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軒笑笑,“不止夫人的半夏蓮何在?”
看起來他是很急用半夏蓮了,白若竹心裡想到,但她把半夏蓮放在空間裡,不能這般憑空拿出來,隻說:“放在我家中,不如咱們約個時間地點,我晚些給姚先生送去。至於重金就免了,只求姚先生他日幫我一位朋友看看病,可好?”
白若竹原想請姚玉軒立即去給玉鬢公主看病,她想救玉鬢的心情十分迫切,但到底剛剛結識,她也不清楚姚玉軒的人品,不敢冒險讓他見公主。
姚玉軒看向白若竹,目光有些清冷,“夫人也是醫者吧,為何要求到我?姚某已經多年不給人看病了。”
白若竹倒是沒聽說這一點,不由愣了愣,苦笑道:“我如果能治好,也不想麻煩他人了。”
“如果我也無能為力呢?”姚玉軒問道。
“盡力即可,不強人所難。”白若竹一邊說著,腦袋裡不斷思索著半夏蓮的用途,這姚玉軒真的很急需半夏蓮啊。
“好,我答應你。”他說著拿了一枚令牌出來,遞給白若竹說:“需要我幫你朋友治病了,就拿這枚令牌到京城姚家尋我,我之後半年應該都待在京裡。”
白若竹收下令牌看了一眼,正面刻了個“姚”字,而背面刻了個小小的“醫”字。
雙方約好下午在迎客來碰面,白若竹拿一株半夏蓮給姚玉軒,隨後姚玉軒就告辭離開了。
白若竹也挽著她娘的胳膊往外走,身後傳來小夥計興奮的聲音:“掌櫃,我剛剛看到醫絕天下姚玉軒了!是真的,我還看到他的姚醫令了!”
掌櫃的出來什麽人都沒看到,以為是小夥計看走了眼,等問清楚是怎麽回事,他一巴掌拍到小夥計頭上,說:“姚神醫來咱們沒買到藥,你還好意思亂嚷嚷,給我消停些吧!”
小夥計縮了縮脖子,他怎麽一興奮把這個給忘了?
白若竹帶這她娘繼續逛街,林萍兒見人少的時候小聲問:“你是想他給公主看看?”
“是,但我不清楚他的為人,還是過陣子再說,至少要保證玉鬢的安全。”白若竹小聲說道。
林萍兒點點頭,“你做的對,也算她救了你二哥,這份恩情咱們要還的。”
白若竹嗯了一聲沒在說話,她也是這樣想的,就衝玉鬢公主沒有挾恩提過分的要求,她也要盡力幫幫那個女孩。
如果換個刁蠻的公主,怕早就鬧到皇上那邊,甚至提出讓她主動讓位,把江奕淳讓給她來補償了。
母女倆隨意的逛了一會兒,劍七過來小聲對白若竹說:“主子,剛剛商會那邊傳了信兒,說姚玉軒找商會查了你的信息,商會那邊把基本的情況告訴了他。另外,他還詢問了端王的下落,商會那邊見涉及朝政,想著要不要跟江大人提一下。”
白若竹愣了愣,姚玉軒去查她倒也正常,畢竟突然冒出來一個人要送他半夏蓮,還要他醫治一個不知名的人,任誰心裡有些警惕也是應該的。
只是他找端王是什麽意思?難道他要投靠端王?可是他剛剛說了之後都會待在京裡的。又或者他找半夏蓮是為了救端王或者端王身邊什麽人?
如果跟端王有關,那她這株半夏蓮是怎麽也不能給了!
如果姚玉軒跟端王有關聯,她也絕不敢讓他給玉鬢公主看病了。
“可能查出他是什麽目的?”白若竹沉聲問道。
“還在查,一有消息商會會給我們傳信兒。”白若竹點點頭,因為這事心情有些複雜,也不想繼續逛了,反正去京裡有更多的機會逛街。
回家之後,白若竹想跟江奕淳商量這件事,但他因為過兩天要跟他們一起進京,所以這兩日住在西北大營裡,把手頭的事務安排交接好。她想了想,叫了晨風過來交待了幾句,讓晨風去跟江奕淳報個信兒,讓他也好心裡有個數。
午膳後,白若竹哄了蹬蹬入睡,然後從空間裡拿出了半夏蓮包好,準備按約定時間去會會姚玉軒。
她倒是要問問清楚了,如果他真是和端王有聯系,這藥是絕對不能給他的。
想到這裡,白若竹帶了劍七和暮雨隨行,另外還安排了十名暗衛躲在暗中保護。
她到了迎客來,直接要了雅間喝茶,沒一會兒外面傳來腳步聲,姚玉軒被小二帶進了雅間。
如果不是時間給他的眼尾染上了風霜,只看身形或許還以為是個年輕的翩翩公子。
姚玉軒朝白若竹行禮,“江夫人,有勞了。”
白若竹想到他是去商會查的她的身份,心裡覺得好笑,嘴角也不由微微的挑起,“姚先生請坐吧。”
姚玉軒端正的坐下,看向白若竹問:“江夫人怕是還有問題,不想這麽輕易把半夏蓮給在下吧?”
他一看她的架勢和態度就知道了, 果然如傳聞中那般多智。
“敢問姚先生為何出現在北隅城?是有何用意嗎?”白若竹盯著他的眼睛,毫不避諱的問道。
姚玉軒愣了愣,眼前的女子跟他的侄女差不多年紀,明明還是個孩子,卻能有這麽銳利的目光和氣勢,倒讓他覺得自己又老了幾分。
“私事,該說是報個私仇吧,我姚玉軒不喜歡管俗世的恩恩怨怨,姚家的生意與我無關,朝政更與我無關,只是我的名聲也不是他人可輕易汙蔑的。”姚玉軒說到最後氣勢陡然上升,眼底已經帶了肅殺之色。
暮雨緊張的衝到了白若竹身邊,他感覺到了一絲殺氣。
姚玉軒收起了周身的氣勢,笑著說:“不用擔心,這些跟江夫人無關。而且你是她喜歡的人,我怎麽會傷你分毫?”
最後一句話聲音很輕,輕的幾乎無法讓人聽到,如果不是白若竹耳力過人,也根本無法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