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還想過,石室這麽危險,這些人怎麽不躲進四邊的通道先避避啊?看了通道裡更加的危險。
她又掃了眼另一邊通道,裡面已經布滿了長長的尖刺,連人都無法通過了,也不知道那邊去探路的人回來了沒。
“我們一個個出去,陣法之力肯定受影響,裡面空間會越來越小,大家多小心。”其中一名衛堂的結界師說道。
“好,離門最遠的先走,動作快一些。”白澤沛也開口說。
其余三人點頭,這些更周全一些。
第一個人飛快的衝了出去,白若竹這才注意到,二哥是離門最近的,也就是他要最後一個走!
她心都提了起來,因為那人一動,明顯房間裡聚攏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快走!”最年長的結界師喊道,第二個人急忙衝了出去。
隨即白澤沛朝他點頭,“該你了。”
他猶豫了一瞬,點頭衝了出去。
接下來是白澤沛,雖然情況很危險,但算著空隙也夠他出來了,而出來的幾人都幫忙抬著石門,免得石門落下去。
白澤沛手印不變,快步朝大門走去,就在這時,他直裰的下角突然被一根細長的尖刺劃破,不等他反應,那一條衣襟垂下,他剛好踩在上面,直接絆了一跤。
“二哥!”一時間白若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她雙眼瞪圓,眼底一片血紅,因為二哥摔倒的一瞬間,手印也松開了,四周的尖刺飛快的向中間靠攏了!
不,不行,他們一家人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曰子,二哥也好不容易成了結界師,他怎麽能死在這裡?
這一瞬間白若竹心疼的無法呼吸,心裡也後悔的想砍死自己,如果她不同意回九黎族,或許二哥就不會有此一劫了!
“相公!”司依寰大叫了一聲,額頭有光點突然飛了出去,但誰也沒注意到這一幕。
緊接著一個身影好像鬼魅一樣衝了進去,一把抓住白澤沛,帶著他衝向石門,將他推了出去。
門口的人急忙去拉扯他出來,但依據聽到了一聲淒慘的叫聲。
是鳳寂之在最後時刻衝了進去,救了二哥出來!也只有他的輕功才能辦到!
白若竹看著身上一片血紅的鳳寂之,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他先推了二哥出來,結果尖刺落下,扎在了他的身上,外面人一拉,他好些皮肉都被尖刺劃開,身上血肉模糊。
“他還沒死,趕快救人!”劍七飛快的在鳳寂之身上點穴止血。
白若竹急忙去查看,發現他靠近門的一側身子先被拉出來,所以沒被尖刺扎到,但右側身子被扎了多處。
還好心髒在左邊。
她飛快的給鳳寂之嘴裡喂了藥丸,叫劍七抬起他說:“這裡光線不好,出去繼續治療,我不會讓他死的。”
眾人急忙朝外走,白澤沛發現司依寰暈死了過去,心疼的抱上她朝外走去。
門口的人見他們都出來了,忍不住歡呼起來,但看到鳳寂之一身是血,歡呼聲戛然而止。
“寂之!寂之怎麽受傷的?”鳳寂之的父親衝了過來,一把將兒子奪了過去。
鳳寂之此刻的樣子太慘了,右邊胳膊、大腿皮肉翻開,也不知道傷到經絡了沒。
“你先將他放平,我給他治療。”白若竹飛快的取出銀針和自製的酒精,隨即取了羊腸線和縫合針出來。
她先是下針給鳳寂之止血,隨即查看了他的經絡,好在他傷的嚇到,
但都沒有傷到經脈。等止血針法下完,她拿酒精給鳳寂之清洗,蟄痛感傳來,也讓鳳寂之醒了過來了。
他看到白若竹拿了根彎彎的針,還穿了線要往他身上扎,嚇了一跳,“你這是把我當衣服縫嗎?”
白若竹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不由松了口氣,往他嘴裡塞了一顆黃色藥丸,因為動作太快,手指不經意間碰到了他的舌頭和嘴唇,鳳寂之身子一緊,心裡有些奇怪的感覺,他還來不及多想,就覺得傷口痛的厲害,便把這種奇怪的感覺拋到了腦後。
鳳寂之的父親一臉擔心的問:“這、這能行嗎?人肉還能當衣服縫了?”
“這是仙人傳給我妹妹的救人之法,可以幫助傷口更好更快的愈合, 之前被丹梁軍隊所使用,對外傷愈合很有幫忙。”白澤沛耐心的解釋道。
他本來性格偏冷,並不喜歡多言,但他感激鳳寂之救了他,也覺得自己對不起鳳家人,便耐心的對鳳父解釋起來。
白若竹那邊不管其他人,手上已經動了起來。
“似乎也不是很痛。”鳳寂之說道。
“我之前給你下了緩解疼痛的針法,現在當然不痛了,但針法的效果過去,便會疼一些,這裡藥材不夠,你只能先忍忍了。”白若竹手上不停,動作又快一穩,所有人都不由圍了過來,看的十分的稀奇。
突然十長老說道:“我想起來了,族裡的古籍中記載過這種縫合術,是族中一位女子所用,我記得她是百年前一位族長的外孫女,生父是族外的一名帝王。她後來嫁給了一名外族人,對了,就是鳳家的先祖!”
有人好奇的問:“那位女子怎麽沒把這種縫合術傳給族裡啊?”
十長老繼續說:“古籍記載,她和她丈夫突然憑空消失,後來有國師卜算,說他們去了另一個遙遠的世界。”
“那鳳家人是又是怎麽留下的?”好奇的人繼續問道。
“後來過了十幾年,他們的孩子突然出現,找到了族裡,後來就有了鳳家人。”十長老說道。
白若竹一邊縫合,一邊聽著,猜想十長老口中的女子就是自己的“老鄉”,她消失去了的遠方該是現代吧?
她心裡跳了跳,那是不是她也能回去呢?
但很快她心底否定了這個想法,她在這裡有親人、愛人、孩子、朋友,她舍不得離開,即便有機會回去現代世界,她也不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