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皺起了眉頭,桑塔卻遠遠的衝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青岩心中一緊,急忙把簾子放了下來。
“老了老了,連個小鬼都能這樣嚇自己了。”青岩自語自語的說著,聲音小的好像蚊子叫,隻說給他自己一個人聽的。
桑塔帶了三個人騎著猛獸招搖過市,嚇的路人紛紛躲閃,直到他們走遠了,才有驚魂未定的說:“怎麽能讓蠻族人帶了走獸進高昌城,吃人怎麽辦?”
“啊喲,你不知道嗎?那個不是一般的蠻族人,可是蠻族下一任的國王桑塔王子,這次蠻族要跟咱們聯姻,他們自然能來高昌了,不過合約規定他們不能殺人,不能讓他們的野獸殺人,否則兩國聯姻作廢。聽說他們帶的獸隊可是一大群,不過帶進城的沒幾個,其他的都放城外了。”
“那最近可不能亂出城,萬一他的獸隊餓了呢。”
百姓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很快就討論到哪位倒霉的公主會嫁給桑塔這樣的野人了。
但也有人問為何西域要跟蠻族聯姻,知情的人便指指天上,說:“這是上天的旨意。”
這些事情白若竹和江奕淳並沒有目睹,但很快就有散在城裡的護衛把信兒報了過去。
“上天的旨意?是聖殿的意思吧,聖殿這麽做為什麽?怕國力不敵蠻族?”白若竹琢磨了起來,但政治方面她真的不在行。
“或許是野心吧,嫁給桑塔就是未來的王后,再生了兒子極可能成為未來的蠻族王,如果桑塔再死了呢?”江奕淳露出不屑之色,“聖殿有咒法控制雷電,肯定還有其他辦法害人。”
“要是他們那麽厲害,那不是弄弄咒法就能把蠻族滅了?”暮雨不解的問道。
白若竹白了他一眼,說:“你以為那麽簡單了,如果是大氣運加身之人,那樣的咒法很難害到,尤其是王族,更是極難,能成為一個區域的王者,都是有上天庇護的。”
“那不是還有皇帝暴斃的?”暮雨不服氣的嘟囔道。
“那是因為有其他人比他跟更有大氣運,皇氣超過了他,這也是有些皇帝一直遲遲不肯立儲君的原因,就是怕被分了皇氣,被自己兒子壓過一頭。”這些都是白若竹進入佔星塔之後才知道的,以前她一個現代人哪裡會想到這些。
很快送青岩的人返回,說齊家迎了青岩進門,裡面的人看起來格外的高興,或許青岩能落葉歸根了。
他走之前已經拆了線,加上傷口不整齊,縫合的孔到不怎麽明顯,青岩自己並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白若竹也交待他不能給突然看傷口,他也明白不能讓聖殿發現白若竹的醫術,立即抬手發了個重誓。
所以青岩那邊,白若竹並不擔心什麽,反倒是敖祁讓她覺得有些看不透。
“好不容易來了西域的國都,咱們也到處轉轉吧。”白若竹撇開那些擔憂,對江奕淳說道。
“好,現在就走吧。”江奕淳說著去抓她的手,她急忙甩開,嗔了他一眼,說:“這裡聖殿更大,保不齊哪裡都有講究呢,我可不想再被人戳脊梁骨了。”
江奕淳訕訕的咳嗽了兩聲,“好吧,入鄉隨俗。”
兩人剛剛走下樓,突然衝進來一隊官差,拿著兩副畫像四處的找人,一看到他們二人就大喊:“就是他們,把他們抓起來!”
江奕淳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上前一步擋在白若竹前面,瞪著官差問:“不知道我們犯了什麽王法,要官爺來捉拿我們?”
為首的官差不悅的說:“有人舉報你們侮辱聖殿,褻瀆神靈,並且有多人都能作證,你們也別狡辯了,去官府跟大老爺解釋吧。”
劍七等人也趕了下來,要護住兩人,江奕淳沉聲說:“你們不要出手,這裡是高昌,我們就去看看誰敢造謠誣告。”
一行人被帶走,客棧裡不少人都指指點點的,掌櫃的還跟小夥計感慨說:“這八成是得罪了什麽人,他們跑商的沒點靠山,只有被人欺負的份。”
不用說,眾人都知道是金氏搞的鬼了,這次八成動用的是玉茉夫人的關系。
很快,眾人被帶到了官府,這裡的官府和丹梁有很大的區別,大殿正中坐的不是審案的大人,反倒是一座神像,而審案的大人也不叫京兆尹,而叫城使。
“城使大人,人帶到了。”官差說道。
城使一見白若竹二人,立即扔下一枚令牌,大聲說:“先把這兩個褻瀆神靈的妖魔拿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這什麽規矩?案子都沒審,就要用刑?而且連原告都沒看到,誰知道是不是莫須有的罪名?
“大人,我們來貴國做買賣,就是相信貴國是個友好的國家,如果你不分青紅皂白,隻聽他們幾句讒言就要重罰我們,白某只能去告禦狀, 請貴國國君來裁斷了。”江奕淳擋在白若竹前面說道。
“大膽,你們也配見國君了?就是去聖殿也沒用,對待你們這些異端,就該好好的懲治懲治!”那城使說的咬牙切齒的,就好像跟他們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
“不知道什麽人誣告我們,他可有證據,如果只是他一方的人作證,我們不服!”白若竹也高聲說道。
“哼,就跟你們說個明白,聖殿的聖衛親耳聽到你們汙蔑神殿,褻瀆神靈,有聖衛大人的話就夠了。”城使說道。
江奕淳冷笑了起來,眼裡射出的寒芒讓城使不由打了個哆嗦,甚至有些畏懼起來。
“聖殿的聖衛為了私利說假話害人,難道這樣就不是褻瀆了聖殿的威儀和公正?”他大聲說道。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都愣著幹嘛,趕快給本官打!”城使吼了起來,幾名官差幾名拿了夾棍衝了上去,但是他們被江奕淳的氣勢給駭住了,不敢輕易的靠近,最後乾脆把目標放在了看起來好欺負的白若竹身上,齊齊向她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