芝笑了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苦澀地說道:“真希望像你說的那樣,你大哥已經轉世投胎,在一個富貴人家好生地活著。”
南疆皇宮,東南一隅。
少年將男子推到了菩提樹下,樹蔭遮蔽了烈日,涼風習習吹來,吹得人心頭舒爽。
素衣按照慣例擺好了桌椅板凳,將書卷、棋盤、茶壺等一一地在桌上放好,末了,從食盒中端出一碗血燕,遞到了少年手中。
“退下吧。”少年擺了擺手。
“是。”素衣靜靜地退下了。
少年用杓子攪了攪血燕,昨天一不小心被這家夥給糊弄了,結果自己喝掉了,今天說什麽都得小心些。他舀了一杓喂到男子唇瓣:“別再說不好吃了,我昨天就給你嘗過了,好吃得很!”
男子的眸光定定地凝視著遠方,雲淡風輕道:“你怎麽還不回軍營?”
“有什麽好回的嘛?不就是打仗咯?一個小小的玄煜,我還不放在眼裡!”少年年輕氣盛地說道。
男子依舊沒看他,眸中仿佛隻裝著這秀麗河山:“那怎麽不去打?在我這耍嘴皮子。”
“打仗哪有你重要嘛?”少年強行撬開他下顎,將杓子喂了進去,“你看,我不喂你,你都不好好吃東西。”
“你放下,我自己會吃。”男子淡淡地說。
少年嘴角一抽,哼唧道:“有人喂你還嫌棄?真不知好歹,萬花樓的姑娘個個兒都倒貼讓我喂呢!”
“那你就去喂她們。”
少年張了張嘴,皺眉道:“好啦好啦,你吃完燕窩我就走,可以了吧?”
男子輕輕談了口氣:“仗,終歸是要打完的。”
“打得完打得完!我這次去就給解決了!”少年又舀了一杓血燕,瞳仁一動,問,“你希望我打贏還是打輸?”
男子薄唇輕啟:“隨你。”
少男拍拍胸脯:“我會贏的啦,我是你一手教出來的嘛!我可不希望他們說你兒子連個年輕將軍都打不贏。”
男子沉吟片刻,道:“他不是普通的年輕將軍……”
少年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我知道我知道,玄煜嘛,西涼戰神嘛!神他個鬼喲?老子去把他腦袋摘下來,看他還神不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