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你下去吧。”江奕淳揉了揉太陽穴,又叫住了晨風,“叫廚房送碗醒酒湯來。”
“是。”晨風垂頭退了下去,眼底卻藏了驚訝之色,夫人連醒酒湯都沒主子準備,看來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情況還挺嚴重的。
昨日進皇宮赴宴不能帶護衛,所以他們先回的客棧,並不知道二人在宮裡發生了什麽。
晨風琢磨了起來,這兩人不是一直好成一個人了嗎?為什麽會鬧矛盾呢?
江奕淳返回了屋裡,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回憶著昨晚白若竹說的話,好像是說他盯著那個聖女看了,可是他怎麽不記得自己有盯著看過?
那聖女紅蓮確實是絕色美人,所以白若竹會吃醋也正常的,可是他什麽時候盯著紅蓮看了?但白若竹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啊?
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時候,白若竹終於醒了過來。
她疲憊的嚶嚀了一聲,然後翻了個身子睜開了眼睛。
這次她面朝向了床外面,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坐在桌邊揉頭的江奕淳,她還沒完全睡醒,第一個想法就是他一定是酒喝多了,現在頭痛了。
剛要張嘴,她突然反應過來,她在跟他置氣呢,怎麽睡一覺就忘了?他可是眼都不眨的看了別的女人半天,連她在旁邊看他都沒理會。
想到這裡,白若竹氣鼓鼓的扭過了頭去。
江奕淳覺得好笑,起身坐到了床邊,說:“起來吃早飯吧,客棧的小粥好像還不錯。”
白若竹冷哼了一聲,“沒心情。”
“沒心情也不能不吃飯。”他語氣中帶著笑意,一副要哄她開心的樣子。
“你自己吃去吧,吃完了好去看看能不能碰到你惦記的人,以後少在我跟前晃悠,等這次的事情辦好了,你愛找誰找誰去!”白若竹賭氣的說著,可越說到後面越覺得心酸,她表面不在乎說的輕松,可一想到他喜歡上別人,去找別人,她心裡就堵的厲害,連眼眶也有些熱了起來。
還有她忍不住會想她的小蹬蹬,這麽小爹就要找後娘了,不過她肯定不會把蹬蹬給他的,孩子一定要親娘自己帶的好。
江奕淳不知道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白若竹已經胡思亂想到這種地步了。
“我惦記的人就在這裡,還需要去別的地方嗎?”江奕淳笑了起來,他昨晚還有些脾氣,但酒醒了看她縮在椅子上的樣子,就是再氣也沒氣了。
他比她大好幾歲呢,還不得哄著她了?
“就是這次的事情辦好了,我也隻找你一個,跟別人沒任何乾系。”他說著笑了起來,一把撈了她起來,讓她目光和他的目光對在了一起。
白若竹的臉一紅,有些惱火的說:“別動手動腳的,你不是喜歡看別人嗎?現在還看我做什麽?”
說完她自己都覺得酸,她的性格並不是那種喜歡拈酸吃醋,跟丈夫鬧小脾氣的性子,所以就是真鬧起來,她自己都覺得別扭。
可誰讓他盯著紅蓮看了!
江奕淳苦笑起來,說:“你看著我的眼睛,我發誓我真沒盯著她看過,至少我自己是完全不記得的。”
白若竹從他漆黑的眸子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目光真誠,看起來確實不像在說謊。
“就是紅蓮最後離開的時候,你一直盯著她背影看的,我看你半天,你都沒理過我。”白若竹也起了疑心,如果江奕淳真的不記得了,那當時是怎麽回事,不可能是她自己眼花了。
“我有盯著她背影看半天?”江奕淳眉頭皺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我完全沒有印象,現在想想,好像也想不起來她離開時我到底在做什麽,那女人實在不簡單!”
白若竹也吃了一驚,難道是短暫的攝魂術?
如果只是為了讓她對江奕淳鬧出誤會還好,就怕是那種厲害的攝魂術,短暫控制了江奕淳後,給他的思維裡植入了某種訊號,然後在某個特點的時刻讓他為紅蓮所用。
這些是白若竹之前在佔星塔的書籍中看到過,她把自己的想法跟江奕淳說了出來,江奕淳眉頭緊緊的皺起,這讓他有一種無力感,這種無力感不是用武功能解決,而是他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就中招了。
“這樣說來我確實看別的女人了,難怪你會生氣,到底是我太不小心,著了別人的道。”江奕淳和聲說了軟話。
這樣一說白若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其實也是被人算計了,自己都不知道,她也是被紅蓮聖女擾亂了心緒,本該相信他的。
“還有桑塔那事我不是懷疑你,只是昨晚喝多了酒,語氣就衝了一些。”他又說道。
白若竹這會心裡沒氣了,急忙拉了他說:“你還說呢,昨天發生了大事,你喝醉了我都不知道跟誰講。”
她把被桑塔攔截,然後救了楚寒的事情講了出來,也說了桑塔又提讓她做獸妃的事情, 但她直接明明確確的回絕了。
“難怪晨風說國君的護衛來審問你,這事暫時不能露出破綻,楚寒也不能接回這裡了。”江奕淳沉下了臉,即便知道白若竹是為了救朋友,但她跟桑塔單獨相處依舊讓他心裡酸的厲害。
白若竹皺了皺鼻子,說:“你別亂吃醋啊,我可不喜歡野蠻人。”
“野蠻人”三個字讓江奕淳心情又好了起來,他嘴角挑了起來,那個桑塔想跟他搶女人,根本就沒門!
兩人鬧了一晚上脾氣,早上就和好了,很快攜手到樓下喝粥,晨風看在眼裡,心裡忍不住佩服起來:不愧是他們的主子啊,這麽快就哄好了夫人,果然厲害。
飯後,白若竹提議他們去找下敖祁和櫻彤公主,把紅蓮對江奕淳下攝魂術的事情告訴兩人,讓跟著柳楓學過本事的櫻彤公主幫忙看看。
另一方面,他們也想從跟櫻彤公主的接觸中,弄清楚柳楓的去向,或者說弄清楚櫻彤公主的態度,以便他們盡早的找到柳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