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啊,可皇帝到了北隅城,那新帝要在京裡登基了,回頭搞不好要打過來,咱們這裡離北隅城可不遠。”
“那會不會征兵?或者加收賦稅啊?”
“……”
村裡許多人都不下地了,紛紛聚在村長家附近討論此事,而村長家裡也擠滿了人,那些耆老都聚在一起,討論這才得知的大事。
“我說白義宏一家怎麽回來了,怕就是跟皇帝一起回來的吧,他家二郎可沒回來,應該是待在北隅城的皇帝身邊吧。”村長一名耆老說道。
另一名耆老不滿的說:“白義宏也是的,這麽大事怎麽不先跟咱們講講,至少咱們心裡也有個數啊,汪耆老,他也沒跟你說?”
汪耆老露出不悅之色,“不管什麽時候,都少談國事的好,不管我親家知不知道,他不到處傳是對的。”
村長也點頭,“或許皇上那邊下過口諭,不得亂傳這些消息,白家也是遵旨行事,大家得理解。”
眾人紛紛點頭,皇命不可違,換做他們任何一個人,也是不敢亂說的。
“那現在怎麽辦?都說天高皇帝遠,可如今兩個皇帝了,還有一個就在跟前,真的不會對咱們有啥影響吧?”馮耆老問道。
“應該不至於,我可是聽說皇上是個仁君,否則也不會給睿王活命的機會,也不會有限制的謀逆之事了。”有人說道。
村長王樹根輕咳了一聲,“好了,不要妄議朝政。”
說話的耆老縮了縮脖子,確實不好多說,這裡的人也不見的都能管好自己的嘴巴。
汪耆老一直沒說話,因為他和白家是姻親,這時候他的觀點很可能被人抓住,說是白家的意思了。
可是馮耆老卻仿佛一直不放心,繼續說:“我可是聽說皇上損失慘重,睿王三月一就登基了,這以後如果真打了過來,咱們村會不會都被定為逆賊啊?”
老村長瞪了他一眼,“村子不參與國事,怎麽可能被定為逆賊了?馮耆老你想的太多了。”
“怎麽沒有?”馮耆老輕哼了一聲,“咱們尋常莊戶人家可是不管這些事的,可村裡有人是在替皇上做事,聽說還捐了家產支持皇上,可一旦新帝打了過來,戰火不得燒到咱們村裡?”
眾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時間各有想法。
汪耆老盯著馮耆老,他倒沒看出馮耆老這麽怕事,這恐怕是在針對白家吧?
“白家又不久住,馮耆老的擔心是多余的,在說原本皇上就是正統,不效忠皇上難道去效忠逆賊?馮耆老你這些話可是大逆不道啊。”汪耆老幽幽的開口,聲音不大,卻好像一把重錘敲到了馮耆老的身上。
“汪耆老你這是幫姻親說話吧?如果白家不是你家姻親,你能說這種話話?”馮耆老問道。
汪耆老瞪起了眼睛,“就是跟我家沒關系,我也要說句公道話!”
眼看著兩人要吵起來了,眾人急忙勸住兩人,會議也因此提前結束了。
但事情並沒有就這麽結束,之後的兩曰,馮耆老遊說了幾名耆老,一起去找村長談話,提議讓白家搬離後山村,免得給村子引來大麻煩。
汪耆老為這事親自跑了一趟白家,一提起就氣憤的不行,“那馮銀根不是什麽好東西,折騰半天就是針對你們的,但我就想不通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了。”
白若竹在旁邊聽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請原諒她聽到馮耆老的名字就覺得好笑。
她是派人去查了些消息,只是她沒打聽馮耆老的名字,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呢,聽起來好像“淫根”……
其實馮耆老在家裡排行第二,他哥哥是叫馮金根的。村裡許多人家都沒讀過書,加上又是種田為生,就喜歡什麽根啊、葉啊、金銀富貴什麽的。
“若竹笑什麽?”汪耆老不解的看向她。
白若竹有些尷尬,她總不能跟汪耆老說她想的吧?
“沒什麽,就是我知道馮耆老為什麽針對我家。”白若竹隻好說出了自己查的情況。
原來那馮耆老和隔壁鄭家是有些親戚關系的,他是因為鄭桂桂的事情對白家生了怨憤。
可是那事能怪白家嗎?
當初白若竹產後在家坐月子,三郎趁二房其他人出門,就找上門鬧事偷東西,還好白若竹躲進空間之中逃過了一劫。後來得了空出來喊了一嗓子救命,事情也就在村裡傳開了。
三郎當時說是白若竹叫她過去故意陷害他的,本來是沒人肯信,誰坐月子的時候有功夫去害人?
結果白家隔壁鄰居鄭家的四姑娘鄭桂桂在村裡傳起了閑話,說是白若竹叫她幫忙喊三郎過去的。等白若竹做完月子也揭穿了此事,鄭桂桂定親的鄧家和朱婆子是遠親,所以朱婆子才找了鄭桂桂給白若竹造謠。
所以事情揭穿之後,鄭桂桂自然被不少人鄙視了,而她原本定親的鄧家人聽聞此事,覺得小姑娘心術不正,便退了這門親事。
鄭桂桂成了退親女,再想說親就不容易了,而白家老宅的老太太得了機會,還去托人上鄭家提親,想把鄭桂桂說給三郎,可那時候三郎腿都斷了還跟周寡婦不清不楚的,鄭家會同意才怪了。
但老太太可不是省油的燈,事情都沒成就讓全村人給知道了,當初鄭桂桂幫三郎說謊,如今兩家要說親,就少不得被人議論了。
於是,小姑娘想不通給上吊了。好在被家人及時救了下來,但到現在都沒說成親事,天天在家裡不死不活的,瞧著精神都不太對了。
馮耆老是看著鄭桂桂長大的,也十分喜歡這個侄孫女,所以對白家就怨上了。
聽白若竹講完,白家人都十分吃驚,因為從鄭桂桂被退親開始,到後面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因為他們當時已經搬家了,也沒去關心這些小事。
“要我說那姑娘是有些可憐,可這事怪不到我們頭上吧?害人不成反害己,這就是報應,那馮耆老也是個是非不分的。”林萍兒快人快語的說。
汪耆老歎氣,“這人啊,許多時候情感上還是偏向於自己親近的人,便管不得什麽是非曲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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