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姐:咱們合作那麽久,我掌握你多少料,你應該清楚吧?
秦蓁:威脅我啊?
趙姐:那要看你是否願意合作。
秦蓁:威脅我的人多了,你先排隊吧。
趙姐氣得差點摔手機,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秦蓁放下手機,門鈴聲響了。
蘇吟露出淺淺的笑,“今天小年了,我來你這裡過年行不?”
秦蓁看著拎著大包小包的姑娘,無奈中有一絲寵溺,“我說不行有用嗎?”
“嘿嘿。”蘇吟在秦蓁面前同樣孩子氣,“我妹今天去穆青那裡,我就鬥膽過來了,不過我打算給你做頓好吃的,收買你。”
此刻的蘇羨正在廚房纏著穆青要琴琴,穆青嘴上嫌棄,但心裡受用,“我做個飯,你要琴多少下啊?”
“哎呀,姐姐,一天沒親了,嗚嗚,我想你。”蘇羨抱著穆青,連著啃了幾口。
如果說蘇吟是冷傲的大狼狗,蘇羨就是粘人的小奶狗。
“哎呀,我要給魚翻身了。”穆青的臉被捧著,蘇羨跟小雞啄米似的,啾啾啾琴個不停。
小年,也算是小團圓。
江知意仍然專注於她的《靈魂催眠》,她是專注的人,說考心理學相關證書,她就一門心思學習;想攻克α隱性基因,那麽所有精力投入進去;現在是想掌握催眠的技能,江知意全身心投入。
岑清伊今天破例,律所放假。
岑清伊手裡拿著紅包,挨個叫他們過來發年終獎。
秦川接過紅包,喜滋滋地道謝,岑清伊故意問:“覺不覺得少啊?”
“有就開心。”秦川說得真心實意。
岑清伊欣慰於秦川的改變,小夥子不像原來那樣計較了。
安歌一直心態不錯,拿到紅包,給岑清伊鞠躬,搞怪道:“謝謝大佬的紅包。”
岑清伊故意冷著臉,“就這麽謝啊?”
“小女子為您表演一曲,”安歌像是跳芭蕾似的鞠躬,深情款款地唱:“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唱了幾句,安歌笑眯眯,“我唱的怎麽樣?”
岑清伊面無表情,“唱得很好,下次別唱了。”
輪到張放,他驚訝的小眼神,小嘴合不攏,“我還有紅包?”
“你不能有?”
“我就只是個保安啊。”
“保安也是重要崗位。”岑清伊遞過紅包,“什麽叫只是個保安?”
張放接過紅包,眼圈紅了,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拿年終獎。
“張放。”
“誒!”張放抹抹眼角。
岑清伊頭也沒抬,低頭翻著他寫的工作總結,“你有什麽夢想嗎?”
張放聽到“夢想”兩個字,心都跟著一陣加速,“我、我……”
“大大方方地說。”岑清伊抬起頭,笑了笑,“不會夢想是一輩子當保安吧?”
“我、我其實,”張放捏著紅包,低下頭,“我想讀書,我想住在宿舍裡,和他們一起打籃球,一起學習……”他聲音低了下去,“只是都來不及了。”
“你才多大啊?”岑清伊想了想,從手機裡翻出個號碼,“你打電話,問下成人考試,我允許你在沒人的時候看書。”
張放接過寫著電話的便簽,話都說不出,鞠躬之後往外跑。
淚水傾瀉而下,張放站在玻璃門跟前,哭得像個孩子。
從外面回來的秦川誤會了,從兜裡掏出紅包,拿出自己的那份,剩下5張在裡頭,“老弟別哭,哥給你過年紅包。”
安歌手裡正拎著奶茶,她指尖挑起,“請你喝奶茶,小年快樂。”
張放心底前所未有的暖,他體會到,一個正常社會人該有的生活、工作與快樂。
岑清伊開車去江城陵園的路上,收到張放的信息:謝謝老大,真的,謝謝。
岑清伊回了個加油,放好手機,一路開往靜謐的陵園。
沿路的雪,白得刺眼,岑清伊眯著眼眸,思緒飄得有些遠。
檀香寺,小南村,江知意,鍾卿意……岑清伊鼻尖泛酸,深吸口氣,忍住淚水。
岑清伊從車上拎下牛奶和水果,“老爺子,小年快樂。”
老爺子拒絕不成,只能連連道謝,“我靠著你們姐妹兩個,改善夥食呢,下次別買了哈。”
老爺子站在旁邊,看著岑清伊從後車廂,拿出鮮花。
一束,兩束,三束,四束……老爺子心頭一顫,這孩子,也是個苦命人。
岑清伊先去給秋語家的墓碑前放了一束鮮花,“叔叔,阿姨,我是秋月姐的朋友,小年來這裡探望家人,順便看看素未謀面的你們,你們別挑理。”
岑清伊又去看望江啟博,跟他說了案件進展,末了提起江知意的事,“姐姐一直想跟你說對不起的,你要是在天有靈,入她的夢,告訴她,您從不曾怪她,要不然她怕是一直做噩夢。”
岑清伊歎口氣,又去了岑簡汐的墓前,絮絮叨叨說點有的沒的。
最後擦乾淨墓碑,定定地望著照片裡的人,低聲說:“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媽,我不管別人怎麽說你。”
岑清伊最後去看了鍾卿意,掃走墓碑前的雪,她單膝跪在墓碑前,邊擦拭墓碑,邊跟她聊近況。
像是成熟大人,隻報喜不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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