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商人定力不行,嘔的一聲乾嘔了起來,其他人也隨即退開了一些距離。
白若竹抬袖子捂住了鼻子,臉上故意露出驚詫之色,說:“金老板怎麽這麽招蒼蠅,不是得了什麽惡疾吧?會不會過給他人啊?我們還是快些趕路,可別被過了病氣。”
江奕淳憋著笑,硬板下臉對攔住他們的聖殿聖衛說:“我們是丹梁國來的商人,一直遵守西域的法律法規,不知道眾位攔住我們有何貴乾?如果只是因為金老板胡言亂語就要治我們的罪,那我們怎麽也要到聖殿和官府好好去評評理了。”
為首的聖衛臉色變了變,他自然知道金萬亮跟白若竹之間的矛盾,還是他帶隊去捉拿白若竹,可惜他們偷襲不成,怕暴露身份立即就撤退了。他也覺得白若竹會報復金萬亮,可如今沒有證據,就是聖殿也不能這麽明著亂抓人。
金萬亮看出了聖衛的猶豫,又趕了一次蒼蠅,指著白若竹說:“她是丹梁國的女醫,讓她給我治病,治不好就不許他們離開!”
白若竹忍不住冷笑起來,“金老板說話這麽霸道?就是聖殿的大人也不會這般不講道理,你架子可真大。”
“我的病肯定是你做的手腳,否則我怎麽不找別人的麻煩?”金萬亮說著又呲牙咧嘴的哼哼了兩聲,他身上是又癢又痛,那種感覺比單純的痛難受多了。
“你有證據嗎?你一路覬覦我們的貨物,三番幾次找茬,枉費我把從丹梁國帶來的上好蛇藥送給你解蛇毒,你就這樣恩將仇報,到現在還想汙蔑我。”白若竹說著指指他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上的膿包,說:“你這怪病我見都沒見過,也不會治,你另請高明吧。”
說完她又飛快的捂住了口鼻,嘴裡還嘟囔道:“媽呀,怎麽這麽臭啊,得趕快走了,可別是什麽傳染的瘟疫啊。”
這話聲音不大,但依舊傳到了不少人耳朵裡,所有人又急忙離金萬亮遠了一些,連金萬亮的仆從都畏畏縮縮的退後了兩步,這下金萬亮也算的上眾叛親離了。
江奕淳看向為首的聖衛,拱手說:“我們來西域隻為做些買賣,促進兩國的經濟交流,請聖衛大人放行。”
金萬亮卻嚷嚷了起來,“不能讓他們走,抓了他們去聖殿拷問!”
白若竹冷笑起來,小聲嘟囔道:“怎麽西域聖殿的大人還聽一名中原人的指揮,還是蠻不講理的亂抓人,不會影響到聖殿的名譽嗎?”
聖衛臉上也露出不悅之色,他們是奉命保護金萬亮進高昌城,但不代表他們就得被金萬亮指揮,尤其金萬亮提的要求實在有些不合理。
“聖殿自然不會偏袒任何人,你們走吧,但如果查明此事跟你們有關,你們也別想安全離開西域。”聖衛說道。
江奕淳拱手,“我們會在高昌城待一陣子,願意配合聖衛大人的調查。”
聖衛見江奕淳鎮定自若,態度又如此的坦然,心裡更加覺得此事跟白氏商隊無關了。
江奕淳的商隊被放行,很快就把金氏商隊扔在了後面,但依稀能聽到金萬亮抱怨和呼痛的聲音。金萬亮本是個八面玲瓏,陰險精明的人,可惜中了毒渾身不適,脾氣也大了起來,竟敢對聖衛發火,看來後面有他的苦頭吃了。
走到沒人的地方,白若竹已經笑的前仰後合的了,衝江奕淳翹起大拇指說:“剛剛表現的不錯。”
江奕淳拍了拍衣服,一臉得意的說:“那當然了,我可是正經守法的商人。”
後面的眾護衛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白若竹拿了防曬霜出來塗抹著,然後笑吟吟的說:“金萬亮的樣子可真慘,離了老遠都能被熏暈了,怕是他的那位平妻更要嫌棄他了。”
江奕淳壞笑,“得了惡疾說不定連高昌城都不能進了。”
白若竹心情大好,“這就叫惡有惡報啊。”
兩人在隊伍前面有說有笑的聊著,天空突然陰了下來,傳出傳來打雷的聲音,轟隆隆,大雨突然降了下來。
所有人臉色又凝重起來,也不敢有半點分心,生怕再有雷劈了下來。
因為心理陰影,馬車裡的劉新宇瑟瑟發抖,臉色白的厲害。
白若竹看了看天,她不相信聖殿的那人還要用同樣的法子來對付她,明顯她氣運加身,這種利用天象變化的咒術根本落不到她身上。
果然,雨來的快也去的很快,中途什麽都沒發生,也隻虛驚一場。
“大家收拾一下繼續趕路。”江奕淳吩咐道。
眾人都大大的松了口氣,但又覺得好笑,夫人不是說了短時間他們不能用那種咒術了嗎?他們什麽時候也變得膽小如鼠了?這麽一想,護衛們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白若竹則突然指著遠處的天空大叫道:“快看,有彩虹!”
江奕淳抬頭看去, 果然因為剛剛下過雨,太陽照出了一條絢爛的彩虹,他忍不住摟住了白若竹的肩膀,笑著說:“聽說彩虹是仙女放下的飄帶,是吉兆。”
白若竹笑起來,明明就是剛剛下過雨,水汽被太陽照射行成的嘛,不過一說吉兆所有人眼睛都發光,她自然不會說掃興的話了。
“是啊,是吉兆,我們這一趟一定會順順利利的!”白若竹大聲說道。
這一刻士氣重新高漲,之前帶來的陰霾也終於完全消散了,就連馬車裡的劉新宇掀開車簾看著遠處的彩虹,眼裡也重新煥發了神采。
一路上風平浪靜,雨後的天氣也沒那麽乾燥,終於在長途跋涉之後,眾人遠遠的看到了高昌城的城牆。
此刻,後方突然傳來一串急促的馬蹄聲,眾人扭頭看去,只見一名年輕公子神色匆匆的趕馬衝了過去,眼看著就要到他們跟前了。
“那支商隊,給本公主攔住他!”後面追來一名騎著棗紅色汗血寶馬的女子,衝著白若竹他們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