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清伊兩顆心臟嗎?”
“啊?”鍾卿意蒙了,“兩顆心臟?真的假的?”
“你看你也不知道。”江知意生出疑心,對岑簡汐和薛予知的過去愈發好奇,“她自己的心臟天生薄弱,可能不足以支撐她活著,右側的心臟是移植的。”
江知意問出鍾卿意當年做手術的醫院,也不是別家,是與江城協和醫院齊名的三甲醫院——江城華西醫院。
江知意發動朋友圈,最終從穆青那裡獲取一個以外的信息:廉如是之前是在華西醫院工作的,後來去了協和醫院。
鍾卿意印象中,是在她十幾歲左右的年齡,具體多少,不確定。
廉如是,在鍾卿意10歲那年,從華西醫院轉到和諧醫院。
廉如是到底趕沒趕上鍾卿意的手術,不好說,不過既然在華西醫院工作過,肯定有人脈。
岑清伊本打算直接去問,江知意勸阻她,“咱們關系不夠硬,這事兒交給穆青。”
穆青家和廉如是家,私交甚好,岑清伊好奇地問:“那穆青家和廉程家關系好嗎?”
“據我所知,廉如是和廉程關系不好。”見面後,穆青的話解答了岑清伊的疑問,“我倒是可以問問,不過我也夠嗆,我在她眼裡,也是個小屁孩。”
沒想到的是,廉如是態度倒不錯,答應幫忙問問。
“還行啊,我還以為廉教授不能同意。”岑清伊顯然想得簡單,穆青和江知意都用關愛的眼神看著她,岑清伊撓撓耳朵,“怎麽了嗎?”
答應,只是禮貌而已,至於問不問,怎麽問,這次是重點。
穆青做好多久等的準備,廉如是的電話卻在當天下午打來,“病歷都是隱私,外人無權查看,建議鍾卿意本人去醫院。”
“她去過,沒找到。”
“你讓她明天一早去華西醫院門口等我。”
穆青的好消息,換來眾人的開心,岑清伊豎起拇指,“廉教授辦事靠譜。”
晚上,岑清伊下樓溜達時,撞見樹蔭下納涼的廉如是,她不說話,只是咧嘴笑。
廉如是定定地望著她,岑清伊笑到最後,有點尷尬,摸摸鼻梁,轉身往別處走了。
不料想,別墅區太大,兩人又在花園的拐角相遇。
“廖教授。”岑清伊主動打招呼,嘴角還是翹著的,廉如是撣去長凳上的灰塵,邊坐邊說:“什麽事這麽高興?”
“謝謝廉教授答應幫我姐找病歷。”
“啊,”廉如是淡淡地應聲,“她是你姐?”
岑清伊歪著頭看她,點了點頭,廉如是眯著眼,盛夏的蟬鳴聒噪得讓人心生煩躁,她提高音兒,“你們一個姓岑,一個姓鍾。”
“恩。”岑清伊沒打算細說,畢竟她也不清楚,廉如是也沒問。
兩人靜靜地坐在長凳上,夏風拂面,岑清伊張開指尖,像是在自言自語,“好溫柔的風啊。”
溫柔的人,注意到的是晚風,她卻隻注意到震耳的蟬鳴。
“眉梢疼麽?”廉如是保持之前靠著椅背的姿勢,岑清伊指尖撓了下微微發癢的傷口,“不疼,這兩天就可以拆線了。”
“小姑娘矜貴著點,別弄得到處都是傷。”廉如是淡聲道,岑清伊嗯嗯兩聲,乖巧地說:“我知道啦。”
第二天一早,岑清伊陪同鍾卿意一起去醫院。
與此同時,江知意也到達協和醫院,讓林院長幫忙查查全網,岑清伊在協和醫院就診過的病史。
讓江知意意外的是,岑清伊就診的這幾次,她都知道,最早那次是岑清伊來精神科就診。
之後是區信息素機構大樓登記。
再之後是誤診乳腺癌來這裡複查。
接下來是額頭縫針……
江知意想起了什麽,她打電話給岑清伊問進展。
“還在查呢。”岑清伊沒說幾句,江知意讓她把電話給鍾卿意。
“怎麽了?”鍾卿意聲音有些抖,或許是看著廉如是認真溝通的樣子,她覺得能找到病歷的希望很大,江知意壓低聲音,“你跟廉教授說一聲,順便查一下,華西醫院有沒有清伊就診的病例……”
鍾卿意了然,江知意不放心地提醒,“盡量避開清伊,先別讓她知道。”
鍾卿意面無表情,“我知道了,還有嗎?”
“有。”江知意接連報出幾個名字,鍾卿意愣了愣,轉身走到旁邊,低聲問:“你在協和醫院查了嗎?”
“我也是剛剛想到,我太笨了,居然才想到,你也查一查。”江知意掛斷電話,鍾卿意偏過頭,岑清伊一直在看她,“說什麽了?”
“沒事,讓我們有消息跟她說。”鍾卿意咳嗽兩聲,摸了摸喉嚨,“我有點渴了。”
岑清伊眨眨大眼,“不能等一會嗎?”
“不能。”鍾卿意表現得很委屈,“我很渴。”
岑清伊默默地轉身,去買水了。
鍾卿意拜托廉如是一起查查有沒有岑清伊的病歷,廉如是淡淡地望她一眼,“她也做過手術?”
“恩。”
“好。”廉如是跟裡面打了聲招呼。
鍾卿意盯著檔案工作人員翻動的指尖,心都懸起來,她啪的一下敲鍵盤,緊著快速滑動鼠標。
起初滑動速度很快,漸漸的,她放慢速度,隨之向上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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