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來做什麽?”慧子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她娘的話,“你趕快回去,身體不好就不要亂跑了。”
慧子娘哭著說:“我不放心你,你跟我一起回去,咱們不要跟他們鬥了。”
雖然她是慧子的娘,但對慧子說話都帶了些哀求的味道,可惜慧子根本不為所動。
白若竹看著暗暗搖頭,慧子娘身體不好,看樣子時常吃藥,這慧子做事完全不考慮到她娘的身體和心情,這一點就跟芳子差遠了。
芳子當時不想嫁給渡邊,其實可以來個尋死鬧事,但她擔心母親的身體,不敢嚇到她生病的母親。
可慧子卻好好的日子不過,竟在外面惹事,想來她母親沒少為她操心。
慧子的母親繼續哀求,圍觀的人都有些不忍了,慧子也看了出來,急忙換了一副樣子,哭著說:“娘,不是我不走,我走了家族的顏面何存?我怎麽能讓他們如此抹黑?我不信天理不公,我一定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嘿,又是一副正義凌然、義憤填膺的架勢,看著真讓人倒胃口。
白若竹撇撇嘴,裝吧,這種心機婊就喜歡裝,看看她能裝多久。
慧子此刻是絕對不會走的,只要書信來了,字跡一對比出現不同,她就能搞公子哥當眾汙蔑她,也能說明是白若竹收買了他了。
這也是她翻盤的機會。
慧子心中冷笑起來,他們肯定想不到她的小心,她哪裡誰自己寫信,留了把柄在別人手中?
兩方筆跡呈了上去,刑官找了人來驗對,很快就有了結果。
慧子一門心思得意著,可等結果公布出來,她臉上本來已經露出的笑容卻瞬間僵住了。
“稟大人,兩方字跡一模一樣。”
“不可能!”慧子叫了起來,那信是丫鬟寫的,怎麽可能跟她的字跡一樣?
還好她存了些理智,沒有把這話喊出來,否則不就是自己承認了?
“我不相信,我根本沒寫過,大人冤枉,是他們誣陷我!”慧子驚慌失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刑官被兩方字跡舉起,“你自己好好看看,也讓大家看看,免得又說本官偏袒中原使臣。”
當慧子看到那封情信上的字跡時,不由瞪大了眼睛,那不是丫鬟的字,是她自己的!
這怎麽可能?她清楚的記得自己沒寫過!
對了,是字跡模仿,是他們作假模仿了她的字跡。
“大人,這是偽造的,是他們模仿了我的筆跡,我真的沒寫過。”慧子叫了起來。
公子哥的小廝忍不住開口,“我家公子為何要汙蔑你?你之前找我家公子幾次,我就是人證!”
公子哥突然一拍腦袋,“我怎麽忘了,你肩頭有一塊紅色的胎記,你如果沒跟我行那種事,我怎麽知道你的胎記?”
“啊”慧子娘叫了一聲,身子一軟昏死了過去。
這顯然是被公子哥說中了,慧子娘受不了刺激昏了過去。
白若竹忍不住歎氣,慧子娘性格與她不同,顯然不知道女兒做的那些事情,這一次要受不小的刺激了。
好在衙門就有大夫,很快就救醒了慧子娘。
刑官覺得頭痛,直接讓人送了慧子娘回家,不許她在衙門旁觀,慧子娘走的時候哭的十分傷心,眼底滿是絕望。
“聽說慧子娘身體不好,就她這麽一個女兒,他們家裡其他孩子都是庶出。以前我們還因此挺同情慧子的,但如今想想,可憐的是她娘,她做這些事太讓她娘失望了。”芳子小聲說道。
“不知道今日過後慧子會是什麽下場,那渡邊可還願意娶她。”白若竹說道。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芳子不客氣的說,經歷了很多,她再也不會心軟了。
外面圍觀的人一陣喧嘩,不少人都指著慧子罵她不檢點,還來汙蔑他人,慧子在堂上發瘋一樣的大叫,說那信不是她寫的,她是被人誣陷了,可惜根本沒人理會她。
刑官犯的不行,直接看向白若竹問:“白大人看這事怎麽辦?”
白若竹笑笑,“在扶桑法典裡,誣陷他人該怎麽懲辦?”
“視情節輕重而定,輕者打二十大板,重者流放枯島,一輩子在島上做苦力。”刑官答道。
“本官不是小氣之人,但法不能廢,否則人人都沒事誣告他人,這世道就亂了,算了,就按輕的罰吧。”白若竹說道。
松田急忙把白若竹的話翻譯了一下,用扶桑語大聲說了出來。
不少圍觀的百姓紛紛點頭,覺得白若竹說的有理,也有不少人誇白若竹大人有大量,換做他們直接讓慧子去流放做苦力。
白若竹心裡冷笑,流放這種事情臨時可以打典,等她離開了,慧子的家人也能悄悄接慧子回來,不如二十大板來的直接痛快了。
就慧子這種身嬌肉貴的小姐,二十大板下去,肯定皮開肉裂,至少要在家躺兩個月了。
“好,白大人大度,實在令人佩服,就判誣告者慧子二十大板!”刑官下了令, 官差直接押下了慧子行刑。
第一板子下去,慧子就痛的慘叫起來,嘴裡大叫:“我是冤枉的,老爺救我!老爺救我!”
白若竹嗤笑一聲,她口中的“老爺”就是神宗一吧,可惜神宗一根本不會救她,對於她這種搞砸了事情的廢物,神宗一不廢了她就不錯了。
還好慧子理智尚存,沒有喊出神宗一的名字,否則她就是出了衙門,也沒幾天活頭了。
等二十大板打完,慧子已經奄奄一息了,最後被下人抬上了馬車。
就是人上了馬車,外面還有不少民眾圍著指指點點的,還有人激動的罵她是蕩婦,更有人擋了馬車不讓他們離開。
下人急的快哭了,一個人的哀求,“大家讓讓,我們得去給小姐看大夫,她流了那麽多血,救治不及時出了人命怎麽辦?”
“這種蕩婦死了的乾淨,丟家族的臉,還想誣陷中原使臣,破壞扶桑和中原的關系,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