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松學著她的樣子,寫:不該的,那不成了冥界大門了,怎麽可能!
白若竹也覺得太詭異了,可想想,羅氏的附近還不會留下了許多當年被屠殺的死魂?
對了,她怎麽沒想到這個!
她急忙寫下一行字:會不會和旬陽城羅氏有關?
傲松沉思著沒說話,佔星卻寫下:再特殊之處,也有陣眼,找到就清楚了。
“找個借口出去吧。”白若竹低聲說道。
大家正琢磨著,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他嘴裡咿咿呀呀的說著什麽,脖子歪著,口水走嘴巴一邊淌了出來,還看著一個死魂傻笑起來。
“叔公,吃糖,要吃糖。”他叫起來,聲音稚氣的像個孩子。
白若竹想到了李淑芳的話,這大概就是李淑芳口中的小傻子吧。
如果嘴不歪,長得也還不錯,李淑芳嫁給他也不是壞事。
大概是作為大夫的習慣,白若竹眯著眼睛細細查看,想看看這人的癡傻症是娘胎裡來的,還是後天的,可有救治的機會。
結果這一細看,讓她發現了不得了的事。
這孩子根本就不傻!可是裝的太像了!
好像不到十六歲吧,擱到現代去演戲,妥妥能拿影帝了。
小傻子憨笑著朝他們的樹屋靠近,白若竹朝江奕淳使眼色,“是來找咱們的。”
“這孩子是病了嗎?”白若竹故意大聲說道,然後從樹屋走了下去,江奕淳也跟在了後面。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夫人你醫術好,看看能不能治。”江奕淳配合的說。
白若竹暗暗白了她一眼,但是不能否認,他們兩人配合十分的默契,她只要看他一眼,他就知道她想什麽了。
“頭髮都淋濕了,上去擦擦吧,姐姐有糖吃。”白若竹衝小傻子說道。
“吃糖吃糖!”他拍著手跳起來。
於是人被帶到了村長家的樹屋,下面那些鬼魂有些擔心,但沒人跟進來的。白若竹也發現他們似乎都只能在外面,不能進入任何的屋子。
一進屋,小傻子就收起了他那流口水的傻笑,抬手擦幹了嘴角的口水。
“你們不驚訝?”他低聲問道。
白若竹笑了笑,“我丈夫沒說謊,我是大夫,能看出你傻不傻。”
他露出狐疑之色,“你這麽厲害,那仙家可都看不出。”
傲松急忙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指了指桌子,沾水寫道:“別說話,有人在偷聽了。”
小傻子點頭,突然又傻了吧唧的叫道:“我要吃糖,我還要糖!”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影帝,妥妥的影帝!
他隨即用手指沾了水寫道:“我是裝傻的,從我小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族長和仙家說話開始。可那是什麽狗屁仙家,明明是妖怪!”
傲松吃驚,急忙寫道:“我沒感覺到妖氣。”
“我不知道,但他要求村裡人敬拜他,日日跪拜,還要天天給他燒香,香是他派人送來的,卻從來沒送些吃食給我們。”小傻子露出氣憤之色,“村裡人都被他迷糊了,就是我爹娘都不信我,我不想被控制,就只能一直裝傻。”
“他是什麽妖物?”白若竹寫道,然後從袖子裡真的拿出了一小包糖遞給了他。
她本想著吃沒吃糖還是會有差別的,怕被人識破,哪知道少年拿到糖眼眶都紅了。
他急忙打開吃了一小塊,然後低下頭說:“我這吃過一次,很多年前。”
這裡物資缺乏,
村民們過的十分淒慘,卻還不肯走,如果僅僅是不舍得死去的親人,又有些不合理了。他們還有後輩,還有些年輕的孩子,總要為了孩子謀出路的,再舍不得死去的親人,也不能不管活著的孩子吧?
除非還有別的東西吸引了他們。
少年之前的字跡已經幹了,他又繼續寫道:“外面那些都是以前屠城時死去的親人,仙家說他們去了神仙的村子,無憂無慮的生活著,如果我們村裡人忠心信奉他,死後也能成仙,去仙家的地方生活。”
他忍不住嗤笑一聲,繼續寫到:“死了就是死了,什麽成仙,什麽無憂無慮,現在都過不好,我憑什麽相信死了會好?”
白若竹看向他,這孩子年紀雖小,思路卻是清楚的,難怪他能裝傻這麽久了。
“我看到的那次,他和我們一樣沒什麽特別的,但我個子小,蹲在角落看到了他的袖子裡,他胳膊上長了好多眼睛。”少年手抖了起來,身子還打了個哆嗦,顯然一想起就讓他十分的恐懼。
“許多眼睛?”佔星差點叫了起來。
少年急忙點頭,“我沒看錯。”
佔星沉默了片刻,在桌上寫道:“是千目怪,扶桑有關他的傳說,殺人奪目,將眼睛放在自己身上,如果得到一百雙眼睛,實力會非常恐怖,我恐怕都無法對付。因為太邪惡了,各大陰陽師家族都會聯手剿滅,已經許多年沒見過千目怪了。”
“所以跑丹梁來了。”傲松在桌上寫道,“他因為十分謹慎,不會隨便殺人,所以妖氣不重。而且他讓村民崇拜他,給他以香火,就就能完全壓住他的妖氣,還能助他增長妖力。”
“但是千目怪沒有控制亡魂的能力。”佔星寫道。
“一定是他發現了這裡的奇妙之處,加以利用了。”白若竹說道。
這是樹屋下面傳來腳步聲,緊跟著是婦人焦急的聲音:“趙舒,你又調皮了,村長交待不能打擾貴客休息。”
“是我娘。”少年壓低了聲音,“我得走了,求你們幫幫我。”
他突然跪地,鄭重的叩首,這才起身,又恢復了癡傻的樣子走了下去。
“娘,糖,糖糖!”口水又流了出來,還帶了桂花糖的甜香。
白若竹也走出樹屋,笑著對趙舒的娘說:“這孩子不是先天傻的,是撞了頭,腦袋裡有淤血,能治好。”
趙舒娘露出驚喜之色,“夫人,真的能治好嗎?”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