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都沒把注意力再放到紀鈴的彎刀上,而是注意到了地上紅蓮的那隻斷臂。
詭異的畫面陡然出現,那隻斷臂跟長了腳似的,在地上扭動起來,然後自己朝紅蓮跑去,朝它被切下的斷口跳去,隻幾息的功夫,它就重新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甚至跟紅蓮的身體重新長到了一起,要不是表皮外面還有一圈傷痕,它就好像根本沒被紀鈴砍掉一樣!
最詭異的是那隻斷臂上根本沒半點血!
地上斷開的機關蛇部件又自動組合,重新合成了機關蛇的身體,再次將紅蓮給箍住了。
機關蛇是機關,它斷了可以重組,因為它不是血肉之軀,可紅蓮不是機關人,怎麽胳膊掉還能自己跑回去?
難道她也不是血肉之軀?
白若竹眼睛眯了起來,對的,她不是血肉之軀,就好像金晶那樣。
“沒想到你跟金晶一樣了,平時的屍體好吃嗎?”白若竹冷聲問道。
紅蓮再次被機關蛇箍住卻沒什麽驚慌之色,她嗤笑了一聲,“我怎麽會是那麽低賤的行屍?吃那麽惡心的東西?”
她說完話再次把機關蛇掙斷了,紀鈴皺眉,急忙將機關蛇收了回來。
機關部件還能重組,但如果機關蛇斷的次數太多,部件的磨損會加大,很快會壞的。
這次她放出了一隻機關熊,擋在了她和白若竹的前面。
“可惜我動作慢了些,但你們想殺我還沒那麽容易。”紅蓮大笑起來,也不去殺江奕淳了,飛身朝密室外面逃去。
“姑父,攔住她!”白若竹想到度津說的,這裡如果從外面受到衝擊,會直接從內部爆炸的,紅蓮打不過他們,跑到外面關了密室入口,然後故意攻擊密室怎麽辦?
鳳九動作很快直接將紅蓮給打了下來。
“砍了她的頭,我不信弄不死她了!”紀鈴咬牙,舉著匕首也加入了戰局。
果然紅蓮是忌諱頭受傷的,她不斷的躲閃,企圖逃跑,可惜鳳九堵住了入口,不給她半點機會。
白若竹沒功夫多去管紅蓮,她一步步的朝江奕淳走去,“阿淳,疼嗎?”
他緊緊的盯著她,生怕她碰到一點血池裡的血,然後擠出一個十分生硬的笑容,“不疼,就是想你和兒子。”
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你腿上是自己弄的?”
他又笑了笑,這次笑容自然了一些。
他沒回答,但她知道他是為什麽,他是怕自己被對方控制,怕自己松懈了,所以不斷的讓自己疼痛,為自己敲響警鍾。
“這次我沒忘了你。”他突然開口說道,看向她的眼睛亮的好像九天之上的星辰。
白若竹使勁笑著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會忘了我!”
上次西域之行的經歷讓她多少有些陰影,而他心裡也一直存著內疚,但這一次他做到了,桑殿用一千人的鮮血對他下咒,紅蓮趁機想控制他的思想,但他都挺了過來,不管再苦再難,他都沒有忘了她!
那邊金晶慘叫了一下,白若竹扭頭看去,金晶的頭顱被鳳九給砍了下來,可她那雙勾魂的眼睛還睜著,就好像還在看人一般。
紀鈴不爽的衝過去,直接剜掉了她的兩隻眼珠子,那眼睛落在地上,紀鈴還乾脆狠狠的兩腳踩上去,直接把兩顆眼珠子給踩的稀巴爛。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她姑姑太生猛了,她都要被嚇到了。
“這什麽玩意!”紀鈴反感的看了紅蓮的屍體說了一句,因為紅蓮的頭都掉了,脖子的切口處卻沒半點鮮血。
“鳳九你去看看醫聖那邊怎麽樣了,告訴他們人已經找到了,看他什麽時候能來解咒。”她又對鳳九說道。
鳳九聽了朝外走,“好,你們小心一些。”
紀鈴看了一眼還在跟江奕淳深情對望的白若竹,又忍不住心疼起來,侄女婿弄成了這樣,侄女能不難過嗎?
一千人的血祭啊,怨氣多重?他如今沒有失去意念,真的太不容易了。
江奕淳似乎是怕白若竹心疼,又似乎想自己打起精神,開口說:“紅蓮吞噬了金晶,把自己變的有行屍的複原能力,卻不需要像行屍一眼人肉喝生血。而且”
他說著頓了頓,臉上露出惋惜之色,“她說她把越風獻給桑殿融合了,桑殿也是這樣不容易殺死的半行屍。”
“那個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的神衛長?”白若竹忍不住吸了口冷氣,那男人對紅蓮一片癡心,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局,這紅蓮也太狠了。
所以金晶永遠玩不過紅蓮,她根本沒紅蓮的狠勁。
“紅蓮幾次想控制我的思想時,很得意的講了不少事情,有一些可能是她故意炫耀想刺激我的精神,好讓我被他控制,但有些應該是真的。”江奕淳又說道。
“他們還在拿人和獸結合,好讓人像獸寵一樣擁有長久的壽命。”江奕淳又說道。
白若竹的臉色黯淡下了,他這是還不知道晨風被種蛇了嗎?
江奕淳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晨風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她說過那個刺激我。”
白若竹張開想安慰他幾句, 結果一張口突然就乾嘔了起來。
“不行,你趕快出去,這裡煞氣太重,對你現在的身體不好,也對孩子們不好!”江奕淳說的很快,似乎很費力,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紀鈴也急忙過去扶住白若竹,說:“若竹,你退到門口陪著他也一樣。”
白若竹點頭,“我離遠一些,也能看到你。”
她不敢拿未出生的孩子開玩笑,萬一他們被煞氣侵襲,身體出了問題怎麽辦?
她和紀鈴退到了洞口,沒多久遠處傳來馬蹄聲,是唐楓帶了古雅來和高璒趕到了。
“他怎麽樣?”高璒翻身下馬,焦急的問道。
“還能說話,就是情況很不好,前輩你趕快幫他解咒吧。”白若竹說著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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