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他就暈乎乎的朝白若竹倒了過去,旁邊扶著他的小廝一時沒拉住,眼看著他就要倒到白若竹身上了。
白若竹立即身上側了側,一下子躲開了倒過來的人。
“哎呦!”男子醉的厲害,直接摔了狗啃屎,要不是小廝在後面拉了一把,恐怕他的牙齒都得摔掉幾顆,可饒是這樣,他鼻子還是磕出了血,趴在地上嗚嗚的叫了起來。
小廝嚇了一跳,明顯是怕被責罰,一邊扶男子起來,一邊衝白若竹叫到:“你什麽人,怎麽不知道扶少爺一把?這可是侯府的三少爺,摔出問題你擔的起嗎?”
白若竹淡淡的看了小廝一眼,劍七要出現收拾那小廝,卻被白若竹給攔住了。
原來這位醉酒的少爺就是侯府的三少爺薄嘉玨,之前還以為他消息不靈通,不知道他爹受了重傷,敢情人家是一大早就去喝酒了,這才中午就喝的酩酊大醉了。
想到薄嘉玨摔倒之前看她的眼神,還有說話的輕浮勁兒,白若竹就覺得十分的反感,對這位三少爺完全沒好印象。
她嫌惡的閃了閃鼻子前的空氣,把那股酒氣扇淡,然後對小廝說:“不想死就快滾回去,否則你家少爺沒醉也保不住你。”
“你、你是什麽人,怎麽這麽囂張?打傷我們少爺不說,還威脅我們?”這小廝是個不要臉的,幾句話就給白若竹扣了個大帽子。
這會兒薄嘉玨酒勁醒了幾分了,他捂著流血的鼻子,說:“美人兒,你別不識抬舉,乖乖扶小爺進去,小爺自然不會虧待你。”
他說著還把那隻髒兮兮的爪子朝白若竹伸了過來,白若竹冷哼了一聲,抬手一扯,薄嘉玨又殺豬一樣的慘叫起來。
“啊,我的手,我的手斷了!”薄嘉玨叫的無比的淒慘,吵的白若竹不由退後掏了掏耳朵,說:“不過是脫臼而已,趕快滾,否則待會就真斷了!”
小廝也嚇的夠嗆,回過神來,不敢置信的說:“你、你竟敢打我們少爺,侯府不會放過你的!”
這時景平侯府門房的人聽到動靜,急忙開門出來,剛好聽到小廝威脅白若竹,門房的大爺可是知道白若竹才救了侯爺,又聞到三少爺一身的酒味,還有三少爺平日裡那毛病他怎麽會不知道?
他過去直接給了小廝一個大耳光,厲聲說:“瞎了你的狗眼,怎麽對江夫人說話的?看夫人怎麽處置你!”
門房的說完又跟白若竹行禮道歉,白若竹也功夫多待,叫他把人交給總管就行了,然後轉身尋了自己的馬車離開了。
小廝被打的滿眼金星,等回過神來之後,門房的大爺已經叫人稟告總管了,小廝都沒來得及解釋,控訴白若竹的“罪行”,就被總管派人關進了柴房裡。
薄嘉玨自然被送回了院子,被被一杯醒酒湯給灌靈醒了些,這才知道他爹差點喪命,嚇的渾身都出了一層冷汗,可是他手脫臼了,卻沒人理會,連找個大夫都沒肯找。
……
白若竹回家之後,立即去看她爹,結果發現她爹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失魂落魄,甚至還笑著張羅著讓丫鬟去給她熱飯,說在薄府忙了半天,肯定沒顧上吃飯。
“爹,你跟娘都吃過了?”白若竹小心翼翼的問。
林萍兒朝她使了個眼色,意思白義宏沒吃多少。
“吃了吃了。”白義宏笑呵呵的說,可是那笑容卻顯得十分的苦澀,他本來就是個直來直去的人,讓他裝笑竟比哭還難看。
白若竹不知道怎麽勸他爹,她叫丫鬟熱了菜上來,還溫了些好酒,拉著她爹一起吃飯喝了幾杯。
“爹不是瞧不起我是女兒,不想跟我喝幾杯吧?誰規定只有大哥、二哥可以陪你喝酒的?”白若竹佯怒的說。
“閨女,爹知道你是想勸爹,爹真的沒事。”白義宏強撐著說。
“我沒說你有事啊,沒事不能喝幾杯樂呵樂呵了?”白若竹說著給她爹斟了一杯酒。
白義宏也不好拒絕女兒的好意,舉了杯跟女兒喝了起來,幾杯酒下肚,他心裡苦悶,就很容易上頭,然後暈暈乎乎的話也多了起來。
“我知道你們是心疼我,我也不該為了別人難受,還讓你們娘幾個為我擔心,可是我想的通是一回事,能不能放下又是另一回事了。”白義宏聲音都有些哽咽了,白若竹把丫鬟都支使了出去,屋裡就留了她和爹娘。
林萍兒悄悄擦了擦眼角,給白義宏夾了一筷子的菜。
白義宏一把抓住了林萍兒的手,說:“他娘,這些年倒是委屈你了,來,我也敬你一杯!”
他晃晃悠悠的給林萍兒滿了酒,林萍兒舉了酒杯,有些哽咽的說:“委屈什麽,咱家日子不知道多好了,全村人都羨慕著呢。”
說著兩人就幹了一杯,白義宏也笑了起來,“那是咱們閨女、兒子能乾, 咱倆會生娃啊。”
白若竹又給爹娘倒了酒,一邊勸著一邊喝著,她心裡也是憋了事情,這麽一喝也有些暈暈乎乎了。
白家的下人們都被支持開了,屋裡三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十分起勁,白若竹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站起來大聲說:“爹,咱不想那些煩心事,來,我給你們唱歌!”
“美酒飄香啊,歌聲飛,朋友啊請你乾一杯,請你乾一杯……”
白若竹也喝暈乎了,直接站到椅子上唱起了《祝酒歌》,這歌是前世聽的,她也不知道怎麽暈乎乎的,粗著嗓子學著原唱的男人聲音唱了起來,可把林萍兒和白義宏給逗壞了。
而林萍兒和白義宏也喝的暈乎了,就跟著她唱了起來,白若竹把詞都忘了大半了,就唱到“來來來來來”那幾句格外的歡快,而那調子確實好學,林萍兒和白義宏也跟著“來來來來來”的唱了起來。
白家院子裡丫鬟小廝們又退遠了一些,一個個表情十分的古怪,大概在想今個兒老爺夫人和大小姐是怎麽了?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