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教授了,但是和音並不打算按照這兩個辦法來保存肉類,千葉也不讚成。
首先,如果是醃製的話,那需要相當的鹽之類的調味品,現在這種情況,缺少食物物資的情況,食鹽早已經是稀缺物了,沒有條件給他們醃製肉類。
其次,這做肉干的話,其實按照現在的情況,有點浪費時間,況且一直是陰雨天也不好曬,雖然可以做熏肉,但是熏肉的工藝千葉不會。一來是天氣不好,二來也是浪費時間,畢竟現在情況再好,也是陷阱狩獵,朝不保夕,這些時間還不如用來訓練和學習。
第三,這些肉看似很多,到明天也差不多吃完了,加上這天氣,也沒必要去特地的保存肉類,一兩天肉不會變質,今天處理好,或者直接煮成肉湯,或者找個乾淨陰涼的地方放著就是了。
最後,所有的肉都被雜燴成了一鍋湯。
而這一頓晚飯,絕對是千葉吃過的最鮮美的晚飯,幾種野味的混雜,加上一些森林中安全處所剩不多的菌菇香草,雖然沒有任何的調味品,但是那肉湯的鮮美,簡直是人間絕味。
這一晚,所有人都吃的肚皮圓滾,除了宗彌和雨澤還堅持訓練,和音繼續請教醫療知識之外,所有人都早早的睡了。
隨後,一夜無事。
而這一晚後,千葉在這個孤兒群體的生活,就步入了一種按部就班的規律生活。
白天起床,其他人總是已經起床了,孩子們成群結隊的去查看陷阱,雨澤、和音還有宗彌三人則在另外一個屋子裡進行各自的訓練,而自己的床頭,總是會放著一碗分量很足的肉湯。
這讓千葉總是有些慚愧,當時和雨澤一番徹夜長談,有些談的過多了,雨澤好像從他的話語裡察覺了他的飯量。
不過,雖然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慚愧,但是,這份好意千葉並沒有拒絕,一來,他本身的食量就大,這段時間吃晚飯,其實都是屬於半飽狀態,他的確是很餓,第二,他現在還不能提取身體能量,原因雖然現在猜測是那種隔了層紗的感覺,但也不能排除是細胞能量補充的還沒有飽和的原因,所以,該吃的吃,該睡的睡,吃飽睡足休息好是他必須要做的。最終,他要回去,還是得自己的身體恢復過來。
而起床之後,所有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他也不例外,而他做的事情,只有兩件。
第一件,則是嘗試提煉查克拉,這是現在他唯一能夠恢復腳部知覺的方法,肯定不可能拉下。
第二件,則是思考自己腳部恢復知覺的原因。
很可惜,所知的情況實在太少了,甚至他現在連自己怎麽活下來的都不知道,再厲害的智慧,在推論一件不知道的事情上面,也需要情報的支持,現在情報太少,他再聰明,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而到了孩子們回來的時候,千葉會放下提煉查克拉的嘗試,和雨澤的冥想訓練一樣,千葉的提煉查克拉的嘗試,其實也是冥想,不宜進行過多,不然效果會大打折扣。
接下來,就是晚飯以及對宗彌和雨澤兩人的訓練的情況的分析,然後微調兩人的訓練方案,然後,則是將醫療知識整理和傳授給和音。
做完這一切之後,就代表著他一天的結束,睡覺休息了。
雖說只能呆在被窩裡,無法移動,但是千葉在這裡的每一天都是充實的。
而隨著日子的變遷,一天又一天,千葉雖然在自己的問題上沒有任何進展,只能每天按部就班的進行提煉查克拉的嘗試,但是,在孩子們,以及這個孤兒群體中的位置,卻是一點點的提高著,無論是雨澤、和音還是宗彌,還是六個孩子,已經都把他視為了自己人,說話做事,也沒有那種隱約的小心翼翼,也沒有那種始終留有一層的警戒心,就仿佛,千葉就是一個一直和他們在一起忍饑挨餓的孩子一樣。
千葉自己也能夠感覺得到,所有人都對他親昵了很多,甚至像是椿這樣最小的孩子,偶爾會陪著他到教授和音醫療知識結束,最終不知不覺的靠著他就睡著了,最後還是宗彌給抱回去的。
和一開始的恐懼畏懼相比,僅僅幾天的時間,態度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只是,每每看著這些孩子,千葉總是很克制,克制心中湧動的那份溫暖之意。
雖說這些孩子是依賴著他的,或許,換一個人看來,這些孩子之所以會親近他,完全是因為他對這些孩子的幫助,是帶著功利性的。
但是,對他來說,這些孩子,只不過是走出了對忍者的陰影,純粹的,單純的親近他,關心他,這一點,他能夠從每次那分量最多最足的肉湯中就能看出來。
或許,有人會認為這肉湯就是孩子們的回報,不過,千葉卻知道,這是孩子們的關心。
真心實意的關心,不摻雜任何的功利心。
和玖辛奈,和弘彥,和雪奈……和其他關心他的人一樣的關心,絕非那種功利性的親近,或者回報。
因為,每每在孩子們睡覺離開前,他們總是會帶著擔心的看一眼自己,自己的腳。
偶爾,在孩子們出發前,認為他還在熟睡的時候,那窗外透來的清脆童音,總是“千葉哥哥的腳不能走了嗎?”、“要什麽東西才能能治愈呢?”、“千葉哥哥一直留在這裡就好,我們會照顧他一輩子的!”這樣的話語。
雖說最後總是被和音訓斥不能提這件事情,但是孩子們在每個早上, 總是會出現“照顧千葉哥哥”的話語,基本上都成了他們出發前的誓師大會專用的詞句了。
這種最單純,最直接,最誠摯的話語,千葉再怎麽疑心,也聽不出來半分的造作。
只是,千葉卻並不敢過分的融入這個群體。
是的,他不敢。
不敢太過回應孩子們純真的親昵……
不敢太過親近的對和音進行教授……
不敢台服仿佛朋友一般的和雨澤及宗彌交談……
他,在有意識的疏遠,不敢完全融入這個群體。
甚至,除了和雨澤的那一次,他們都沒有過多的除了訓練以外的交談。
直到那一天……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