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同方臉色不變,開口說:“人活著就不錯了,否則你能管的住他嗎?要是又逃了可別來找我。”
月丘部族長一聽雖是不忍,但還是默許了馬同方的說法,確實也因為他困不這方青,讓他逃了兩次了。
馬青渾身是血,身上還髒兮兮的,看著十分的狼狽,白若竹看不清他的臉,但總覺得跟之前見過的那個方青不太一樣,難道這個是假的?
很快她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是假的羅氏怎麽會看不出?何況羅氏離他那麽近。
“好了,族長考慮的如何,是否投降呢?”馬同方問道。
“族長,不可以!旬陽城割讓之後,百姓怎麽辦?還有統領的仇不報了嗎?”鐵騎副隊焦急的問道。
族長露出糾結之色,但很快他的神情就決然起來,看著就是下定了決心。
“好,我答應你,你把阿青交給我,我立即撤兵,並且簽下割讓條約。”族長大聲說道。
“族長!”鐵騎副隊氣的額頭的青筋都冒了出來,拳頭捏的咯吱響,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打族長了。
“抓住重信,他要襲擊族長!”有人叫了起來,鐵騎副隊沒來的及再爭取一下,就被自己人給綁住了。
“昏君!你這樣怎麽對的起歷代的族長,怎麽對的起月丘部的百姓,怎麽對的起戰死的統領,統領一定會找你算帳的!”重信氣憤的大叫起來,他使勁的掙扎,卻最終沒能掙脫,被人綁了個結實拖回了城裡。
羅氏看向族長,也是一臉的厭惡,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現在也只有族長能救阿青,而阿青只要能活著,總比落在馬同方的手中要好。
“阿淳,你有沒有覺得很困?快抱緊我!”白若竹又覺得困意襲來,急忙去緊緊抱住了江奕淳的脖子,她怕再次醒來已經換了地方,怕兩人又分開了。
江奕淳急忙回抱著她,抱的緊緊的,好像要把他揉入身體之中一般。
可是當白若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依舊是一個人,身邊根本沒阿淳的蹤影了!
她急忙看了下四周,這裡旬陽城中的一條巷子,裡主街不遠,之前她到處找羅氏的住所時走過這裡。
她四周轉了轉,沒有看到阿淳的身影。
她又壓低聲音喊了幾聲,也沒有得到回音。
這個規矩到底是怎麽定的,她煩惱的撓了撓人,發髻都被撓亂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突然,不遠處傳來有人呼喊救命的聲音,白若竹循著聲音走了過去,遠遠看到丹梁士兵舉著刀在揮著普通百姓打扮的人,追上了就是一刀,然後去搜刮他們的財物。
“這、這是月丘部把旬陽城割讓給丹梁了,馬同方在帶人屠城?”白若竹想罵娘,既然已經奪得了城池,為什麽還要殺人?
“殺這些人真沒意思,一刀一個跟砍西瓜似的。”一名士兵跟同伴嘟囔起來。
“你懂什麽,咱們這次贏的太輕松了,馬先鋒是怕軍功不夠,現在殺一個就算一個人頭,回頭匯報說城中月丘部的百姓彪悍,負隅頑抗就是了。”另一名士兵年紀大一些,懂的也多了不少。
“還能這樣?那咱們趕快了,好處別都給他們佔了!”士兵說完興奮的舉刀朝路邊的百姓衝去,還有人看到女人直接抓緊了旁邊的巷子,很快巷子裡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白若竹想衝過去殺了這些雜碎,但很快理智戰勝了衝動,這是二十多年的事情了,她不管做什麽都改變不了這些無辜百姓的命運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有朝一曰讓馬同方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時四周突然亮了起來,好像有極耀眼的光照進來,一些化為虛無。
白若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下一刻再睜開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之前出問題的巷子裡,身邊站著江奕淳,還有一臉呆滯的丘志。
“天亮了。”白若竹喃喃的說,隨即她看到不遠處的亦紫,她急忙拉著江奕淳過去。
“主子,我找不到劍七了!”亦紫急的都快哭了。
這時,有人從一旁的屋頂跳了下來,不正是劍七嗎?
“劍七!你沒事就好!”亦紫一高興直接撲到了劍七懷裡,白若竹差點沒笑出聲,急忙拉著江奕淳轉了過去,免得當人家的電燈泡啊。
“這裡不方便說話,咱們先回客棧吧。”丘志的聲音很不和諧的響起。
亦紫反應過來,好像小兔子似的跳開,“對、對,我們先回去吧。”
劍七那張冷臉也紅了起來,嗯了一聲表示讚同。
白若竹狠狠的瞪了丘志一眼,“回客棧!”
丘志不明所以,急忙看向江奕淳,江奕淳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做錯什麽了嗎?是他不該搶主子的台詞?可是主子不像那麽小氣的人啊。
丘志也是鬱悶,他本想好好表現的,結果根本沒他發揮的機會,還被主子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憐的小道士下山太少, 人情世故是完全不通啊。
一行人往外走,很快街上的人多了起來,丘志卻發出驚奇的聲音,動不動就咦一聲,也不知道發現了什麽。
一回到客棧房間,白若竹就瞪向他說:“你咦了一路,不知道你認了多少親戚了!”
丘志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白若竹是嘲笑他叫好像“姨”。
“不是,主子,是街上的好多人都很奇怪,尤其是羅氏周圍的鄰居。”丘志急忙說道。
白若竹又白了他一眼,“別說你覺得他們都是妖,你們龍虎山的人眼睛怎麽長的,看誰都是妖,就你們是人啊?”
丘志嘴角抽了抽,他怎麽覺得主子今天心情格外的不好,脾氣格外的大啊。
江奕淳拉了拉白若竹的手,讓她能平靜下來,白若竹深吸了一口氣,她也知道自己情緒過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