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家今年是要回鄉祭祖,這樣不會和奶奶碰不到一起了吧?”白若竹有些失望的說。
“奶奶應該要多在京裡待一陣子,到時候你們回京肯定能碰上。”孟錦瑟乖巧的說道。
白若竹察覺到她的小心翼翼,心裡有些感慨,到底還是疏遠了,不再是當初她們認識的那般了。
王珍茹在旁邊暗暗給了孟錦瑟一個眼色,示意她進入正題,孟錦瑟有些別扭的瞪了她一眼,似乎不太情願,又十分的為難。
這一切都看在白若竹眼裡,她暗暗歎氣,到底孟錦瑟寄居外祖家,即便不願意也無法拒絕,她該體諒孟錦瑟一二的。
孟錦瑟躑躅了半天,提了些北隅城的事情,還提了一路上的見聞,這才開口提了王家的事情。
“若竹姐,我聽了一些王家與你的衝突,家裡那些堂兄不懂事,你千萬別記在心上。”孟錦瑟說完就咬住了嘴唇。
白若竹笑了笑,說:“我不會計較的,我這人一直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個道理。”
王珍茹在旁邊敲邊鼓,“我家裡都說了,以後一定管好我大哥,不讓他胡來了。”
白若竹沒接話,這下子王珍茹可著急了,難道白若竹不松口?
她急忙朝孟錦瑟看去,還暗中拉了拉孟錦瑟的袖子,孟錦瑟有些惱怒,暗暗甩了甩胳膊。
“若竹姐,具體的事情我也無法完全知道,只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大家能不能就此化戈為玉帛呢?”孟錦瑟紅著臉說道。
白若竹笑了笑,說:“本來這事跟王家無關,有人給若蘭造謠,咱們都是北隅城出來的,你該知道我家若蘭的情況,已經那麽可憐的一個人了,還被人拿來做文章,這事白家上下沒一個人肯忍的。”
“當然,我也知道這事本也不是王家做的,只是有人拉了王家人下水,甚至還拿你們當擋箭牌,出了事也是你們倒霉,難道你們就沒別的什麽想法?”白若竹說著笑了起來。
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她必須給王晨根和杜仲書一個教訓,而王家人願意出面找她,她也不能白白放過他們不是?
“這……”孟錦瑟有些猶豫的看向王珍茹,“若竹姐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是該讓大哥站出來說說話的。”
白若竹點頭,心道孟錦瑟這姑娘雖然身不由己,但本質都是好的。
王珍茹一臉的猶豫,“大哥肯定不同意,王家經不起打擊了。”
白若竹直接給了她一個大白眼,“這是怕了他們了?當初被他們挑唆的時候你們可沒怕啊,幾個商人又不是貴族又不是官身,犯的著怕成這樣嗎?”
王珍茹的臉刷的紅到了脖子,王家沒落了,她心裡是知道的,但她從來不肯承認,如今被人lo的揭開了她包裹的偽裝,甚至說她家連幾個商人都怕,她的臉面哪裡能掛的住?
不,不止是臉面,連自尊都被踩到了泥土裡。
“我們回去勸勸大哥吧,畢竟我們女兒家也做不了主。”孟錦瑟有些為難的說道。
王珍茹身子晃了晃,誰說女兒家做不了主,眼前這個不就是女兒家嗎?就是嫁了人了,娘家的事情還不是能說的上話?娘家兄弟不都敬著她、寵著她?
她心裡泛酸,同樣都是女子,她為什麽沒這樣的好命?
她收起了心中的酸澀,說:“我們回去勸勸家裡,也希望白姐姐能高抬貴手,在生意上放王家一馬。”
“只要王家肯出面作證,咱們就是一條戰線的了,我怎麽還會欺負自己人?”白若竹嘴角挑了起來,可王珍茹卻覺得那笑容十分的刺眼,讓她覺得自慚形穢。
“那我爹的職務能恢復嗎?”王珍茹紅著臉問道。
白若竹掃了她一眼,挑著眉毛說:“那我可管不著,是你家裡擺酒犯了皇后大喪的忌諱,可不是我陷害你們什麽,這事別扯我身上,再說了,這事也只能讓皇上原諒才行,誰說什麽都沒用。不過……”
她說著聲音突然拉長了幾分,卻又戛然而止。
王珍茹焦急的問:“不過什麽?”
孟錦瑟也說:“若竹姐,如果你有辦法,就幫幫我舅舅吧,以往是他們不對,我一定讓他們向你賠罪。”
白若竹笑起來,“不過也不是沒辦法,只要王家出來作證,幫我家若蘭洗刷了冤屈,我就幫你們想想法子。”
“應該的,若蘭已經很可憐了,不該再被人誣陷了。”孟錦瑟說道。
王珍茹也跟著點頭,“我回去就勸說家人。”
她心裡雖然不是滋味,但她也不得不承認白若竹說有法子,她便立即相信了,曾經不過是一個小地方來的村姑,如今卻是這般的遙不可及,是白若竹的變化太快,還是她從來都是看走眼了呢?
等兩人告辭,白若竹把這事跟家人說了,白澤浩一臉不敢相信的說:“小妹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說好的睚眥必報去哪了?”
白若竹嗔了二哥一眼,說:“王家不過是個小嘍囉, 能讓他們轉為證人更好,何況孟錦瑟出面,就是看著我乾面子,也要照顧她幾分了。”
林萍兒笑著說:“咱家若竹最是心善了,就老大你亂說話。當初在北隅城多虧了孟家照顧,若竹還個人情是應該的,再說要收拾也是收拾幕後主使人。”
白澤浩撓頭,憨笑著說:“反正小妹怎麽做都對。”
一家人笑了起來,林萍兒卻若有所思的說:“孟錦瑟這會兒進京做什麽?”
“我估計是想嫁到京裡,只可惜她出門的時候沒事,結果剛到京裡就趕上了皇后大喪,就算看好的親事,也得等個一年半載了。至於乾奶奶,應該也是為了孟錦瑟幾個小輩的親事來的,想來她給我的信也快到了。”白若竹說道。
“可惜我們要回鄉了,不然還能請她來家裡做客,也給她幫幫忙什麽的。”林萍兒說著突然站起來,“哎呀,我那個回鄉的衣服沒準備齊整,你們繼續聊,我先去下庫房。”說完她就一陣風似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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