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好。”白若竹點頭
貝歸下去叫凌波,哪知道很快人跑了上來,焦急的說:“凌波不見了!”
“人還能飛了不成?在船下面找找。”白若竹有些鬱悶,“他是不是聽到什麽,以為我們要殺他吧?他似乎總想的特別多。”
佔星指了指貝歸的翅膀,說:“人還真可能飛了……”
白若竹一時語結,但凌波應該不會飛走了,他必須先上到甲板上才行,至少甲板上沒人發現他上去。
哪知道正想著,突然有水手喊起來,“金翅族的,別飛了,要打雷下雨了!”
白若竹他們急忙衝上了甲板,水手喊的人肯定是凌波了。
果然,他們上去就見凌波已經飛到了天上,正朝遠處飛去。他大概也沒什麽方向感,隨便選了個方向亂飛的。
貝歸急忙展翅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喊道:“凌波你別亂跑,馬上有風暴了,你是中了詛咒,白夫人他們能幫你解除詛咒!”。
大概凌波是逃命逃習慣了,速度還不慢,貝歸半天都沒追上,只能在後面勸解。
“你不解開厄運詛咒,到哪裡都一直有麻煩,你難道願意以後都這樣嗎?我是你的同胞,還能騙你嗎?”貝歸著急的說。
凌波似乎聽了進去,速度慢了下來,貝歸大大的松了口氣,說:“趕快跟我回去,陰陽師大人還等著呢。”
突然,哢嚓一聲,天空落下閃電,緊跟著是一聲雷鳴,遠處船上的眾人都驚呼起來,因為那道刺目的閃電就好巧不巧的劈到凌波身上了!
“不愧是厄運詛咒,太可怕了。”寧譽嘟囔道。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看到被雷劈的黑漆漆的鳥人從天空掉進了大海,急忙對烏六他們說:“快,派幾個人去救他回來。”
貝歸怕水,飛在海面上乾著急,但凌波已經沉了下去。
水手們動作很麻利,立即趕到了他落水的地方潛了下去,但不知道為什,竟半天沒出來。
白若竹心頭直跳,不是又倒什麽霉了吧?
“我去看看吧。”江奕淳說著要下海,那邊終於有人鑽出了海面。
“找到了,就是人被海藻纏住了,我們割了半天。”一名水手大聲喊道。
好吧,還真是倒霉。
人被救了上來,倒沒太大的事,說起來凌波雖然倒霉,卻不那麽容易死。
“趁他昏迷,直接給他接觸詛咒吧,多一秒我都不敢等了。”佔星看著遠處的雷電,不由打了個冷顫,這樣下去他的心太累啊。
“好,現在就開始。“寧譽說道。
兄弟倆很快擺了法壇,開始一起施法,費了不少功夫才解除了詛咒,但過程中凌波很痛苦,最後吐了一堆黑乎乎的東西出來。
白若竹讓人把他的嘔吐物清理了,為了安全起見,又讓佔星給船上除了個穢。
之後凌波昏睡了兩天,倒是兩天裡再沒出現莫名其妙的倒霉事了,大家都覺得舒心了許多,只是每每提起又覺得無奈又覺得好笑。
凌波一醒來整個人好像變了,也沒那麽膽小了,似乎是之前那個詛咒的影響的。
貝歸他們非常高興,對白若竹說:“白夫人,我們會記住你的大恩大德,你又幫了金翅族一次。”
白若竹笑起來,
如果凌波那厄運體質回到金翅族,怕是金翅族也無法安寧了。“我們也該告辭了,歡迎你以後到離島做客。”貝歸說道。
凌波從天上落了下來,突然跪在甲板上,向白若竹、佔星、寧譽各磕了一個頭。
等到金翅族人飛走,船上還有不少水手在感慨,竟然真的有人能在天上飛。
就是許多年後,他們想起這一幕,都覺得十分有趣,跟他們的後代講起,都覺得無比神奇。
船行駛了幾天,他們再次到了翡翠島,村長沒見到孫女魏薇,十分的沮喪,白若竹不好說留了魏薇在給鮫人做剪尾鰭手術,就說她在扶桑幫貴族看病,很快會回來的。
老村長十分高興,激動的對其他人說:“我孫女能給人看病了,我孫女也是大夫了!”
眾人在島上住了一晚, 裝足了淡水繼續趕路,就這樣穿行了一個多月,終於看到了中原大陸。
突然,甲板上響起了動聽的鮫人歌,白若竹臉色大變,急忙查看江奕淳的情況,好在江奕淳沒受到任何影響。
她覺得好有些好笑,自己太過緊張了。
她慢慢走上甲板,看到鮫人之祖站在船頭,風吹拂著她的白發,她看著遠處的地平線,歌聲愉悅又有些惆悵。
當年她就是尋錯了方向,才沒找到這裡。
白若竹沒去打擾她,希望她能喜歡這裡,也希望她得償所願。
船靠近碼頭,船上的人都歡呼起來,李進立即帶人進宮稟告,白若竹他們跳下了船,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烏丫一家也跟著下了船,烏丫甚至激動的哭了起來,這是作為罪民之後,她第一次下船,進到了京城。
她看向前面的白若竹,心中是滿滿的感激與崇拜,她知道如果換做別人,根本不會管他們這種人,她從小見過坐船的官員多了,誰又把他們放在眼裡,甚至根本沒把他們當人看過。
所以不管多久,她都要跟著夫人,好好報答夫人的恩德。
“我們先去見二哥他們吧,晚點再進宮面聖。”白若竹說道。
江奕淳笑起來,“好,讓皇上等著去吧。”
莫北山無奈,“你們去逍遙,我帶扶桑太子和公主進宮,會跟皇上稟明情況的。”
江奕淳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反正快要辭官了。”莫北山無所謂的說。
唐楓則帶了松田與扶桑官員溝通,引了扶桑使團一起進宮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