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鈴不敢休息,一直瞪大了眼睛盯著嵐兒,她身體剛剛恢復,這麽一操勞在加上情緒波動,此刻紀鈴的臉白的就像紙一般。白若竹想勸紀鈴去休息,但是她知道怎麽勸也沒有用,因為紀鈴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嵐兒了。
白若竹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嵐兒能渡過這次危機,從此過上安穩快樂的曰子。
她不由想到自己那個堂姐若蘭,不知道她的靈魂是否還存在?但是從心裡喜愛程度來說,她心中已經偏向嵐兒了。
凰蠱也不能放任不管,白若竹去找蘇族長,把情況原原本本的告訴他。蘇族長當即安排了不少人去後山搜尋,但派的基本上都是衛堂的高手,而且是三人一組,因為三人便可以結陣,抵禦住凰蠱的襲擊,否則有人單獨去找凰蠱,不小心被凰蠱鑽進了體內,控制了思想怎麽辦?
九黎族已經經不起再出一個蠱瘋了。
白若竹跟江奕淳沒有再去後山,而是在家裡陪著嵐兒,好在到了第二天早晨,嵐兒終於醒了過來。
她臉色蒼白,顯得有些失魂落魄。紀鈴急忙拉住她的手問:“嵐兒,你怎麽樣?哪裡有不舒服嗎?”
晨風也湊近關切地問:“還有哪裡痛嗎?”
嵐兒看見大家都圍著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微微搖搖頭,突然又捂著頭說:“頭還是有點痛,但是沒有之前那麽厲害了,我到底怎麽了?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就是覺得頭很痛。”
“是凰蠱突然從你的嘴裡飛出去了,它現在已經離開了你的身體。”紀鈴說道。
嵐兒瞪大了眼睛,隨即露出了喜色,“我身上終於沒有那個怪蟲子了,這是好事啊,你們幹嘛愁眉苦臉的?”
鳳九朝紀鈴使了個眼色,對嵐兒說:“你醒了你娘他們就不發愁了,沒事了。”
白若竹去檢查了一下嵐兒的身體,又悄悄的觀察她的神色,因為之前發生過吳宛晴蘇醒,假冒嵐兒的事情,她想仔細看看這次到底是真的嵐兒還是吳宛晴。
但是對上那雙清澈而明亮的大眼睛,白若竹覺得這應該就是嵐兒沒錯的。吳婉晴不管怎麽裝都無法讓雙眼變得這麽的清澈明亮。
嵐兒醒了一會兒,又覺得疲憊,便躺下繼續休息。眾人見她沒事,都散了出去。鳳九也勸紀鈴去休息,紀鈴這才回去休息,結果這一躺下就又病倒了。
白若竹給嵐兒和紀鈴分別開了藥,光顧著照顧病人了,連三個孩子陪的都少了一些。
面對蹦蹦和跳跳,她心裡十分的慚愧,她陪他們的時間是最少的了,這樣一離開,等再回來,他們大概都不認得她這個娘了吧?
白若竹想想有些心酸,但孩子同樣不能少了父愛,她也不願失去阿淳。
這樣過了三四天,紀鈴的身體也好了起來,她見嵐兒沒有事,心情也輕松了不少。
後山的搜索依舊在繼續,沒有人看到金色的凰蠱,也不知道它飛到哪裡了,甚至連它留下的痕跡都沒有找到。
凰蠱個頭很小,只有一隻蟬那麽大,很難留下痕跡,而且它似乎沒有殺山上的任何生物,所以極為難找。
另外每次出去搜尋的人回來後,都會讓幾位長老一起檢查他們的身體,看看身上有沒有被凰蠱附身。
凰蠱那麽小,如果藏進深山之中確實難找而,且九黎族並不是密不透風的,凰蠱是妖異之物,
就算它能突破結界,飛出去也不足為奇。幾天后,嵐兒的情況好轉了不少,她臉上也多了笑容,沒事就跟晨風在一起打打鬧鬧起來。
突然有天半夜,嵐兒大哭著醒了過來,一下子驚動了樓裡的所有人,紀鈴第一個衝了過去,白若竹也急忙穿了外衣趕了過去。
“嵐兒,你怎麽了?”紀鈴衝過去抱住女兒,十分擔心的問道。
嵐兒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她沒有回答她娘的問題,而是看向白若竹說:“若竹姐,我對不起你,原來若蘭姐姐還活著,她一直在這個身體裡!”
白若竹愣了愣,她也曾經想過這個可能,卻沒有真正的去面對過,更沒有想過如果這是真的該如何面對?
嵐兒一邊哭一邊說:“但是因為我進來了, 我佔據了身體,加上凰蠱和吳宛晴走了,她說她已經無法再繼續待下去了,剛剛是向我告別,她想讓我代她跟你們說一聲謝謝。”
“她去哪裡了?”白若竹急忙問道。
嵐兒哭著說:“我不知道,她就說她要走了,然後就像一個光點一樣飄走了。”
紀鈴急忙說:“若蘭一定是去投胎了,你不要多想,那孩子招了那麽多的罪,如果能投胎一個好人家,從新開始新的生活也是好事。”
紀鈴是心疼自己的女兒,不想嵐兒因此背上心理包袱。
白若竹歎了口氣,她並不覺得嵐兒做錯了什麽,這些都是機緣巧合,嵐兒才重新在若蘭的身體上復活。就好像她穿越過來,在白若竹的身上重活了一回一樣。
她拍了拍嵐兒的肩膀,柔聲說:“這些都是上天注定的,跟你無關,你沒有對不起我,也沒有對不起若蘭。如果真要算起來也是吳宛晴對不起她,她是被她爹娘還有吳宛晴害了。”
嵐兒依舊在哭,她心思單純又善良,她一邊哭一邊說:“如果剛剛是我走了,她便能留下來了,這身體原本就是她的,是我搶了她的身體。”
晨風在旁邊愁眉不展的,也不知道該怎麽勸她。紀鈴看看白若竹,更不知道怎麽說了,畢竟白若蘭是白家的親戚,大家都很同情她的遭遇。
白若竹歎了口氣,這事也有她說比較合適了。
“你知道若蘭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嗎?當初她便一心尋死了,因為她父母、奶奶是那個樣子,她在這世上實在了無牽掛,活著也太過得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