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嘴角抽了抽,抱著他說:“好,那就弟弟,你保護娘和弟弟好不好?”
“好!”這次蹬蹬終於不哭了,只是小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因為之前哭的厲害,還有些一抽一抽的。
白若竹大大的松了口氣,立即給章嬤嬤使眼色,趕緊帶了蹬蹬簡單吃了早飯,車隊繼續前進。
這一次白若竹不敢有半點耽擱,命眾人加快了速度,早點趕到西北,她才能放心下來。
到了中午吃飯,武夫人就察覺到不對勁了,過來詢問江奕淳去哪裡了。
白若竹知道瞞不住她,壓低了聲音說:“他昨天收到密報,說大年夜宮宴政變,睿王一派佔據了京城。”
“什麽?”武夫人叫了一聲,但也明白此刻不能讓隊伍亂了,急忙壓低聲音問:“皇上呢?”
“據說皇上受了傷,被人護送朝北隅城方向去了,阿淳先去和皇上他們匯合。”白若竹又說道。
武夫人點了點頭,靜默了半晌才說:“真沒想到是睿王,一直說端王要造反,卻不想睿王藏的這麽深。”
白若竹咬牙,“我曾經在街上看到過睿王,他雙眼灰色,看著是很厲害的眼疾,我根本沒把他朝厲害的人物去想,卻不想他的手段如此厲害,連我都看走眼了。”
“或許是離的遠,加上睿王極少出門,如果離的近了,或許你就發現端倪了。”武夫人安慰她道。
白若竹點點頭,就因為睿王一直對外稱眼疾,身體不好躲在府裡休養,結果騙了所有人!
兩人正談話的間隙,就見一名婦人風一樣的衝了進來,找了靠窗的桌子對小二喊:“來兩盤招牌菜,兩個饅頭!”
白若竹的視線被吸引了過去,那婦人不正是被什麽鳳九喊做“鈴鐺”的女子嗎?
女子也朝白若竹看過來,發現是她,立即給了一個善意的笑容。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白若竹禮貌的朝她點頭,然後挪開了視線。
她對這個婦人並不反感,但誰讓鳳九打傷了她家阿淳呢?難道她還能與他們握手言歡了?
她又快速的看了婦人一眼,心下覺得奇怪,那個鳳九不是妻奴嗎?怎麽跟婦人分開了?
正想著,鳳九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一把抓住婦人的胳膊,說:“你不要亂跑了,你要完成你娘的遺願沒錯,可你去管他做什麽?現在京裡情況那麽亂,我不會讓你去犯險的。”
婦人甩開鳳九的手,說:“我就是去看看,否則我過不去自己心裡這個坎。”
“紀鈴!你娘都不肯原諒他,你去做什麽?不怕你娘寒心嗎?”鳳九叫了起來,“再說或許他跟著丹梁的皇帝往西北逃了,咱們去北隅城等著就是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爭吵著,小二端了飯菜都不知道該不該上前了,還是婦人看到了小二,立即說:“把飯菜放下吧。”
小二急忙去放了飯菜,然後一溜煙的躲開了。
婦人不再看鳳九,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鳳九好像賭氣一般,一把搶了另一個饅頭大口往嘴裡塞,也不吃一口菜,白若竹心想怎麽不把他給噎死呢。
“饅頭是我的,你要吃自己點!”婦人氣惱的說。
鳳九卻更快的朝嘴裡塞了,然後嘴裡塞的滿滿的說:“我不會讓你亂跑了。”
婦人一氣之下摔了筷子,“我非要順著這條路朝京城走了,要是半路能遇到他就算了,要是他不在丹梁皇帝身邊,我是一定要進京的!”
白若竹順著耳朵去聽,覺得這兩人肯定不是丹梁人,否則直接稱呼“皇上”就行了,這樣叫“丹梁皇帝”,那肯定不是丹梁國的人的。
她正猜測著,就見婦人蹭的一下跳起來,運起輕功朝外跑去,那輕功竟然十分厲害,白若竹是自知追不上她的。
要知道白若竹的武功雖然沒練上去,內力也不怎麽樣,但輕功卻是下了狠功夫的,就是跟那些暗衛比,都不會差。
她眯起眼睛,看來這兩人都十分的厲害啊。
那鳳九叫了一聲追出去,卻被小二追在後面喊:“客官,你們沒給銀子!”
鳳九頓了頓,掏出一個銀元寶就扔了過去,人卻一溜煙的朝婦人追去。
小二看到銀元寶那叫一個激動,卻不想被銀元寶砸到了額角,直接砸出了血。
白若竹對那鳳九更加不喜,你心情不好也不能拿個小二發泄吧?吃飯給錢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客棧的掌櫃急忙去詢問小二的傷勢,小二捂著額頭說:“沒事沒事,那位大俠肯定是高手,隨便一點力道就夠我受的了,實在是佩服啊。”
“好了好了,你回去休息,今天不用上工了,去帳房支點銀子看看傷啊。”掌櫃說道。
白若竹看了小二一眼,覺得他的坦然倒是真的胸懷寬廣,便主動拿了一盒傷藥扔了過去。
“小兄弟擦上這個藥,傷口很快會好。”白若竹說道。
小二就見那藥盒穩穩的落到了他手裡, 力道也不大,讓他剛好能借住,他愣了愣,急忙朝白若竹道謝,“謝謝這位夫人賜藥。”
旁邊有客人嘀咕到:“人家這夫人都能扔的穩穩的,剛剛那個男人一點也不仔細,難怪追不到媳婦,就那脾氣哪個女人受的了啊?”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白若竹等人快速吃好飯,重新回到馬車上繼續前行。
可白若竹一上馬車就嚇了一跳,好好的車裡竟然還貓了一個人!她下意識的就要小毛球去攻擊,還以為車裡藏了刺客。
“別,我沒有惡意,暫時借這裡躲躲。”婦人貓在角落裡,是抬起頭看向白若竹的,有些可憐巴巴的感覺。
白若竹頓了頓,叫小毛球不用攻擊,不知道為何,她看著婦人的眼睛覺得十分舒服,下意識的覺得婦人沒有惡意。
後面小蹬蹬和章嬤嬤也要上車,白若竹讓了讓位置讓兩人上來,然後對兩人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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