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執掌中饋的夫人們明面上沒說什麽,私底下卻是要竊竊私語說幾句,這薛氏根本就不是阮大姑娘的敵手。
就算這珍寶閣背後有貴人當靠山,怕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當然,宴會上大家還是和和樂樂的,薛氏哪怕暗地裡恨透了阮明姿,表面上還是要維持主家最後的體面,笑盈盈的,好似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待這場宴會結束之時,已經將近有一大半的夫人小姐,都決定了明天要去奇趣堂補補貨,每天搞一個抽獎券資格。
眾人大多樂呵呵的,薛氏……越發強顏歡笑了。
阮明姿跟蔣可沁相攜離開時,薛氏在兩人背後望過去的眼神幾乎要化為眼刀子。
萬氏搖著團扇,還想跟薛氏說幾句什麽。
然而作為蔣可沁的弟媳加豬隊友,薛氏隻冷冷的橫了萬氏一眼,便冷淡的離開了,竟是半個字都不想聽的樣子。
萬氏抓著團扇的手柄愣在原地,難堪的幾乎要原地去世。
這會兒阮明姿跟蔣可沁已經邁出了這宅邸的門口,互相對視一眼,兩人皆是忍不住笑了。
阮明姿摸了蔣可沁的肚子一把,“……倒是看不出顯懷來。”
提起這個,蔣可沁臉上籠上了一層慈愛的光輝:“……嗯,才三個月,是看不太出來。這孩子也省心,沒怎麽折騰我,孕吐什麽的,倒也不是很厲害。”
“那就好,我那兒席大夫教了我醃漬了一道糖漬梅子,最是消暑開胃。”阮明姿低聲細語,“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修整幾日,就去找你玩。到時候給你帶過去。”
蔣可沁臉上笑意越發深了,點了點頭。
說話的功夫,又有大戶人家的夫人追了過來,同阮明姿熱切的聊起了鋯石首飾,說是她女兒即將出閣,能否在奇趣堂訂製一支鑲嵌有鋯石的鳳釵。
阮明姿給蔣可沁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回去休息。
蔣可沁也沒跟阮明姿客氣,朝那位夫人略一點頭,便自個兒上了馬車,去等萬氏了。
不管她多嫌棄這個三弟妹,畢竟那也算是曾家人,總不好在外頭太落對方的面子。
想找阮明姿訂製首飾的,不止這位女兒即將出閣的夫人。還有什麽,即將過生日/送禮/收藏,等等諸多原因,方才在薛氏的宴會上不好找阮明姿訂製,這會兒出了人家的府門,自然是百無禁忌了。
阮明姿一一應對著,同諸多夫人在門外聊得是一片火熱。
薛氏的丫鬟從門裡看到這副盛景,回頭去薛氏一說,氣得薛氏又直直摔碎了一套上好的茶具。
從宴會那回來,阮明姿坐馬車回了梨花家。
梨花已經在家裡等著了,算著時辰,覺得阮明姿快回來了,便一直在門口等著。
這會兒見阮明姿的馬車過來,面上一喜,三步並作兩步的就迎了上去。
“明姿!”
阮明姿撩開車簾,笑著應了一聲。明明還穿著猶如千金小姐一般的紗衣,但她的身手卻又矯健的像個男子,一撩裙擺,徑直從車轅上跳了下來,十分穩當。
梨花顧不得驚詫這個,當即給了阮明姿一個擁抱,邊笑邊道:“……先前我正要出門,你就回來了,真真是又驚又喜。偏偏風塵仆仆的,都沒有休息,隻稍稍洗漱打扮一番,又拿了帖子替我去參加了那珍寶閣掌櫃夫人的聚會……累壞了吧?我娘熬了消暑的綠豆湯,加了冰糖,拿吊繩湃在井裡了。我給你倒一碗去,冰冰涼涼,又甘甜的很,最是消暑解乏。”
阮明姿忍俊不禁,撐不住直笑,抬手拍了拍梨花的後背:“看來梨花姐是真的很想我了,這麽一長串話,擱平時梨花姐可不會一氣說這些。”
梨花帶了幾分嗔意的輕輕拍了下阮明姿的後背,“還取笑我。快些進門吧,妍妍在後院跟月芽兒邊練字邊等你呢,半年多沒見了,你們姐妹定是有不少話要說。”
阮明姿點了點頭,挽著梨花的胳膊,進了院門。
梨花她娘原本今兒要去善府看那些孩子們的,聽得梨花說阮明姿回來了,便又驚又喜的留在家裡,熬了綠豆湯,鍋上還燉上了自家養的老母雞,還放了五指毛桃跟野山參,恨不得把阮明姿給一氣補成個胖子。
阮明姿先同梨花她娘打了聲招呼,梨花她娘含著眼淚拉著阮明姿的手上下打量著,“好孩子,這大半年,在外頭苦了吧?看著瘦了好些,個頭也躥了一節……我菜都買好了,今晚好好給你補一補。”
阮明姿笑著點了點頭,又輕輕同梨花她娘這位慈愛的長輩說了幾句,這才去了後頭的小院。
小院裡安安靜靜的,院子裡的長繩上曬著幾件衣裳,迎風飄蕩,阮明姿最是心細,稍稍一掃,便發現這幾件衣服上原本留著的余量都放了下來,想來是妹妹跟月芽兒都長高了不少。
她穿過院中羊腸小道,到了屋外,抬手敲了敲門。
屋子裡傳來月芽兒的問話聲:“誰呀?”
小姑娘邊問邊蹬蹬蹬的跑了過來,把門一開。
結果一開門,就見著已是半年多不見的表姐俏生生的站在了門外。
“表姐!”姚月芽又驚又喜,“妍妍!明姿表姐回來了!”
她忍不住高聲道。
阮明姿笑著看姚月芽,小姑娘這半年多高了不少,十一歲的小姑娘,臉上的嬰兒肥已經開始稍稍褪去,露出了少女的稚嫩與青澀。
只是她還沒等開口說什麽,就見著屋子裡一抹身影像小炮仗一樣衝了過來,撲在了她懷裡。
衝勁不小。
看來這半年多,妍妍的身體也好了不少。
阮明姿心裡漾著歡喜,抱住了撲到懷裡的小姑娘,“妍妍!”
阮明妍自阮明姿懷裡抬起頭,笑彎了眉眼,眼裡卻還含著一抹淚,顯然是高興極了。
“哎,可想死姐姐了。”阮明姿摸著比半年前高了一截的小姑娘,笑歎道。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