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提前準備了一條東珠項鏈,她叫墨菊帶上禮物,隨她去了司家。
司家今天格外的熱鬧,憑著司宰相在朝中的地位,就是跟司依寰不熟的貴族人家都來添妝了。
白若竹聽說皇上即將帶兵出征,而不少官員要留在北隅城繼續處理政務,而丹梁沒有太子,所以皇上打算讓司宰相暫代政務,孟良升輔佐一二。
聽到風聲的肯定不止她一個,所以司依寰出嫁,就成了不少人巴結司宰相的機會。
門口迎客的是司依寰的大哥,他看到白若竹急忙上前行了官禮,“白大人來了,趕快裡面請。”
白若竹笑著回禮,司家人沒有拿喬,反倒按官位向她行禮,可見司家人很懂規矩。
這位置越高,就得越懂得收斂,千萬不能膨脹了。
今天來的多是些女眷,白若竹很快被領到了廳裡,司依寰坐在一邊,看起來十分的乖巧。
“依寰,恭喜了,這是我給你的添妝。”白若竹讓墨菊去打開,添到了一應嫁妝之中。
“呦,我當多貴重呢,江夫人不是慣會做生意嗎?怎麽出手這麽小氣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原本還在聊天說話的眾人瞬間都靜了下來。
白若竹看過去,竟是許久未見的馬玲瓏。
這女人跟賽罕滾床單被人撞到,名聲都毀了,而賽罕最終被白若竹和江奕淳乾掉,沒能區馬玲瓏做側妃,馬家還為此進了一趟宮,求太后為馬玲瓏做主。
按理說這種不檢點的女人,出了事還能怪誰?可偏偏馬家和鎮南大將軍馬同方屬一脈,馬家人丁不多,馬同方還是很惦記他這幾個侄子侄女的。
加上那時候馬同方去跟犬戎族作戰,皇上不想馬同方被影響,只能叫太后應下了馬家。
如今看到馬玲瓏是婦人打扮,原來已經嫁人了,真不知道誰家這麽倒霉,硬生生接了這頂大綠帽子。
馬玲瓏看著氣色很好,臉還圓潤了一些,似乎曰子過的很不錯。而且她身上的衣料子也是最時興的,頭上的點翠頭面也價值不菲,想來夫家條件不錯。
但她說話可沒提高多少,白若竹臉色不變,淡笑著說:“添妝都是姐妹們一點心意,又不是來充大款的,這跟小氣不小氣有什麽關系?”
她想送司依寰東西,以後有的是機會,但添妝這事肯定不能太招搖了。
添妝都是女子來送禮,按丹梁國的規矩,許多都是小姐妹之間的一點情分,你一個人送的太貴重了,不是讓其他人難堪嗎?
這條東珠項鏈還是白若竹精挑細選的,珠子顆顆飽滿,十分的瑩潤,價值比同等的東珠要高,但送出去並不招搖,可是說是低調有內涵了。
司依寰也急忙開口打圓場,“謝謝大家來道賀,但千萬別太破費了,否則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她說著有些不太高興,白若竹快速打量了一下,才明白司依寰為何不悅。
這不悅肯定不是衝著白若竹,而是不少人添妝送的比常例好了不少,甚至價值是往常貴族千金的好幾倍。
司依寰是個聰明的女子,自然知道這些人想巴結她爺爺,但這樣讓她很為難。
她又朝白若竹感激的笑笑,白若竹說的“添妝都是姐妹們一點心意”,正是她讚同的。
馬玲瓏卻不依不饒的說:“可江夫人情況特殊啊,
她那麽有錢,又是依寰未來的小姑子,怎麽也得跟別人不同吧?”她笑眯眯的看向白若竹:“江夫人,我說的對吧,你不會舍不得吧?”
瞧瞧,這是明著要挑撥她和司依寰的關系嘛,但是馬玲瓏的智商並不怎麽高,戰鬥力只能說是一般。
“是啊,我還真是舍不得呢。”白若竹也笑著回道,她這樣一說,眾人都愣住了,心想聽聞白大人十分厲害,怎麽就向馬玲瓏讓步了?
連馬玲瓏都愣了愣,她準備著白若竹還擊,不想白若竹順著她的話說了。
白若竹挑起嘴角,“別說我了,依寰也舍不得,我們白家之前的積蓄都捐獻朝廷了,如今大軍出征在即,能省下銀兩支援軍隊也是好事,所以我只能摳門一些了,但依寰嫁到我們白家, 將來天下太平了,一定不會虧待她一分一毫。”
司依寰急忙附和道:“是啊,這是我跟若竹說好的,玲瓏你就別亂說話了。”
馬家和司家有些親戚關系,司依寰和馬玲瓏、馬晉安從小就認識,今天這個曰子,她也不好太不給馬玲瓏面子。
圍觀的一名機靈些的小姐急忙開口:“白大人和司小姐說的極是,也太讓我們佩服了,我看啊,今天不如大家也像司小姐一樣盡些綿薄之力,為軍隊捐點銀兩?”
立即有人附和著說好,於是眾女眷紛紛捐錢捐物,倒是熱鬧的很。
雖然這捐款來的有些晚,但到底能給軍隊增加一些軍餉,白若竹也是樂見其成的。
馬玲瓏咬著牙,趁人捐銀子的時候,湊到白若竹旁邊小聲說:“我知道那事是你做的,但那又如何?我照樣活的逍遙,你這種鄉下賤民不過是一時的囂張,拿什麽跟我鬥?”
她說的是自己和賽罕滾床單被人撞見的事情。
白若竹笑笑,“那你繼續逍遙去啊,何必向我證明什麽?據說人越是缺什麽越想去炫耀什麽,你這炫耀的也不少,到底是缺什麽呢?”
“你什麽意思!”馬玲瓏叫了起來,一下子吸引了旁邊其他人的注意。
白若竹笑眯眯的說:“剛剛你不是說自己曰子逍遙嗎?我要注意夫妻恩愛,早生貴子!”
她的笑容刺痛了馬玲瓏的眼睛,甚至還朝馬玲瓏露出了一抹譏諷之色,馬玲瓏心頭一陣,她是什麽意思?難道她知道什麽?
白若竹轉身去看眾女眷的捐款,背後的馬玲瓏卻越來越生氣,氣急敗壞的朝她後背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