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你既然來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說,正好江知意也在。”薛高朋眉頭蹙起,打量岑清伊,“你這紅眼圈,我都不敢說了。”
“為什麽?”岑清伊揉揉眼睛,“我眼睛沒事。”
江知意擋開她的手,“別揉。”
岑清伊噢了一聲,乖乖放下手,“你說吧。”
薛高朋哎了一聲,“我都怕你受不了,你最近真的是經歷太多的事,”他看了一眼江知意,“我能說嗎?”
“說吧。”江知意應聲,岑清伊點頭,也同意他說。
“費慧竹二次自首的時候,承認在你的體內也被植入芯片了。”薛高朋盯著岑清伊的臉,她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啊,就這個嗎?”
“是啊,這還不夠嗎?”薛高朋訝異,武鋼從身後走過來,遞過來一份資料,“這就是你體內的芯片,正在傳輸的身體各項體征數據,也就是說,”武鋼頓了頓,努努嘴,不太忍心似的,“你是她們的第一個實驗品,脫離人體,通過人工模擬子宮孕育,之後人為地改變你體內的基因……”
岑清伊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沒有說話。
“不過也不要怪你的父母,你的父親不知情,你的母親,費慧竹承認給她催眠,進行精神操控了。”薛高朋安慰她,“萬幸的是,你體內的芯片,是第二代改版的,像鍾卿意就比較不幸,初期芯片問題多,身體排異反應,她的心臟從內部糜爛就是因為芯片質量不行。”
岑清伊聽完所謂的“收獲”,默默地低下頭,轉身往外走。
一切都像是笑話,她真切地活了幾十年,現在有人告訴她,你只是個試驗品而已。
那她是假的嗎?岑清伊低著頭走出市局,手腕被握住,她回身,撞見江知意關切的眼神,“你沒事吧?”
岑清伊努力笑,盡管笑起來像哭一樣,“我沒事。”
“需要我陪你……”
“沒事。”岑清伊抽回手,瞥見江知意手上的傷痕,她指了指,“你受傷了。”說罷,她又折回刑警隊。
江知意站在原地沒動,岑清伊低頭從裡面出來,到跟前攤開掌心,是一遝創可貼。
岑清伊撕開一個,微微蹲下去,幫江知意挨個貼好。
“剩了幾個,你留著。”岑清伊塞給江知意,轉身往左邊走了。
江知意高聲道:“周五別忘了。”
岑清伊抬起手揮了揮,垂著頭沿著街邊往前走。
她的人生,荒唐的像是個笑話,只是笑著笑著,她又很想哭,可笑又可悲的人生。
市局立刻調動所有警力開始突擊審訊,廉程作為重點人員,武鋼親自審問,薛高朋陪審。
薛高朋出示了一份口供,是費慧竹的自首的全部記錄。
費慧竹承認與廉程聯手進行違法的基因改造,費慧竹的初心是因為原生背景,也為了女兒鍾夏夜。
她甚至為了避免女兒體內隱性α基因,硬生生拆散鍾夏夜和黎韶華,為阻止她們見面,在廉程幫助下雇傭名誠天盾的人,將女兒囚禁在家裡,後期在黎韶華用信息素想要帶走女兒時,她將黎韶華送進了監獄。
廉程選擇合作的原因,費慧竹與她聊過,她有曠世的野心,除了賺錢,她想掌控人類的命運,而基因是人之根本,她想打造出最完美的人類。
費慧竹任職研究院院長期間,主動向社會募集資金,意在進行非法研究,但林依依一上任便給阻止,她其實也懷恨在心。
費慧竹對於自己催眠操控岑簡汐的事供認不諱,她在廉程的授意下,讓岑簡汐主動撤銷起訴,策劃墜樓案。當天她為了更好地精神控制岑簡汐,與她一同坐車出現在博森藥業,之後又從別的門離開,這期間發生的墜樓案是她和廉程一手策劃的,為避免被發現,她特意聯系費徽沅拿走岑簡汐的空骨灰盒。
費慧竹也承認火災是她放的,當時為了銷毀一部分證據,來不及轉移只能出此下策,她收買當晚的值班人員擔責,而廉程負責後續的處理,出資出人,將值班人員送到國外,連國籍都改了。
當然,燒死人是意外,費慧竹沒想到那晚火勢凶猛,也沒想到消防隊會被堵在半路,秋語父母被燒死,她內心深受譴責,這才有了後續費徽沅在陵園買墓地,在檀香寺祈福。
縱火之後,她自願出錢修葺老實驗室,更多是為了利用實驗室的書籍,所以她放棄退休,主動表示願意被院方返聘。
為了救女兒,她將岑簡汐和女兒放在檀香寺地下的實驗室,出於長期控制岑簡汐的目的,她在岑簡汐身上種下SSS 病毒,達到一種均衡的製約,她現在承認確實是違法的,因為這個項目不是在岑簡汐的同意下進行的。
費慧竹也承認她因為丈夫鍾少坤參與研究院設計,她了解電路圖,她故意切斷電源,對林依依進行催眠,試圖隱瞞曼陀羅華組織。
費慧竹也曾為了避免被警方查到線索,她通過電腦刪除了女兒鍾夏夜的病歷。
廉程的檀香寺地下實驗室,資金和搭建都來源於廉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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