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王子,萬一只有他有解藥呢?”
小蹬蹬突然笑起來,“你們以為我給他下毒?不是檢查過我給的東西了嗎?怎麽中沒中毒都不知道?”
尼爾王子眯起了眼睛,眼底的怒火卻沒降下來。
“不是中毒是什麽?”他咬牙問道。
小蹬蹬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你一定是一隻扎自己的手吧?你也太笨了,扎的多了經脈會被封閉,氣血倒流。唉,我都沒想到你一個大人怎麽手這麽笨,總扎到自己。”
尼爾王子氣的牙齒咬的咯吱響,“你是故意的,你算計我?”
“怎麽可能!我還是個小孩子,是你自己不小心。”小蹬蹬憋住笑,擺出無辜的表情,“不過我得提醒你,只有九黎的機關師可以治這個毛病,你可別亂找大夫治啊,別人治胳膊可是要廢掉的。”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尼爾王子瞪向手下,“還愣著幹嘛,砍了他一隻手!”
“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治你這個毛病得機關師用特殊手法,缺一隻手不行,而且你也別指望威脅我爹娘,他們都不會機關術。”小蹬蹬又說道。
“那就砍了他一條腿!”尼爾王子暴躁的吼道。
“我一條腿沒了,活都不一定能活下來,還怎麽給你治病?聽說你們突厥人是靠實力說話的,你要是兩條胳膊都廢了,無論如何都當不了突厥王了吧?多可惜啊。”小蹬蹬繼續不急不慢的說。
尼爾王子氣的喘著粗氣,但神色卻有了變化,小蹬蹬說到他心坎裡了,突厥人驍勇善戰,或許勇敢不怕死,但他們怕成為廢人,變成弱者。
他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讓自己冷靜了幾分。
“把小的吊起來打,看看他給不給我治胳膊。”
這次旁邊的手下沒猶豫,朝著小蹦蹦抓去,小蹬蹬大叫著攔過去,卻不想身子一歪,竟朝著旁邊的尼爾王子撲了過去。
他猛的一下撞到尼爾身上,尼爾身子一晃,差點就摔倒,他還不習慣手臂無法動彈的感覺。
下一秒他突然倒在地上,痛的慘叫起來,“我的胳膊,我的胳膊!”
他的手下大驚,也顧不上去抓蹦蹦了,彎刀架到了小蹬蹬的脖子上,“你做了什麽?趕快王子解毒,否則我在你身上割幾刀,讓你嘗嘗我們突厥的刀。”
“我撞了他的穴道而已,不想他痛苦就別碰我弟弟,否則……”小蹬蹬磨了磨牙,眼底殺氣一閃而過。
手下眼皮子跳了跳,不過是個毛娃娃,為何讓他覺得心悸?
最終,沒人再敢動蹦蹦了,突厥人也沒敢真的在蹬蹬身上割口子,相比虐待折磨小蹬蹬,他們更在意他們王子的安危。
小蹬蹬見好就收,小手在尼爾王子胳膊上按了幾下,尼爾王子終於停下來慘叫。
“為什麽還痛?”他爬起來聲音還有些顫抖的問道。
“治病也沒有立即就好的,我跟你無冤無仇,肯定能幫你治就幫你治了,只要你別在威脅我了。”小蹬蹬說道。
尼爾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但剛剛的疼痛實在讓他痛不欲生,就好像他的筋骨錯開,在在拚命的摩擦擰扭一般,比他在戰場上受傷都要痛許多倍。
他現在只能暫時忍著,只要讓這孩子給他治好了胳膊,才把他們通通殺了!
尼爾王子這一折騰也累的不行,乾脆吩咐人盯緊小蹬蹬兄弟,然後回屋休息了。
他已經讓人給江奕淳送信了,說只要江奕淳殺了劉郎將,他就放了兩個孩子,否則殺無赦。
當然他可不會真放人,肯定要繼續利用孩子威脅江奕淳、白若竹做其他事情。
夜涼如水,一個人影悄然出現,很快又憑空消失,等巡邏的突厥人走開,她又憑空出現,朝著裡面的屋子摸去。
“誰?”小蹬蹬警醒,一察覺有人,直接坐了起來。
下一秒他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他娘身上的香氣,無數個夜裡讓他安然入睡的味道。
白若竹噓了一聲,隨即一手拉了一個,下一秒就進入了空間之中。
她的空間只能帶一個人進來,而且她出去進入的人也自動出去,但是孩子不一樣。
她之前和蹬蹬他們試過很多次了,大概孩子身上流著她的血,空間自然認為是主人的分身,並不排斥他們的進入,而且就是白若竹出了空間,只要她不想帶孩子出來,孩子也能在空間繼續待著。
她曾經這樣待著蹬蹬走了不少路,但孩子不可能一直不與外界接觸,所以她一般不會把孩子放在空間裡。
“娘!”小蹬蹬撲過去抱住了白若竹,蹦蹦也醒了,揉揉眼睛去抱住了白若竹的另一條腿。
“你們沒事就好。”白若竹檢查兩個孩子的情況,聲音有些哽咽的說,“娘一路都看到你留的記號的,做的很好,把弟弟也保護的好,咱家蹬蹬是男子漢了。”
小蹬蹬高興的笑起來,“娘你來的好快,爹呢?”
“娘先趕來救你們, 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劍七給你爹帶信了,會接應咱們。”白若竹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心中有些驕傲,孩子都長大了。
她一路飛奔,和劍七他們混回飛雁城,很快就發現了小蹬蹬留的記號。
那是一種她給蹬蹬的藥粉,沒毒性,但粘著力很強,風吹雨打都很難衝乾淨。
她立即讓劍七他們去和江奕淳匯合,她要獨自去救孩子,因為她一個人反倒最方便。
於是她一路順著小蹬蹬留的藥粉追去,找到了這處宅子,之後她利用空間的掩護,順利找到了這裡。
“娘,咱們現在就走吧,不然天亮不好走。”小蹬蹬說道。
白若竹刮了刮他的鼻子,“不急,黎明前最黑暗,到時候再走,娘也好休息一會。”
“嗯,娘你休息,我給你和弟弟煮點粥。”小蹬蹬格外懂事的跑開了,去了旁邊的小屋煮起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